杨万贯的老婆一看到张道士手里的血就疯了,拼了命地伸过头来想舔。张道士把碗凑到她嘴边,她猛地一口气喝完,舔着嘴唇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但随即表情就僵住了,片刻后身子一躬开始大口大口地呕吐,很快便满地都是秽物,腥臭扑鼻。吐干净以后她仍不停地抽搐,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口,张道士轻轻一拍杜江流:“把手放在她肚子上。”
杜江流一愣:“什么?”张道士催促道:“快,把手发在她肚子上就行了。”
杜江流犹豫着把手轻轻按在那女人的腹部上,只见她立刻猛地一个痉挛,一个枣子大小的东西从她嘴里猛喷出来,正打在杜江流身上,然后弹落在地。杜江流吓了一跳,退后一看不由得惊呆了,那竟是一个极小的小人,眉眼俱备,皮肤白嫩得犹如婴儿一般,但表情极是凶恶,一落地便猛冲了出去,一边尖叫着一边在屋里四处乱窜。张道士对杜江流大喊着:“快把它弄死,别让它跑了!”话音未落那小人正好窜到他脚边,他却一闪身躲开,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那小人一掉头正好又窜到杜江流脚边,杜江流吓得一跳,条件反射之下抬脚踩了下去,没想到正好踩中,直接把那小人踩得筋断骨折,蹬了两下腿就死了,一摊绿血慢慢地从它身下流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杨万贯的老婆就恢复了意识,虚弱地喊着要喝水。杨万贯大喜,忙不迭地给她松绑,服侍她在床上躺下。等把她安顿好后,他便拿了一小袋银元千恩万谢地塞进张道士手里。张道士从袋里拿出一半银元,把剩下的给了杜江流,对他笑道:“这是你的份,这下你们两个就不愁没饭吃了。”杜江流接过钱,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还心有余悸:“那东西不是人吧?”
张道士摆摆手:“当然不是,你可别以为自己踩死人了。”
杜江流埋怨道:“那它到你脚边你为何不踩,偏让我做这恶心的事。”
张道士笑道:“那种东西我可得罪不起,,踩死了必然惹祸上身,但如果是你的话就没事了。”说罢指着那盘人参果对杨万贯道:“这些剩下的找个土地肥沃的地方种了,但千万别种家里。以后不认识的东西不要乱吃。”
杨万贯喉头发紧:“可我也吃了,还有云儿也……”
张道士摆摆手:“不打紧,这东西一万个里面才出一个能长成的,除非你杨老板运气好到逆天,否则这辈子别想再碰到成形的了。”
日期:2017-02-21 08:35:00
杨万贯这才放松下来,一边再次谢过杜江流和张道士一边送他们离开。临出门时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和杜江流他们打了个照面,走了几步后猛地怔了一下,站住脚步凝视了杜江流好一会儿,这才犹豫着进了大堂。杨万贯迎上来和他寒暄了几句,那人问道:“方才走出去的人是谁?”
杨万贯把刚才的事描述了一遍,那人听了皱起眉头:“那少年可是姓杜?”杨万贯一怔:“你怎么知道?”那人两眼放出光来,一句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杨万贯问他干什么,他只留下一句话:“你把财神爷给放跑了!”说罢已出了大门,留下杨万贯莫名其妙。
那人拐过一条街追上了杜江流他们,冲到他们跟前站定,气喘吁吁地问道:“这位小哥,你可是姓杜?”
杜江流一愣:“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人不答,又问道:“你可就是杜大帅的义子,杜江流?”
