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日军正要乘胜追击,致刘树棠于死地,龚破夭却飞身到了。高个子日军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到喉咙“咔嚓”一声响,喉骨就被龚破夭的铁指捏得粉碎。
连“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高个子日军便瞪着恐怖的双眼,去见了阎罗王。
刘树棠正要对龚破夭说声多谢,他却身子一闪,又飘入敌阵,眨眼之间便听到日军连声的惨叫——
一名日军的胳臂被硬生生地折断,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一名上士的头从正面被扭到了反面,颓然倒地之后,已是身贴地,脸朝天。
一名中佐的头颅飞上了半空,身子还没有倒下,龚破夭的手里却握着中佐的军刀。
太神了,这精武功夫的空手夺白刃。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刘树棠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见连长如此出神,所向无敌,其他几个战士也勇气倍争,独对三个日军也毫不畏惧,拼得有章有法,渐渐就占了上风。
挥舞着军刀,龚破夭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刀光所到之处都传出日军的鬼叫狼嚎。
第五十九章十八般武艺
刘树棠几乎看呆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约略看到,龚破夭使出的功夫有鹰爪、形意、八卦、太极、武当剑法、少林棍术等,可谓十八般武艺集于一身。这只有在旧时书里才能看到的人物,他刘树棠在现实中还是第一回见。
只见龚破夭挥舞着军刀,时而刀砍,时而剑刺,时而棍砸。军刀在他的手上已不仅仅是刀,而是剑和棍。每一招式都凌利无比、快如闪电。看似是一招,实则却包含着十招八招。
刀光闪处——
一日军脸被劈成两片。
一日军的腹部被剖开。
一日军的双眼被划破。
一日军……
刘树棠看得惊心动魄,都忘记包扎自己受伤的手臂。
到后面,龚破夭就更加轻灵了,只伤日军的手,令其失去拼刺刀的功力,而让对杀着的战士补上一刀,让日军去见阎王。
几乎是一口气的功夫,他龚破夭已经杀死、杀伤了十多个日军。
神,太神了。
刘树棠的嘴巴抖着抖着,抖了片刻,才激动地道:“连长,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人也神,神也人。”龚破夭丢下这句话,人已不见了踪影。
半轮月亮升了上天,地上铺了淡淡的月色。
当龚破夭飞身飘到郭振芝这边时,郭振芝正被三个日军团团围住,身上已经鲜血淋淋,肩部、脸部都被刺伤了。而其他几个战士,已经牺牲。有的搂着日军,咬破对方的喉咙,致对方于死地,自己的后背也被刺了七八刀。有的死死卡住日军的脖子不放,自己的头却被砸烂,脑浆溢出。有的……
龚破夭不忍看了。
军刀一掷,就象一支长矛,直刺入一个日军的胸膛。
继而飞出两支袖箭,将剩下的两名日军解决了。
郭振芝呆站着,一脸的悲怆。
龚破夭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振芝,没事了。”
郭振芝的身子颤着颤着,突然“哗”的一声大哭起来。
龚破夭正想说:“为啥,你这是为啥呢?”
郭振芝已踉跄着走到死去的战友身边,一边俯身抚摸着他们,一边道:“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我说过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却死了……”
龚破夭很理解郭振芝的战友之情。何况,牺牲的战士都是连里一顶一的神枪手,失去他们就象失去极大的财富。
郭振芝蹲在战友身边嚎啕大哭。
龚破夭知道这时去安慰也不顶用,不如由着他尽情哭一番,便转身回到战壕,见到刘树棠即问:“我们的伤亡多少?”
“八个。”刘树棠答。
龚破夭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对刘树棠道:“你带重机枪手先撤,我和轻机枪手断后。”
“是。”刘树棠答道。尽管他心里很希望龚破夭先撤,但他也很清楚,每回战斗撤离,他龚破夭都是最后走的。这已经成了一连的惯例。
重机枪手撤离,也是很有次序的。四挺重机枪都开着火,而轻机枪停下。待两挺重机枪撤下,两挺轻机枪就补上,继续扫射,给日军一个假象,重机枪仍在阵地上,令日军不敢轻举妄动。
当刘树棠带着重机枪手消失在阵地后的树林里时,龚破夭看了一眼沙滩,发现沙滩上除了一些受伤的日军在哀嚎之外,别的都被打退到对面河了。
日军的炮火仍轰着他们的阵地,但已经没有那么猛烈。
这无疑是撤离的好时机。
龚破夭便沉而有力地道:“撤。”
一声令下,轻机枪手都身如灵猫,迅速地撤出了战壕,朝阵地后的树林急驰。
进入树林,日军仿佛才发现了他们撤退了,炮弹便呼啸着追着他们,但都落在他们身后,只炸得尘土飞扬。
进了树林,就象进了天然屏障,大家这时才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
一个轻机枪手就禁不住问龚破夭:“连长,你的功夫为什么这么了得?”
