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道而来的新兵还没有适应东北的气候,鼻尖和耳朵早已被冻的红成一片。食堂为这些新兵们准备了姜汤,我和陈涛灌了满满两暖瓶的姜汤带回班里给大家喝。姜汤甜丝丝的气息舒缓了大家的疲惫,连队里也终于不在显得那么沉寂。
我们班一共8名新兵,班长将两个新兵安排到了隔壁我和排长的上铺。住在我上铺的叫申宝,我帮他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忽闪着大眼睛用广西话说了句谢谢你,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的笑着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解释着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下午的时间基本都在会议中度过,新兵全部到齐后就是各种会议的开始,从连务会到排务会在到班务会,所有事项和人员职级的介绍让我对部队有了大概的了解。
按照班长们的要求我们长时间的保持着部队的标准坐姿,我总觉的我们和电视里那些看新闻的劳改犯特特别像,除了那身衣服,都是一样的卡尺,一样的坐姿。
折叠凳硌的我们屁股生疼,不时的有新兵左右晃动调整姿势。新兵班长们不时的用眼神镖像那些乱动的新兵,正在前面讲话的连长忽然顿住,接着一声暴怒“起立”。
折叠凳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稀里哗啦站起来的样子让连长怒气更盛,他的眼神像箭一样狠狠的射向我们。
“动,让你们动,坐着都嫌不舒服是吧,都TM给我蹲着”
我站在第一排犹如被高音喇叭轰了头,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靠,小个不高还TM挺能喊”
新兵时我们最怕的就是蹲姿,下肢力量不好人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等到连务会结束我们几乎是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
通过排务会上排长的自我介绍我才知道排长叫金武,山东德州人。比较意外的是一班长和排长是老乡,据一班长说他们两家的距离步行大概五分钟,但没当兵前互相并不认识。
一班长叫安震虎,是我们连的篮球队长,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笑容可掬,诙谐幽默。这些新兵逗的一愣一愣的,吃过亏的我感觉心里直发毛。
日期:2017-05-22 00:59:01
我不愿自己总是侵在回忆里,可是我找不到发泄口,找不到逃脱的办法。
突然到了三十岁,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无数个孤独的深夜空白一片,只留下焦躁不安。
我敏感懦弱害怕被拒绝,尝试过后的结局大多如此。
我想有个人可以听我说说话,可以陪我看看电影,可以陪我面对虚华浮躁的现实。
我不想在骗自己说一个人也能很好,可现实是把锋利的刀,割碎谎言。
我焦躁因我不在年轻,可我还未曾感受过有人陪伴的滋味。
我不安因我自卑没有安全感,未曾开始就以结束。
生活像是一张越挣扎束缚越紧的网,我越来越厌倦。
或许当孤独彻底吞噬一切的时候,才是解脱。
日期:2017-05-22 20:18:33
7.
从小父母对我的管教很严厉,没当兵前我人生的所有抉择都由他们掌控。周围邻居和父母的朋友们对我的评价大多是听话懂事,宅心仁厚。可这些优点的背后往往也包裹着我缺乏主见性格软弱的一面。
而这些缺陷也让初入军营的我吃尽了苦头。
新兵到齐后,我们大概休整了一天的时间,紧接着那段让我们在痛苦中蜕变的日子开始了。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上铺的申宝叫醒,惺忪间我听见申宝压低着声音提醒我起床叠被。走廊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和透过门缝漫射进来的灯光让我有些恍惚,似乎精神上我还未做好准备来面对接下来的新兵生活。
走廊里聚满了叠被子的新兵,容不下一丝空隙。由于还没到起床时间不能开灯,而且排长还在睡觉,我只能摸黑在寝室的地上叠被。也许是环境太过暗淡,反复叠了几次之后依然达不到班长要求的标准。
眼看距离起床的时间越来越近,内心的焦躁化作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
再一次尝试失败后,所有的烦闷情绪如溃堤般失了控。我狠狠的朝着堆在那里的被子捶了一拳。一声沉闷的“砰”在这幽静黑暗的空间里格外的刺耳。
排长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他看着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我有些不解。
“干什么玩儿应,有病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我颓坐在地上憋闷的想哭,我很气自己,只是感觉自己像个废物,叠个被子就被难成这样,越是着急越叠的越烂。
排长看着地上被我捶出坑的被子,叹了口气。
“不都练习两天了吗,还这么费劲,就这点困难你就不行了?”
说完他从撩开身上的被子穿着拖鞋在我的被子前蹲了下来。排长身上的白色秋衣由于脊背的弯曲而被拉伸向上漏出了后腰。
“排长你冷不冷”我心有惭愧
“少废话,看着点我怎么叠,就这一次,下回自己想办法。”
那双在幽暗中与我对视的眼睛清亮如水,浸入我心。
我心怀感激,但似乎更多的是一种甜腻的味道蒸腾于心底。
那被子在他手中翻转铺平,手肘从中间向两侧用力平推,折叠划线,一气呵成。他一边叠一边不时的侧头告诉我每一步的细节,有些他认为很重要的细节还会追问我是否看懂。
为难我一早上的被子就这么在他手中轻而易举的折叠成一件犹如艺术品的豆腐块。
“马上要起床了,赶快先放床上,明天早点起来叠,不要老指望别人帮你”
说完他哆嗦着跑进了被窝,躺下时还不忘吐槽“操,太TM冷了,锅炉房也不行事啊”
第一次出早操感觉很新奇。晨光清冽间我们如一节节绿皮火车绕着营区外围跑道行进。值班班长的口号声和不时纠正步伐错误的吼叫声此起彼伏,有意思的是连队间的口哨声永远都呈现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气势,似乎各连队都想在新训开始的第一天展示自己的锐气。
一班长是值班班长,一开始他只是带着我们匀速向前跑,但半圈过后速度明显加快,队伍的形状也被拉伸至变形。班长们像赶鸡崽儿一样在后边不停的吼叫催促,越来越重的喘息将棉帽的帽檐披挂上了一层白霜。
跑道上满是崭新亮绿的作训服在晃动,从肺部呼出的废气化作一缕白雾绕上消散,那些消散的是颓靡,留下的是我们青春的气息和温度。
日期:2017-05-23 20:21:42
8.
早操结束时我们列队在连队门前等待讲评,队列里粗重的喘息声让一班长极为不爽。
“丢不丢人,啊,你们说你们丢不丢人。这TM才跑几步啊,一个个呼哧带喘跟累死狗似滴,你看看别的连队,又能跑又能喊,你在瞅瞅你们,跟饿死鬼一样,声音还不如个好老娘们喊的响呢。”
一班长义正言辞的骂了很久,最后还不解恨似得让我们在连队门前喊起了口号。
我们鹦鹉学舌般跟着他一句一句的喊。大家都不遗余力,生怕被揪出来单练。
每天早操结束的时候各班会安排一人去锅炉房打开水,其实这开水很少是用来喝的,因为洗漱间的水实在太过冰凉。所以大多都被洗漱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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