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交媾会招凶,见蛇跌落要用茶擦眼。讲讲这些年用方子平过的事》
第40节作者:
乾震子5 日期:2017-05-21 12:08:11
陈清泉从厕所回来,望了刘娜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骚娘们”,跟着若无其事的冲我们笑了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河道干了,干了。”他喃喃道。
按照院里规定,病房10点半熄灯。10点多一点的时候,不知谁在走廊那头按了一下按钮,偌大的走廊里,响起电灯此起彼伏的熄灭声。顷刻间,整个走廊一片昏暗,只有墙上几盏应急灯还在闪着白光,方便那些还在厕所的人回房。
日期:2017-05-21 12:08:32
谩骂声、攀谈声、怪笑声,瞬间淹没了整个走廊。有人在黑暗里唱歌,有人在野蛮的敲着栅栏,有人敲着护士站的铁门,嘴巴里吼着一串听不清的字眼。如果闭上眼睛,单听声音,此刻的走廊像一个大型的牲畜屠宰场,在悉悉索索的喧嚣声中,偶尔还会蹦出一两声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任何意义的怪叫。有人还在黑暗的走廊走着,走的倔强而缓慢,从这头走向那头,像一个幽灵般,被黑暗隐去了双脚,没有意义漫无目的飘在这走廊中。
日期:2017-05-21 12:08:53
10点多钟的走廊,是一个喧嚣的、野蛮的、躁动的、诡异的、暴戾的、疯狂的、黑暗的、冰冷的走廊。
与这一切相反, 我们的屋子,很静。
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所有的喧嚣挡在了门外,我们的屋子安静的有些瘆人。
陈清泉一直望着窗外那延绵的河道。月光打在那颗光秃秃的头上,泛出一层冷冷的油亮。秋夜的风,从河道刮过,腐烂的沉木味、腥冷的贝壳味、干臭的淤泥味,顺着窗户刮入。闭上眼,我们似乎就置身河道中,坐在一艘搁浅的船上。这船很静,真的很静。
日期:2017-05-21 12:10:30
困意迷蒙,也就在我和胖子刚闭上眼时,陡然间,一声犀利的哨子,从走廊传来,墙上的照明灯齐刷刷灭了。
10点半,最后的灯熄了。
刘娜带着几个护士,在走廊里开始点名名。每点完一个病房,身边男护工就会关上那个病房的栅栏门。
点到我和胖子的名字时,我们两齐齐答应了。点到陈清泉时,屋子里却没有人回应。
刘娜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应。
胖子在床上说:“刘护士,要不我帮您看看”
日期:2017-05-21 12:10:59
这话一落,刘娜蓦然大怒跟着吼道:“瞎操什么心,闭上眼,睡你的觉!”
胖子一愣,这才记起来刘娜刚才的嘱咐—熄灯之后不要睁眼,登时再不敢说一句话。
等刘娜点完名后,走廊彻底安静了,仿佛10点半是一个约定,所有人都会会这一刻不约而同的沉默。
10点半,一个让疯子也会沉默的时间?
我竖着耳朵又听了一会,陈清泉的床上还是没有动静。这陈清泉明明在屋里,为何却不敢应声?还是,此时的他一应声就会暴露什么?
日期:2017-05-21 12:11:19
铁栅栏门并不隔音。不多时,胖子那边已经传来连绵的鼾声。整个走廊也此起彼伏的响着各色各样的鼾声。鼾声像水一样流淌在屋子。对面的厕所,不知谁开了窗户,木门在风中吱呀吱呀的晃着。我听见黑暗中有人在祷告,又像是一种梦呓。
我打了一个哈欠,再也收不住困意。
也就是马上进入梦乡之际,蓦然间,我的床突然重重的一抖,底下的床板因为承受了额外的重量,发出了吱呀一声低吟。
有东西在我的枕边!
日期:2017-05-21 15:48:27
我是竖着身子贴着墙睡的,在床沿和我之间,将近留着一半床位。而现在,我明显觉得,这一半床位上有东西。刚才,我还能感受到夜风从窗外吹来,此刻,我的面前像堵了一道墙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空气的流动。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风。
有风,一股细小的、带着节奏的风,在不断的吹拂着我的脸庞。
日期:2017-05-21 15:48:50
风,来自对面那个东西。很明显,它在用嘴不停的吹我。我什么都看不见,可我的脑子里还是补出了这样一副画面—在离我不到几公分的床上,有一个人和我脸对着脸,正噘着嘴不住的吹我。也许,那张脸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可怎么会呢?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突然躺到我的床上?屋门是关着的,胖子还在对面打鼾。最有可能的是陈清泉。可陈清泉从床上起来,走到我的床边,总会有一点动静让我听到吧?
日期:2017-05-21 15:49:13
靠在墙上的背,越来越麻。压在身下的大腿,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也渐渐的没了知觉。我憋足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乱动,因为床位就这么窄,我怕稍一乱动,就会碰到那东西。
那东西突然吹的更急了。从它嘴里,我闻到了淤泥的臭味,闻到了鱼鳞的冷腥,闻到了水草的咸涩。
这味道,和护城河干涸的河道一样。
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若是一个人的话,挨的这么近,我应该能听到他的心跳。可不管我怎么集中精力,微调耳朵,始终都听不到对方的心跳。
日期:2017-05-21 15:49:42
痒,不是一般的痒。
我一开始还怀疑,痒,是因为脸压久了,刺激到神经。但我很快发现,痒,是因为有东西在我的脸上。
那是一簇长发。发,很凉,凉的像刚才水里捞出。刚这发质又很干,干的像在烈日下曝晒了很久的枯草,刺棱棱的划在脸上,酥痒无比。
我觉得自己真的快撑不住了。我很想睁开眼,从床上一把跳起来飞快逃走。可我突然又发觉,也许这东西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睁开眼。
日期:2017-05-21 15:50:08
陈清泉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梦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笑了一声。走廊隔壁的病房,有人烦躁的翻了一个身,说了几句梦话,跟着又没了动静。
这么僵持了一会,几乎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听见陈清泉的床突然晃动了一下,跟着听见他好像说梦话一般,低低的说:“呼呼,不要,呼呼,睁开眼,呼呼呼…”
我心里一惊,敢情这家伙从头到尾都知道!更让我惊诧的,躺在我对面的,真的不是陈清泉,那到底又是谁?
“呼呼,我的手机四点会报时,呼呼,那时候天就亮了。呼呼,坚持,呼呼,坚持到四点…”他翻了一个身,又佯装说了几句梦话,跟着再没了动静。
日期:2017-05-21 15:50:31
那干涸的头发在我脸上越挠越痒,甚至有几缕已经伸到了我的鼻子和嘴里。
我身子一抖,根本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喷嚏。就在我身子抖动的时候,就觉胳膊明显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很凉,也很硬。我心里一惊,赶忙把身子往墙边挪,还没挪动,胳膊突然被一只手死死拽住了。
这下我是彻底毛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胳膊来,就在床上死命的晃着。木板床吱呀乱叫,闹出的声不小,被连对面的胖子也被我吵醒了,跟着问:“老洛,你咋了?”
日期:2017-05-21 15:50:55
我大叫:“胖子,你别管。把眼给我闭死了!”
胖子一听这话,更加紧张了:“洛子,真出事了?”
我没再说话。因为,我突然间发觉了一个诡异的事情。我的胳膊不管朝里朝外,无论挥向哪个角度,那只手始终都死死的握在我的胳膊上。
也就是说,拽着我胳膊的,真的只有一双手?
日期:2017-05-21 15:5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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