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客——隐居十五年异闻录》
第4节作者:
二郎神犬马 于是那天,我牵着许云开家的大黄狗进了山,大黄狗的名字叫虎子,不过头是黑色的,是“凉山猎犬”,一种分布在川西地区,甘、阿、凉三州的猎犬,当地人喊这种狗叫撵山狗。
这狗说来神奇,也许是被驯得好,当你对着它喊带我回家时,它就知道往回走了,你跟在后面就行。不过许云开家有专门的口令,你用普通话喊“带我回家”是没用的,得用他家的特殊口令,发音为“恭巴切努钦”。那姑娘教我练了十五六次,我才学会了。临了,我自己还是不放心,怕别进山又给忘了,于是掏了个小本子记上。
我问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话来训狗。姑娘说,因为这样别人就指挥不了她家的狗了,那边的老猎人都是这样,每家的口令都不同。
之后,一人一狗就进了山。尽管有许云开老婆与女儿两人的保票,说有虎子没事,但我心里还是犯嘀咕。所以第一天时,根本没敢朝里走多远。最开始的山路是跑步的,两边景色让人特别心旷神怡,“幽”这个字是第一个跳到我眼前来的;而这山路,虽然挺窄,但很远,直到我跑得浑身上下湿透,气喘如牛,停下来换成走时,还没到路尽头,而此时地势已经明显开始陡峭了。
最后带着狗,来到一处坡度差不多有70度以上的大石头前,其实我没敢说,我的感觉那里几乎就是90度,直上直下,我怕说了,又被有些看帖的怼。台阶直接从巨石中间凿出,通往更陡峭的山上。我站在坡下朝上看了看,只见五六米以外,小道儿就开始拐了个大弯,站在下面已经看不后面了。再瞅瞅那遮天蔽日、晦暗浓密的满山树林、箭竹,我就怕了,是真怕,感觉里面随时都能窜出一股黑色妖风,把人给卷走。
于是那天我到这里为止就开始折返。但其实那里只是很普通的上山的路,大家不要以为从那里上去就是迷魂凼。前面许云开的老婆说过,人们只知道迷魂凼的大体区域,但不知道具体入口,凡是进去的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浑浑噩噩迷进去的。
有些人是突然看到兔子,又莫名其妙去追,追着追着就迷路了,这才发现可能就置身于迷魂凼;还有些人先是看到灵芝(瓦屋山的灵芝与别处不同,很珍贵的,别的山里灵芝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但这里不同),或者别的珍贵的草药,采了之后没事,但采着采着就看到大熊猫,然后又是去追,也不知道追到哪里时,才发现出不去了。
日期:2017-06-30 07:24:12
关于迷魂凼的具体入口和成因,我现在当然是一清二楚的,后面我也会讲;包括在其他一些同样邪门的地方,比如还是在四川的黑竹沟,以及有些不是那么出名、但特别容易有人迷路的山岭,个中原因几乎相同,并且这里面的真相可能真的会颠覆很多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如果你是真正想钻研隐居隐士/野居野客这一行的,那么这些地方,是你一定需要了解的。当然不是说要大家去这些地方,恰恰相反,我很反对大家去类似危险区域,真的是极有可能有去无回、险象环生,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但这个时候,我除了有些害怕、不解和怀疑,对迷魂凼这类地方是一无所知,也确实不敢太靠近其大体区域的周遭边缘。
回去的路上,我试了一下那个回家的口令,发现真的有用,虎子在前带路(虽然这天的路线我不需要狗,也可以认得,很简单,就是沿着山路进来的,原路返回就是了),我后面跟着。接着我越走越开心,看着两边的山景、氤氲的雾霭、林间的鸟啼,还有良犬相随,简直觉得逍遥似神仙,兴起之下,就又开始跑了起来,一下子超过了打头的虎子。但很快,它就重新追了上来,依旧在前,这时候也许是我活动开了,所以竟然一路没停,直跑到许云开家大门口,冲进了院子里。
许云开的女儿叫许潇,小名潇潇;他老婆的名字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一直喊许婶。两人这时正坐在小凳子上,围在一起摘豆角。他们的大儿子叫许铮,很胖,比我小四岁,不上班,成天要么在山里打斑鸠、打野兔,有时连野猪也打得到,要么就是跟狐朋狗友鬼混,喝酒打牌,这时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冲进来时,把她们母女俩吓了一跳。
许婶看到我,说:“回来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我呵呵笑着说:“我喜欢跑步,在这山里越野跑,真是舒服得不得了。”
“房间淋浴都有热水,想洗就洗。”许婶说。
许潇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笑了下,似乎心里想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要到山里来跑步,简直是自找苦吃。但是没说出来,只是继续摘她的豆角。
日期:2017-07-02 14:48:24
第3章 秘境
我冲完凉,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到了院子里。那时太阳刚好落山,已不见了金色余晖,但天却未黑,凉风习习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许潇摘完了豆角,又在洗衣服。听见有人下楼,抬头看了看,见是我,便又微微笑了下。
我也笑着冲她点了点头,慢慢踱起步子,小心翼翼离她近了些后,试探着说:“你们这里真是漂亮,住着都不想走了。”“咳,不就是山里么。你怎么一个人来的啊?”
“哦,我辞职了,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说实话,直接就讲辞职的事了。
听到辞职,许潇停下来,大眼睛盯着我扑闪了几下,很奇怪地问:“你原先是做什么的?”
“在一家公司里做行政的。干了几年,始终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辞职了。”
她小声哦了一声,然后继续搓衣服,片刻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华健,华佗的华,健康的健。”
“你直接说是周华健的华建不就得了?”她笑道。
我挠了挠头,许潇这时提着桶准备到前屋去,用洗衣机脱水。我连忙问:“那你叫什么?”
她边走边说:“我叫许潇,潇洒的潇。”
等她离开院子后,我莫名有些高兴,点上一根烟,坐在藤椅上抽了起来,同时慢慢品味着刚才的情景。然后迫不及待地等着天黑,然后吃饭。
可最后许婶喊我吃晚饭时,我坐到桌上一看,却只有我和许婶两人,顿时心里有些失落。扒了几口饭之后,装作随意问到:“哎?你女儿呢?”
“她去她表姐家里了。”
我哦了一声,没敢再说什么,生怕别人看出来我心里有别的想法。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屋里总是定不下神,尽管去山里逛了跑了一下午,身体累到不行,但就是睡不着觉,也看不进去书,电视遥控器都快被按烂了,没一个好看的节目。不怕大家笑话,反正大家可能也猜得到,因为心动了。
人的感情很奇怪,之前那些年,包括在大学时,谈了那么多对象,首先没有特别心动,能让我如此坐立不安的,其次尽管她们最后没一个愿意跟我,但说真的,我都没有特别地在乎或者伤心。
但不知怎么搞的,这次对许潇竟然真就是一见钟情。只是见了那么一小会儿,现在就心猿意马,跟有个猴子在心里上蹿下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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