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呜”的一声惨叫,松开了口,身子摇晃着逃了开去。
脸上是血,手上也是血。
还没等安室美惠去擦脸上的血,钱飞的机枪又响了。
子丨弹丨叭叭地打在地上,打得安室美惠的步枪乱跳。她想捡起枪的念头只得一闪而过,满身的神经都在紧张地催着她快逃。
拔腿,疯跑。安室美惠发疯地跑着。
脸上的血在空中飞。
飞着的血令她满腔怒火,双腿不由自主地带着她朝杨刚扑了过去。
杨刚不由得大骇——
安室美惠满脸是血,头发篷乱,本来挺纯的双眼,充满了杀气。
十足一个疯婆娘。
杨刚想避。
一个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是男人你就给我上!
这声音象是艳灵说的。
他相信艳灵会这样说。
艳灵希望他智慧,但不是胆小鬼的智慧。
这一念之间,安室美惠已扑到了他的面前。
第四十九章与安室格斗
杨刚以火药枪当他家祖传的杨家棍,猛地朝安室美惠捅了过去。
捅出的瞬间,他看到安室美惠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这婆娘没疯,还知道冷笑。
果然,杨刚的枪捅空了。
安室美惠闪得好快。
一闪,杨刚心里就喊了一声“糟了”,赶紧撤枪。
哪里还撤得了?
安室美惠的身子不是大闪,而是小闪,仅仅避过杨刚的枪头。可以说,杨刚的枪头就贴着她的身子而过。
一下子捅空,杨刚已是站立不稳,身子往前倾,欲往后撤,就得花上一些时间。虽说只是瞬间,却足以让安室美惠顺手牵枪。
感到手中的枪被安室美惠一牵,杨刚不敢要枪了,立马松手,往一旁跳开。
他跳得快。
可安室美惠的右掌,已扫着他的后脑而过,只要慢百分之一秒,他的脸上就会吃上狠狠的一掌。
杨刚一跳避开,赶紧转身,顺势推出一掌——
“嘭”的一下,碰在安室美惠的掌上。
杨刚的身子一颤,手臂就象被雷霆一击,骨头咔咔作响,肩头酸痛。
这鬼婆,好大的劲!
奶奶的,是假女人吧?
杨刚被安室美惠推出了几步,身子还在踉跄,她却已叽哩呱啦地朝他疯扑过来。
看那神情,根本没将他杨刚放在眼里。
欺人太甚。
杨刚站定身子,杨家步一摆,变掌为拳,变手臂为棍,朝着扑过来的安室美惠就一顿猛抽猛扫,恨不得秋风扫落叶一样,将她扫出中国。
但杨刚的手抽在安室的身上、手上,就象抽在绵里的钢上一样,反而被咯得酸酸痛痛的。
而安室美惠盯着他的目光,却含讥带刺,仿佛在说:瞧瞧你们中国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功夫的,练成这个熊样?瞧我练我的唐手,这才叫真正的功夫。中国功夫只有在我们日本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
太过分了。杨刚的气不打一处来。
安室美惠的身子忽飘忽闪的,仿佛成了仙风道骨,根本就不象丰满的女人。
瞬间工夫,安室美惠的拳和掌就紧紧地封住了杨刚。他壮实的身子,倒成了臃肿的婆娘,每一动都显得拖沓、迟钝。
脸上挨了一掌,脸骨仿佛要碎。
胸口吃了一拳,心脏差点要裂成两块。
狼狈,杨刚感到自己狼狈极了。
逃,不可能逃脱。
高手相斗,一旦被粘上,是很难脱身的。
何况他杨刚技差一筹?
钱飞会赶来帮忙吗?
能来的话,当然不错。钱家的螳螂拳可不是吃素的。
但此时“哒哒”的机枪声却转了方向,转到了南面的树林。
听枪声时断时续的,一定是一边躲着对手,一边发射的。
钱飞此刻也不轻松啊。
只有硬撑了。
杨刚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可惜不是狮吼功,并没有将安室美惠吼出数丈,一头撞在树上。
只吼得她愣了一愣。
就这愣一愣的功夫,杨刚猛地朝安室美惠的胸脯砸出一拳。
按他的想法,那里应该是安室美惠最薄弱的地方了。
却错了。
拳着砸在安室美惠的胸脯上了,柔软也感到了,却柔软得过分,几乎被胸脯柔软进了骨头。
准确地说,安室美惠吸住了杨刚的拳,然后胸脯突然一挺,飓风似地将他吹出三四丈远。
身子飞在半空,杨刚心里就叫苦不迭。
想来个后空翻?
龚破夭可以做得到,可他杨刚则没有这个功力。他的全身,都被安室美惠挺出的劲道给控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听天由命吧。
杨刚闭上了眼睛,突然背部撞到物了——
嘿,是哗啦啦的声音。
撞在小树丛上了。
老天有眼啊。
就在杨刚坠落在树丛那一瞬间,他却十分开心地听到了安室美惠惊惶地“啊啊”大叫声,接着就是疯跑的脚步声。
怎么啦?
第五十章仓木的心情
从小树丛中爬起身,杨刚一眼就看到安室美惠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十分抢眼——
安室美惠几乎是裸着后背的,雪白的肌肤象一片飘动的白云。
呸呸呸!
白云?她也配这么美的形容吗?
