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黑子站出来,“大掌柜,属下还有一事要问明白。”
西一欧新收大批流氓,心情很爽,“请说!”
“格格对大家不错,看大掌柜的意思是不想收他。”马黑子抱拳,有十几个流氓也是附和。
“哥哥?哥哥是谁?”西一欧脑子在转,嘴里话已出口,“我对大家一视同仁,只要弟兄们认为不错,我就收他。山寨所有的兄弟,无论你们以前干什么,现在在我这里,也干什么。男女老少、一律平等。大家觉得哥哥是个人物,那俺就好好待他,他以前干啥,现在还让他干啥!”西一欧急于收买人心,开始许愿。
哄、哗、呜,众流氓交头接耳,最后都很满意的点头。
西一欧轻咳一声,“谁,谁是哥哥?站出来站俺看看!”
就听身后灵台处传来一个声音,“我就是格格!”
西一欧回头一看,眼黑头大、口干舌燥、脑子嗡的一响,“完了,是她!”
第二十四章 波浪王
第二天,西一欧率人扶送不动冥王董四海的灵柩回冥王岭。
望天岭一战,冥王岭人马损失惨重,参战320人,只剩180多,十几个重伤,三十多个轻伤,这场拼命对攻也换来了辉煌成果,从此中条山三家独大变为两家。
马黑子受命领100兄弟把守望天岭,虽缴获了大批枪枝、弹药、粮食、钱财,但也不敢怠慢,先按西一欧的吩咐把山上被红帆船抢来的四十多个妇女放了,再加固城墙、安排吃住、封堵密道,不亦乐乎。
西一欧把重伤的留下救治,轻伤的都带回来,心里颇为焦急,出来三四天不知道自己的矿工兄弟咋样,于是派福海骑马先走,如无意外,命石头布置灵堂,命金刚管理全寨,命土可拉、杨养回山洞搬运物资和藏在山上的珠宝。
安排妥当,才去安慰格格。格格在山里哭的死去活来,一出山冷若冰霜,一句话也不说,骑在马上发呆。
西一欧看格格一身素装,任由雪花打湿玉面,俏俏然如同雪莲绽放。心想,这母老虎以后就是老子的老婆了,天哪,命运捉弄人啊,仙女下凡投到了夜叉胎里。看着几个幸灾乐祸的流氓偷偷瞄他,一向阳光的脸显得有些缰硬。
飞云渡,屋外雪花飘飘,屋内香气仪人、炉火正旺。
波浪王坐在炕上,衣着华丽,微闭着双目,身后一个水灵的丫头正给他捶背,他手摸着光光的下巴听师爷汇报情况,越听眉毛拧得越紧。
“这么说,董四海真死了,那谁接他的位?胡老二?还是他老婆?”
“回大当家,这个还没查出来,不过东边的望天岭和西边的冥王岭已把咱们夹在中间,形势不妙呀!”师爷很恭敬的弯着腰。
“奶奶的,红帆船这杂种说完就完了,老子还以为他多吊!敢情是张青山这逼在后面撑腰,听说张青山的老窝也被一伙混混端了,知道不知道?”
师爷脸色发白,“属下也派人去查过,这几天雪大风高,足迹被雪盖了,活动的人少,一点消息也没有,那群混混自从柳泉铺出来,就下落不明。”
波浪王笑了,“嗨呀!我说老赵啊,咱们都十几年的兄弟了,还怕啥?查不出来,也不怪你,不是你无能,只是那群混混太狡猾。谁得了好处不跑啊?呵呵呵!”
赵师爷清清嗓子说,“小弟跟大哥很久,不能替大哥分心感到有愧。刚才从冥王岭跑回来的兄弟说,冥王岭的火力很强,实力大增。”
“火力再大,也架不住咱人多,张青山兵强马壮不照样被董四海大刀加猎丨枪丨打下来了?看样子董四海和张青山是两败俱伤,如果不趁这个空子把他们打下来,养虎贻患,后果不堪设想啊。妈个巴子,早知道冥王岭才几十个人把守,老子把他一窝端了。”
正说着,外面一声,“报!”
“进来!”赵师爷开口。
一个探子进来行礼,“报大当家、赵师爷,山下张青山求见。”
“啥?”波浪王坐直了身子。
赵师父眼花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青山带两个人求见。”
“才带两个人。好,让他来。”波浪王很快作出反应,张青山现在就是一条走投无路的落水狗,对自己没什么危胁,甚至还有好处。
等张青山进来,波浪王已坐在议事厅大堂,两边的喽罗手执刀枪怒目而视,两年来几个山寨不停火拼,伤在红帆船枪下的不少,而且刚刚知道张青山居然是军队的卧底,黑帮和土匪的大忌就是一怕勾义嫂二怕出内鬼。
张青山松开眼罩,抱拳施礼,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想必老弟已知道了,张某兵败,特来投奔。”
波浪王对他的直爽倒很欣赏,吩咐让座上茶,“呵呵,张兄啊,你人多枪多,俺这弹丸之地怕是容纳不下吧!”
