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交媾会招凶,见蛇跌落要用茶擦眼。讲讲这些年用方子平过的事》
第41节作者:
乾震子5 日期:2017-05-23 12: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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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刻,北京时间,凌晨四点。”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从陈清泉的床上响起。
四点,凌晨四点,这天杀的四点,终于来了!
这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双手突然没了力道。不是一下松开,而是指头一根一根的从我胳膊上撤开,撤的很艰难,很不甘,也很犹豫。
但终究还是撤开了。不光是手,连我脸上的头发,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床板抖了一下,床上似乎没有那么沉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
日期:2017-05-23 12:04:58
窗外,夜风习习,来自河道的风,又一次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一个寒战,这才发现麻木的全身早已湿透。我虚脱的坐起来睁开眼,就看见床边空无一物,只有那白色的床单,被人睡过一般,凌乱不堪。
胖子说,洛子,你是不是睁眼了?
我说,是,你也可以睁开了。那东西走了。
胖子飞快的坐起来,跑到我床边坐下,问我刚才咋了。
日期:2017-05-23 12:05:58
胖子飞快的坐起来,跑到我床边坐下,问我刚才咋了。
我吐了一口气,摇摇头,目光扫过陈清泉的床,就看见他躺在床上,死死的闭着眼睛,脸上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我吸了一口凉气,蓦然间意识到什么,赶忙望向窗户。
窗外,天空空无一物,没有血红的朝阳,没有晨起的林鸟。只有黑暗,一层厚过一层的黑暗。
夜色正浓,天亮还早。
我们都被陈清泉骗了。
日期:2017-05-23 12:06:28
等我和胖子心惊胆战的打量起四周时,这才发现,身后竟然有光,厕所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已经开了。
一回头,就看见厕所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女人。
长发,发很黑,像墨洗过了一样。脸很白,和脸一样白的是那一拢白色的病人服。也就在我们回头看向她时,她突然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指了指我。豆大的血液就从那指尖滴滴落下。
日期:2017-05-23 12:06:53
她指着我,嘴角一弯,笑的很满足,很灿烂。
灯光灭了,眼前又是一片昏暗。
这一切说出来很慢,可真发生时,也不过短短几秒。我揉了揉眼睛,问胖子,你看到了?
胖子颤声说,是。
我说,一个女人?
他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脖后那块厚厚的肉都在颤抖。
他说,对,是女人。
日期:2017-05-23 12:07:21
我还是拿不准说,怎么会有女人穿着病服?会不会是错觉?
话音一落,厕所猝然又响起一声巨大的冲水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声控灯又一次猝不及防的亮了。
灯光所照,厕所空空如也,没有人,更没有什么女人。只有一团团蚊虫围着灯泡打转。
我站起来,踮着脚又看了看,还是没人。
胖子的牙齿在打颤,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说,人都没了,你还怕什么。
日期:2017-05-23 12:08:12
一回头,就看见胖子正幽幽望着地上。
地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坐着的。
坐着的是胖子。
站着的那个影子是我的。
灯光照耀之下,我的影子正当着我的面,缓缓举起右手,向我轻轻的挥了挥。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没错,地上的影子,确实在向我挥手。
日期:2017-05-23 12:08:34
胖子嗷地一声,从床上跳起来,疯了一样冲向栅栏门,吼的什么,我是听不到了。
我坐在那,望着那影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在了眼睛上。
灯,又一次灭了。
黑暗中,陈清泉躺在床上“嘿嘿”笑了一声。
日期:2017-05-23 12:12:34
“你们,你们真的睁开眼了?”刘娜哗地一声,从办公室座位上站起来,屁股后面的椅子,因为站的太猛,被她顶到了后面。
我和胖子黑着眼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看到她了?”她又小心翼翼地问。
我说,你说的哪个她?
她没搭茬又问,是不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长发,脸很白?
我说,对,你认识?
日期:2017-05-23 12:13:05
她坐下来,整个人跟着颓废很多。良久,她抬起头望着我们说,你们来之前,其实23号病房,还有两个人。但都自杀死了。
我和胖子一对眼,知道她说的就是那个老头和中年男人。
刘娜又说,虽然他们一个在两月前自杀,一个在上个月自杀,但临死之前,都找到我说,他们看到了一个白衣服的女人。我当时不信,因为这两人,都是被害妄想症的重度患者,之前还说看到过外星人。没想到,这两个人说完,第二天都死了。
她说到这,抬起头喃喃说:“都在看到王菲的第二天晚上,就死了。”
我和胖子心里一惊,赶忙问道:“王菲是谁?”
日期:2017-05-23 12:13:34
她喝了一口水,仿佛比我们还害怕。
她说:“王菲是我的病人,一个我带过的最可怜的病人。一年前,她死了。”
一年前这院里还死了一个人?我心里一沉,沉吟道,不可能吧,怎么从来没听史院长说过这事。
刘娜凄然一笑说:“史院长是两个月前调来的,当然不知道。这事,院里的老人都知道,但大家一直都不提。因为,这事,的确不那么光彩。”
日期:2017-05-23 12:16:29
一年前,当时的遂城精神病院,还在雄心壮志申请省级甲级医院。但小楼年老失修,硬件配套不过关。院长急红了眼,跟着作了一项在现在看来十分不可理喻的决定—把3层的女病人,挪到2层,男女混住。
装修只需两个月。在巨大的利益驱动前,院方大大小小的领导,谁也不会深想,在这短暂的两个月,能够发生什么。
“从院长到室主任,每个人都在盘算,如何从这笔巨大的装修款里,抠出一些油水,”刘娜说,“那些女病号搬下来后,就再没有人管过。好像她们就是一些货物,搬下来就够了。至于怎么活,没人管,也真的没有必要管。上级的人下来检查,没有人会倾听一个精神病人的投诉。即便是病人家属,听到病人的埋怨,也不过皱皱眉,心里还是觉得,她们不过在编造理由,妄图离开这里。”
日期:2017-05-23 12:19:18
刘娜讲到这,摇摇头说:“当时的遂城医院,成了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地带。天不管,地不管,人不管。”
刘娜还是一名实习护士。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值班时,走到23号病房,就见几个男人,把一个女病号围在墙角,有人在冲她小便,有人在冲她嗷嗷吼叫,有人拿了刀子划开了胳膊,把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她面前。
“他们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刘娜打开窗户,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很多红包,红包上压着一盒烟。她拿出烟,扔给我们两根,自己抖着手,熟练的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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