“没什么,因为我们桃源寨就叫精武寨。”龚破夭淡然地道。
“哇,厉害。”轻机枪手激动地道,“难怪你教我们的拼刺刀那么顶用。”
龚破夭笑了笑,没有作声,但心里却十分感激这精武功夫。
他们桃源寨就象世外桃源,不少高人都跑到那落脚、生根。寨里十多种姓氏,每种姓氏都有其独门武艺。象他们龚氏,就有逍遥腿和袖箭。这逍遥腿的功夫,就在于将腿练得逍遥,令腿灵活潇洒,犹如庄子逍遥游里的鲲鹏,腾则可冲天,跃则可过山,踢则可倒树,钩则可钓月。练此腿功,一是以气功导引腿脚的经脉,令其坚韧,舒松通畅,意到力到,心与腿合。二则是站桩。逍遥腿的站桩,与别家武功的桩式都不同,它的脚板从不踮地,而要踮起脚尖。先练五趾,继而四,继而三,最后练到小脚趾都能矗立自己,并身负一石担之后,是为功成。
龚破夭除了练自家的逍遥腿之外,寨里的武当、少林、太极等等拳法、刀法、剑法、棍术,他都练过一些。
那年,当龚啸天从山里背回一个发高烧的白发老人,用草药精心治好了他以后。白发老人感激不尽,说无以相报,只能教以几招拳法。说是几招,实则是招中有招,套中有套,招招都见武当、太极、少林、八卦等武学精华。龚啸天惊讶不已。临别,他才忍不住问白发老人:“你教的是哪门的功夫?”
“精武门。”白发老人微笑着答。
自此,精武功夫便在桃源寨普及。因为寨里的人互相交流,都懂多门功夫,练起精武来很快就上手了。寨子也就成了精武寨了。
白发老人姓甚名谁?龚破夭也搞不清楚。但他相信,白发老人肯定是精武功法的一代宗师。
想到当初和田欣对练精武推手的情景,龚破夭忍不住就要笑。田欣家祖传的是豹拳,乃是硬桥硬马的外家功夫。两人的手一搭,龚破夭一推一牵,就将田欣牵入自己的怀里。田欣便红着脸骂:“死破夭,你耍流氓,我不跟你玩。”
第六十章衡山北簏
龚破夭带着四排从汩罗河阵地撤回到衡山北簏的一座村庄——400团一连的驻地时,已经是第四天的傍晚了。
车还没到村口,龚破夭就看到田欣站在村头的一棵桂花树下,朝他们这边望过来。那焦急的神情,就象站在望夫石上眺望的女子一样,如果他再不回来,她田欣就要变成望夫石了。
坐在车头的龚破夭一眼看到田欣的这个样子,心里便升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当然,美中不足的是,田欣是女扮男装,身上穿着一身男军衣。若是穿上女军装,那定是英姿飒爽的。然而,打心底里,龚破夭根本就不希望她穿上军装,这样一下子就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家乡的山野气息。
桃花林,桃花谷,芙蓉山上的瀑布。
车子离村头还有百多米的样子,龚破夭的目光突然一亮——
只见田欣身形一晃,已经从桂花树下飘起,朝他飘了过来。
田欣看不到是他,只是灵魂感觉到是他。
龚破夭甜丝丝的心,顿然又增添了一股激动。
人生最美的事情,莫过于心灵相通。不用看,不用摸,不用近距离,就可以感知对方的存在,从而象相亲相拥。
好久没和田欣亲热了。龚破夭恨不得飞出车去,一把抱起她。
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
直到田欣飘到车前,红润润的脸蛋就象桃花一样在他的眼里鲜着、艳着,他才叫司机停车。
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室,龚破夭生怕田欣真会扑入自己怀里,正准备朝她打眼色时,田欣已笑盈盈地道:“连长,你回来了。”
一声连长,即刻打破了龚破夭的担心。
是的,这是他对田欣的底线:在公开场合,不能叫哥,不能拥抱,不能显出过分亲热的样子。
所以,听到田欣没叫他“夭哥”,他的心便放下了。
“嗯”了一声,龚破夭对田欣点了点头。
但田欣的目光,却哗啦一声,在他身上柔情蜜意起来。
这没有超越底线吧?
既没语言,也没动作,只是目光而已。
即使是战友相见,也允许这般亲热的嘛。
田欣的目光淌在龚破夭的耳边,调皮地说。
不知是被田欣的爱意所感染,还是心底本就对她充满浓浓的爱意,龚破夭感到自己的目光,也不是连长对勤务兵那种上级对下级的目光了,落在田欣身上就象春天的青藤柔柔软软地缠着她,缠得她兴奋莫名。
靠近他身边,田欣禁不住轻声地娇嗔:“夭哥,你坏。”
龚破夭笑了,真想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田欣却朝他的身后喊:“刘排长,你们住在村西面,沿着村子正街往下走就到了。”
“明白。”刘树棠答,然后笑道,“你和连长不会住在庙里吧?”
“你才住在庙里。你想我们连长当和尚啊?”田欣高声道,引得众人大笑。
“行了,快回去给连长洗脚吧。”刘树棠笑说。
帮连长洗脚,连里的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新闻。所以,田欣开心地道: “嘿嘿,还用你说。这洗脚啊,你就梦着未来的娘子帮你洗吧。”
“梦是梦啊,可惜还不知道我的娘子在哪个娘的肚子里哩。”刘树棠一本正经地说。
和田欣走入村街,龚破夭发现,街边的村民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好象他这个连长不是国军的连长,而是从天外来的一样。
“他们是怎么啦?”龚破夭忍不住悄声地问田欣。
田欣神秘兮兮地看了他一眼:“你哪,战士们都把你吹成神了,他们还能不把你当成神看啊?”
“怎么神法?”
“不告诉你。”
“说不说?”
“不说。”田欣坚决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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