张青山知道波浪王对他不放心,一山岂容二虎,“说来惭愧,昨天董四海倾巢出动派人打下了我的望天岭,老哥抵挡不住,二百多人马折了七成,只好带着剩下的五六十个兄弟撤出来,不过他八成也死定了。”
这几句话说的很实在,波浪王和赵师爷对对眼神,点点头,意思是探子查的不错。
张青山接着说,“我从望天岭出来,不想冤家路窄,碰到庙王峰的李大麻子,我带的人被打得只剩二十多个。后来又遇上八路伏击,就我们三个逃出来了。”
标准的落井下石、棒打落水狗,波浪王听了呵呵大笑,又点似女人的笑声,“嗳呀!老兄,你受苦啦。不过,道上的朋友都知道你是白道的人,张团长,张老兄,你还是投奔你的儿子张桦投吧!”
张青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别这么叫,青山我受不起。我和张桦投虽是父子,但我已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今后他是他、我是我,互不相干。”
堂上的土匪头目面露不信,波浪王和赵师爷心里一翻个,立刻明白,赵师爷说道,“各位兄弟,张大当家说的不错,他刚兵败,不想连累儿子,为保全张桦投的前程,故意出此下策,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喔!堂上土匪点头私议。
张青山见赵师爷戳穿了他的算盘,也不生气,寄人篱下,还讲什么脸面,“大当家,我来投奔也不是白来,我带来了望天岭的布防图。”说着双手奉上,赵师爷接过递给波浪王,波浪王很兴奋,有了这图,打下望天岭就容易多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睛把地图略扫,说道,“张兄好手段,把这图给我,让我跟冥王岭拼个你死我活,一箭双雕,你从中渔利,厉害啊厉害!嘿嘿!”
他的笑声一出,周围的大小土匪鼓噪起来,“张青山不安好心!”“杀了他!再灭冥王岭!”“大当家一统中条山!”
张青山久经风浪,也是心惊肉跳,自己实心投奔,只为谋条生路,不想又入狼窝。
波浪王大喝,“收你张青山,道上的朋友会说我不仁,让你在我这落脚,我那些被你杀害的兄弟咋办,会让人说我不义。但是杀了你,中条山的朋友会说我为民除害、替天行道。呵呵。来人!”
张青山大骂,“干你娘,波浪王,老子诚心投你,你却这般对老子,老子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话未说完,就被一拥而上的土匪打倒在地,捆绑出去。
波浪王听着张青山的骂声,非男非女般的尖笑,“弟兄们,一统中条山的机会就着落在张青山身上,不出三日,中条山就是咱们的天下!”
“波浪王万岁!”“大哥英明!”“好哎!”堂上满是笑脸。
两天后,西一欧赶回冥王岭,老远金刚、石头一大帮子人就迎出来,他们早已知道董四海的死讯和西一欧的喜讯,都是狂喜,脸上不敢露出来。
山寨被金刚、石头安排的有条不紊,灵堂早已建好,一山人马全部带孝再度拜祭,胡老二悲痛欲绝,弟兄三个,只余其一,还成了残废,两次自杀都被救下,喝酒喝的烂醉。
清香见西一欧没事,心才放下,尽力劝慰格格。
西一欧带几个头目到偏房议事。
石头迫不及待,“大掌柜,这几天弟兄们可想死你了。”“是啊,这两天我们急坏了!”包一牛也接上茬。
金刚压抑住激动,“大掌柜,你不在家,俺们又打了一仗。”
“啥?又打仗了?伤了几个弟兄。”
“嘿嘿,又是大胜,没伤一个人。老包嘴快,让他说吧。”金刚堵住想说话的牛叉、福海,急于汇报战果。
包一年嘴比西一欧慢不了多少,“大掌柜,你们一走,金大哥说进山路上的陷井都坏了,肯定有人要乘虚捣乱,结果当晚就来了敌人。”
“敌人?”西一欧瞪大了眼,“哪的敌人?”
“嘿嘿,听我说,好戏在后头。晚上金大哥没让弟兄们睡,啥灯都不点,全部守到前山寨墙上。后半夜,我正在打盹,就听墙下有人惨叫,石头大哥下的老鼠夹子真管用,有四五个人中了招。可惜时间紧,来不及多做。”说的石头露出了虎牙,“别说闲话,拣要紧的说。”
“好咧!过了好久,底下的人听到咱们城头上还没动静,以为咱寨里人睡着了,居然把飞虎爪甩上来,我偷偷往下看,天黑雪大,底下也看不见有多少人。金刚大哥让弟兄们忍着,等一会爬上来两个人,被金刚、石头两位大哥一人放倒一个,一声招呼,咱这手榴弹就砸下去,嗳呀,真叫过瘾啊,俺一个人都甩了四个。”
“尽浪费弹药!”金刚笑着挖苦。
包一牛咧着嘴极为得意,“随后,咱的火把就扔下去四五十个,借着火光,机关枪一响,下面的人就缴枪了。乖乖,等俺冲出去一看,炸死五十多,逮住八个,都是半死不活。后来审问爬上墙的人,他们说是波浪王的人。”
西一欧撇撇嘴,“他们这么快就招了?”
包一牛晃开了脑袋,“哪能呢!开始横的很,还是金大刚带的人有办法,辣椒水、夹棍一上,他们就招了。”
西一欧笑笑,“对付啥人就得用啥招!管用就行。”
包一牛见大当家高兴,说的也更起劲,“波浪王看到冥王岭的大队人马气势汹汹从他山前过,觉得咱们两个山寨肯定要火拼,就派了七十个人来咱这探虚实,谁知一路畅通,就大着胆子杀上来,路上还摔死六个,后来被咱们一顿手榴弹打蒙了,跑了两个,要不是天黑,让这些兔嵬子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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