杜江流听他称杜面南为大帅,就知道应该是以前和杜面南交好的人,肯定早已认识他,便承认了。那人先是做出一副哀痛的表情表达了对杜面南的悼念之情,然后自我介绍说他叫赵武君,一年前曾和杜面南一起盗过一个大墓,那时便已见过了杜江流。只因杜江流长得太快,一年之内容貌成熟了太多,所以刚才见到他时有些举棋不定,不能肯定有没有认错人。随后他便问杜江流现在住在何处,往后打算何去何从,杜江流心里本也迷茫,刚要说不知道,一旁的张道士却抢先上前道:“承蒙赵先生关心,他已拜贫道为师,以后自然是随我学艺。”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杜江流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几时说过要拜张道士为师。原来那张道士听赵武君一开口便知道了他的来意,必是想找杜江流去干那些盗墓的勾当,利用他赚钱。然而他那晚在废墟之中就已打定了主意,既然下不了手杀了杜江流,日后便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引上正路,万一他误入歧途,将来妖性发作祸害苍生,那自己可就难辞其咎了。何况他也知道杜江流是棵摇钱树,有他在日后必定不愁吃喝,哪能随随便便让人家抢了去。
赵武君也是老江湖了,哪里不知道张道士肚子里是什么算盘,当下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道长一道来府上如何,诸位都是能人异士,再加上我与杨万贯的人脉和财力,如若通力合作将来必将飞黄腾达,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道士见他明白得甚快,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杜江流道:“江儿,你意下如何?”
杜江流犹豫不决,梅若清却抢先发话了:“如果又是要他去做盗墓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是决计不能答应的。”杜江流立刻点头:“对,盗墓的话绝对不干。”
赵武君一怔,没想到梅若清直接就把话挑明了,只好先行个缓兵之计,笑道:“鄙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姑娘怎么会认为我是盗墓的。以杜公子这般风采卓绝的人物,我哪敢要他去做盗墓那种下三滥又损阴德的破事?”
梅若清点点头,两边就这么说定下来。赵武君见梅若清为人处事果敢坚决,而杜江流却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禁开玩笑道:“你们还未完婚,杜公子便已对姑娘言听计从,将来家中之事想是都要由姑娘做主了。”
梅若清却不理睬他,说道:“我们还有些要紧事得处理,不能立刻就去府上,还请等些时日,我们到时自会造访。”
赵武君只得答应。等他们走后他立刻跑到杨万贯府上,叫了两个仆人去暗中跟着杜江流,防止他跑了。张道士还有事要和方丈谈,让杜江流和梅若清先回去。他俩便回到原来客栈里重新订了房,然后又去找爹娘和小栀的下落。难民中寻不到,便在报上登了寻人启事,最后又雇车回了一趟城,见家中早已空无一人,只得又返回杭州来。
两人奔波数日依然找不到亲人下落,都是身心俱疲。赵武君等得忐忑不安,三番五次派人来请,两人见一时也没法立刻寻到人,第二天一早便和张道士一起到了赵武君府上。
那赵武君家里格局甚是奇怪,似是按某种阵法布置的房屋,若不是有赵武君指引,两人自己进去定会迷路。走了半天绕过数十个弯,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开阔庭院,中间空地上尘土飞扬,两个怪影在沙尘中若隐若现。杜江流定睛一看,惊得瞠目结舌,梅若清也低呼了一声,不禁后退了两步。
只见院中有一只牛犊般大小的巨蝎,浑身色彩斑斓铜皮铁骨,正张牙舞爪地向一个人凶猛地发动进攻。那人是个和杜江流差不多大的少年,赤着膊露出一身精炼的肌肉,面对那个头比他还高的巨蝎竟神色自若,灵巧地左躲右闪,任凭那巨蝎如何把钳子舞得嘎嘣作响,尾钩如锄头一般在地上猛扎出一个个凹坑,都没法伤到他半根汗毛。片刻后那巨蝎累了,少年见它动作迟钝下来,身形一闪快速绕道它背后,那巨蝎还没来得及转身已被他两手一箍钳住了尾巴,随即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只听一声脆响黄液四溅,整条尾巴竟被他生生扭了下来,甩在一旁地上。那巨蝎疼得发起狂来,少年不等它转过身一个纵跃就跳到了它背上,双手抠住它背甲缝隙,猛喝一声,浑身肌肉爆炸般地一耸,竟硬生生把它整块背甲掀飞了出去,随即抽出腰间短剑一阵猛刺,直把壳下那片白花花的肉剁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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