杨刚不满地想。
仿佛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杨刚的目光倏地落在呻吟传来之处——
那只野狼身上。
野狼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身子还在抽搐。
三步并作两步跳过去,杨刚看到野狼的嘴里仍紧紧地咬着两块碎布。那是安室美惠外衣和内衣的布片。细看,野狼还咬着一块肉呢。
可以想象,野狼从后面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是连后脖、后衣领一齐咬了。怪不得痛得安室美惠“啊啊”大叫,衣服的撕裂声也令她感到惊惶。
无疑,又是野狼救了他。
杨刚扑嗵一下跪在野狼身边,一把抱起它,才发现野狼身上已中了五六刀,血流如注。其中一刀还刺在胸口上……
“狼儿,你挺住,你挺住啊。”杨刚痛心地喊。
野狼艰难地睁开双眼,千言万语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
野狼气绝了。
杨刚看着野狼身上的一个个刀口,心里不禁打着寒颤——那日本婆娘,出手真狠啊。
旧仇未报,新仇又添。
杨刚放下野狼,腾地站起身,对野狼说了声,“狼儿,我回头再来安葬你。”
话音刚落,杨刚就带着满腔怒火,朝安室美惠逃离的方向追去。
就在安室美惠“啊啊”大叫着转身朝野狼身上猛刺、乱刺的时候,仓木麻衣看到了。不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也不是她不想出手相助,而是她自己正被钱飞的机枪子丨弹丨追得东跳西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偶然回手的一枪,也是毫无目标地乱放,只是为了壮壮自己的胆,威吓一下钱飞。
其实,当野狼扑向安室美惠的时候,仓木麻衣的心头突然跳出一个声音:“咬,咬死她。”
自己为什么会恨安室美惠到想她死的地步?
怎么说安室也是自己的同胞啊,流的同是大和民族的血液。
是因为安室鄙视自己的目光?
这目光从在特工学校开始就一直鄙视着自己?
好不容易逃脱了钱飞的机枪子丨弹丨,仓木麻衣在密林里喘了一口气,边往芙蓉坪上走去,边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念头。
她也搞不清楚,安室是如何发现自己备了红药水去上性实习课的。反正,后来安室原本还尊重自己的目光,就变成了一种鄙视。
反正在安室的眼里,她仓木已经是连狗不如了。
是这个潜意识,令她希望野狼咬死安室的吗?
可能还不至于。
当她在南京色诱谍报员失败后,安室瞧她的目光,就加重了鄙视的分量。
她在安室的眼里,形同废物。安室对她说话的口气,就象上级对下级的训示,大姐对小妹的教训。她安室在天,高高在上;她仓木在地,只能屈辱。
那晚,中村叫她进入他的房间,她就知道自己是只受宰的羔羊。
关上门,中村对她根本就没有爱抚的前奏。
站在她的面前,中村连脸都不望她一下,目光盯着她的胸脯,伸出双手一下就将她的衣服撕开……中村的脸狰狞着,就象一只凶残的狼。
她是他的猎物,被随心所欲玩弄的猎物。
手臂、胸脯、大腿,都被中村咬得火辣辣得生痛……
屈辱的泪只能在心里吞咽。
事后,中村还对她丢下一句话:希望你能体会到我的苦心。
苦心?他的什么苦心?
他当自己是神了?
带着痛苦的屈辱走出中村的房间,仓木麻衣真想一死了之。可刚走入客厅,安室一眼看到她,鄙视的目光立马变成了一股仇恨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恨不得她死。
仓木麻衣一咬牙,心里即刻生出一种坚强的意志——人家想我死,我偏要好好地活着。
在野狼谷溪边分开的时候,安室望了她一眼。这一眼没有鄙视,却是深深的淡漠。
淡漠的深处是这样的话意:你这个废物,是死是生,对我们大和民族都无所谓了。
这淡漠的目光,刺得仓木麻衣的心在滴血。
安室恨她恨到这种地步,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偶象上了床吧?
安室狂恋中村,特工队的人都知道。
她安室没上中村的床,她这个废物倒上了,安室岂能不恨?
难道这就是中村的苦心?
要令她仓木永远承受着鄙视和仇恨?每天都生活在屈辱之中?
在特工队里,没有谁敢公开安慰她。
安室对她恶言相对,也没有谁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只有小秀叶子和武宫正宇在没其他人的情况下,才敢安慰她几句。
小秀叶子一再对她说:“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武宫正宇则说得很哲学:“每一颗棋子,都是独立的生命、独立的宇宙,人也一样!”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安慰,也令她感受到无限的温暖。
第五十一章安室的阴险
仓木麻衣在南面的林子里走了一阵,就被林子里斑驳的阳光,晴朗了心情,而忘了安室的淡漠。
在林子里穿插,仓木麻衣的每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两耳听风辨声,双眼瞻前顾后,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她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要好好地活着给安室美惠看。
她也不希望自己出错,又成为安室的笑料。
追了不一会儿,她就隐约看到了杨刚在溪中的身影。
一看到杨刚的身影,她才突然醒悟——
杨刚身在阴暗的地方,而自己则在明亮的地方。如果杨刚要射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
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仓木麻衣仿佛才彻底认清安室美惠的真正用意——
安室美惠要她走南面,是想借杨刚来杀掉自己。
好阴险啊。仓木麻衣顿时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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