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事务调查所:社会边缘的人,那些扎心的事……》
第16节

作者: 燕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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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疯子开车往回城的高速入口驶去,路上他接到了单位电话,估计是问他今天的行踪。我听他电话里撒了谎,说是收到线人情报,外出查涉黑团伙。
  我一路上都没说话。疯子开车送我回到了侦探社楼下附近,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疯子说。
  “我得把先前没做完的工作给做完。”
  我指的是第一次接受徐海丽委托,调查梅萍和林国柱之间的纠葛一事。我感觉这件事跟现在笑笑失踪恐怕不无关联。

  “行,有需要打给我。”疯子满脸疲态,用手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记得按时吃药啊!”
  “……”
  日期:2017-10-20 22:05:55
  我进屋便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后,精神上的疲劳感缓解了不少。
  这张沙发既是我的床,也是我夜里幻想中的妻儿的怀抱,我早已产生了一种依赖感。从下周末开始,我便可以跟儿子相见了,虽然每周只有一次,但想一想,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到了凌晨四点半,我习惯性醒来,跟平时一样,而后再也无法入睡。其实刚才睡着的两个多钟头,也只不过是浅睡眠,做的还是以往那些反反复复的梦,醒来后依旧历历在目。
  依旧是漫天雪地,染红雪地的血泊,还有那具无头尸体……
  我起身打开灯,倒了一杯二锅头,掺了一点雪碧在里边,一口气便干了,接着又连着喝了第二杯,大脑逐渐变成了一个陀螺,旋转,旋转,似乎停不下来。
  什么时候我才能走出那柱那个案子的阴影?
  我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看了看墙上“自强不息”四个字,我明白用酒精来麻丨醉丨自己只会更加沉沦,想要振作首先就得控制喝酒,最好是戒掉。
  手中的酒到底要不要倒掉?犹豫了一下,最终我还是一饮而尽。破罐子破摔吧,我根本没救了,何必撑的那么辛苦。
  我把手中的酒杯朝“自强不息”四个字砸了过去,随着玻璃杯撞墙破碎的“哗啦”声,我的灵魂也破碎了……

  日期:2017-10-22 20:10:30
  天快就要亮了,我体内的酒精也消散了不少。我看了看那幅书法,毫发未损,原来我砸偏了。收拾好玻璃残渣后,我坐在办公桌旁的转椅上点了一根烟。
  尽管长期以来严重失眠,可也未见身体有任何不适,或许跟我年龄才三十岁有关吧,顶多是偶尔会有些幻觉和幻听,但我主观人格强大,分得清幻觉和现实,提醒自己吃一两片药就没事了。
  麦普替林片。一次的量是75mg。有时候我也会加倍。

  窗外的黑暗正在褪色,朦朦胧胧之间,我好像再次看见了蜿蜒湖那个长发的白衣女鬼,但我知道这是幻觉,因为世上根本没有鬼,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随后,我吃了两片“麦普替林”,只要等酒精的作用完全消失后,我就彻底恢复正常了,我跟正常人也没有一点区别。
  坐着打了个盹。
  过来不会知道多久,疯子打来电话。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一会儿到花雨温泉酒店碰头。”
  “好的。”
  上午十点半,我去了那间名为“花雨”的温泉酒店。我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一直等,疯子临时有事迟到了,一直到十一点半左右他才出现。
  “妈的,出门前被队长叫去骂了一顿,说我终日见不到人,手头的案子也推进的那么慢,你说这犯罪天天都有,我他妈办的完吗,不过一旦内部搞纪律整顿,我肯定要挨处分!”疯子见到我就抱怨个没够。
  “最近你也是为了帮我……”
  “行啦行啦,客套的就免了,谁叫老子以前欠你的——我告你,之所以把你约到这儿,是蜿蜒湖那边的刑警把这儿的老板叫去喝过咖啡了。”
  “跟失踪案有关?”

  日期:2017-10-23 09:00:20
  “这不废话嘛,这酒店又不在蜿蜒湖辖区,那边的人跑来找支队给协调的,还有,我听说林国柱当年负责这间酒店的翻新,装潢工程都是他在负责,那次也是他个人事业发展的第一桶金。”
  “还有别的信息吗?”
  “没啦。”
  我点点头,虽然仍旧是一头雾水,不过也总算在推进,至少掌握了警方的调查方向。林国柱和梅萍之间的某种纠葛,应该就是小女娃失踪的导火索。这间酒店的老板为何牵扯其中,下一步有待调查。
  “我觉得小女娃失踪应该是湖妖作祟。”疯子信誓旦旦地说。
  “别开这种玩笑。”我严肃道。
  “我才不是开玩笑——废柴,你没听过蜿蜒湖当地那个传说吗?这种事宁可信其有……”疯子的表情也很严肃。

  我这才想起来,疯子这个人经常拜关公,就连打牌也会找算命的看日期,私下是个很迷信的人,简直就是刑警中的奇葩。
  (好像很多丨警丨察都拜关公,这么说我才是奇葩吧)。
  我并没有反驳疯子。回想起昨天调查过程中,疯子的好几个表情,我才意识到他恐怕是真的相信有鬼怪作祟。对这种迷信怪力乱神的人,讲科学和逻辑是行不通的,以前我跟疯子就曾因为拜关公这事起过争执,甚至差点动手打起来,所以我还是不要跟他浪费唇舌的好。
  “你也觉得有点离奇吧?摊上这种案子,待会儿一定找地方拜拜关二哥才行。”
  “……”
  拜你个头!

  这时候,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堂,大约四十出头,穿着极为合身的高档西装,长相八面玲珑,像个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
  日期:2017-10-23 10:58:20
  酒店的大堂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立即走上前去。男人拿出一个信封之类的东西交给了她,动作很隐秘,两人眼神也有些暧昧。一般人或许看不出,但我毕竟曾是受过训的刑警,而且做过卧底,看人的眼神很准。
  “看出什么端倪了吗?”疯子凑过来低语问我,语气充满了揶揄。
  “那个男人穿着体面,应该是酒店的VIP常客,那个信封里装的,肯定是某个房间的门卡,两个人肯定有一腿!”
  疯子捂着嘴,差点没笑出声。
  “我跟你说,那人叫董瑞金,就是这酒店的大老板。”疯子欠身对我低语道。
  “……”我无比尴尬,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全是黑色线条。
  “不过是名义上那种,至于跟那女的是不是有一腿,还真不好说。”
  “名义上?”
  我好奇道。
  “他老婆才是幕后大老板。”
  前几年警队内部年会都是在这间酒店举行,最近国家反腐打贪,内部取消了年会,不过一些不怕死的人还是经常到这儿私聚,泡泡温泉打打牌,像疯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哪个地方上都有,地方丨警丨察跟酒店老板混得熟也不足为奇。

  “我得查查这个董瑞金……”
  “我看你吃撑了——当地办案的丨警丨察正在查他,你何必跟着瞎掺合,再说了,你自从得病以后,你的分析和推理有几次准过?比算命的还差!”疯子对我习惯性口无遮拦,一点也不顾及我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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