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大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道：“怎么样，害怕了没有？干我们这行，差不多每天都要死人，钱赚得多，可是死人也多呀！你知道竖琴为什么死吗？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太天真了，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到我把你的情况向公司总部报上去，你要后悔可就晚了。”
　　我摇摇头：“我见过死人了，我自己还亲手杀过一个呢！我早就想好了，我干这个，不是为了好玩的。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是小孩儿了。”

15外国女魔鬼（2）

　　老大点点头。
　　我问道：“那老大，你为什么干这个呢？”
　　老二在旁边兴奋地说：“呵，说起这个，咱们政委可威风了！”
　　“政委？”
　　老大说：“在外国，大家互相都叫外号。我在咱们军队干过，平时老开导他们一些事情，所以他们叫我政委。他叫能量。”
　　“能量？就是爆炸吧？”

　　“对了。我玩丨炸丨药玩得最好。”
　　我觉得这些都跟电影里边一样，真是新鲜，也有些兴奋，就接着问道：“嗯，他当兵怎么威风了？”
　　能量就给我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原来，老大之前也是特种部队的，退伍以后就回到了地方。可是，退任后总得找点事情做呀！他一个叔叔在国外开了一家餐馆，让他过去帮忙。于是他就申请到了国外。
　　老大人非常好，勤劳肯干，他叔叔对他非常满意。后来，一个喜欢吃中国菜的D国姑娘还和他建立了感情，最后两个人结了婚，老大也就跟着成了外国人。
　　没几年，老大的叔叔去世了，就把餐馆留给了他。老大干活行，但做菜不是他的强项，他做的菜吃起来总是有一种野战食品的感觉，连他那D国媳妇都叫苦不迭。
　　自己的媳妇都不爱吃，客人就更不用说了，餐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伙新纳粹的光头党还上门闹事，要捣毁他们的餐馆，让他们滚出D国。开始老大也想忍着，这是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凡事只要能忍就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那些光头党可不理会这个，每天来闹。有一天老大实在火了，北方人的暴脾气上来了，一顿暴打，他一个人空手打倒了五个光头党。晚上，那些欺负有色人种欺负惯了的光头党就来烧毁他们的餐馆。不料当惯了特种兵的老大早有准备，他拎着菜刀就追赶出来，硬是用腿追赶光头党的摩托车追出了三条街，追得那些光头党哭爹叫娘。

　　这一下老大轰动了两个街区，还上了报纸。看到报纸的莱昂公司的老板特地登门拜访，他们正在发展公司，要创立一个能让人家认可的保安公司的品牌，正好有一个响当当的大英雄摆在眼前，于是他们就请老大加入他们的公司，也为他们当一个活广告。
　　正好走投无路的老大一听有这样一个能发大财的机会，马上转让了自己的餐馆，加入了莱昂公司。这就是他的经历。
　　我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十分有趣。转而又问能量：“那你呢？你为什么当兵？”
　　“我可就简单了，我也是没有合适的工作，人家说在外国能赚大钱，我就到了F国。可是好工作哪能那么好找啊？尤其咱们还是一个外国人。后来我看到征兵广告上边介绍说，F国外籍军团常年在巴黎、马赛和尼姆等城市设立募兵处，加入军团的人在服役五年后会优先加人F国国籍。只要本人愿意，干上二十年都没有问题，满二十年后，每月可领到两千法郎的养老金。我除了当兵不会别的，也就跑去当兵了。”

　　“给外国人当兵啊？行吗？”
　　能量知道我想什么，一拍大腿说：“完全没事。F国历来有使用外籍部队的传统。现在军团有一百多个国籍的士兵。外籍军团喜欢录用东方人，不太喜欢黑肤色的人。他们认为黄种人听话，黑人难管理。新兵也不必对F国宣誓，但是必须对外籍军团宣誓：军团就是我的祖国。那儿有很多华人呢！一点歧视没有！”
　　“那怎么又到了保安公司呢？”
　　“看看，还是因为钱嘛！在保安公司工作，尤其是到这些有交战的热点地区工作，可以赚到正规部队将近十倍的工资呢！”

15外国女魔鬼（3）

　　参加雇佣军的人目的各种各样，有的是为金钱去冒险，有的是因为喜欢战争和武器而想找到一个真正能杀人的地方，有的是因为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参加战争，还有的是厌倦了正常生活，想寻求一种强烈的刺激。
　　老大、能量，就全都是为了钱来当兵的。我想了一想，还是问道：“那风思语呢？她为什么当佣兵？”
　　“那个小孩儿啊！可能有她自己的原因吧！她可是个大小姐呢！”
　　老大和能量都要比我大将近二十岁，对待我是一副老大哥的口气，其实如果不是在一起作战的人都以兄弟相称，我应该叫他们叔叔了。
　　我觉得纳闷：“大小姐？她家里很有钱吗？看着一点不像啊？”

　　老大哈哈大笑：“这个嘛，你就不必多问了。你只要知道，既然大家到了一起，就要并肩作战，就是生死兄弟！”
　　我用力点头：“我明白，我爷爷经常这么告诉我。”
　　过了三个多小时，风思语才从市区回来。
　　我猜得没错，有一伙人已经把那个商场团团包围了。风思语要在人家眼皮底下把东西拿出来，相当困难。不过总算还是把东西拿到手了。
　　那个硬盘是用密码锁住的。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可是人家风思语却是一个有高超专业技术的情报专家，她很快使用专用软件破解了密码，进入了那个锁住的硬盘。探长精心搜集的那个组织的内部关系，立刻在我们的面前一目了然地呈现出来。
　　看着电脑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地址，老大说：“这个探长知道得不少啊，这些人全都有关系。”
　　风思语说：“这些证实了咱们的想法。不过，可能也不全对，他毕竟也是猜测的，他跟咱们一样，不过是在他们的外围刺探，他们是不会让外人深入他们的核心的。”

　　“但是他的思路是对的，有些关系是他们掩盖不了的。连他刚接触都看出来了。”
　　风思语沉思着说：“咱们要找的是知道内情的人。”她指着电脑上面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说。“这些人只是下边的小喽啰，到底知不知道背后那个指使的人还不一定，要是你，会让下面的小喽啰知道太多的详情吗？”
　　老大和小个子开始琢磨起来，我在旁边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在说什么呢？这些家伙也有名堂，肯定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看着像狗特务！
　　最后风思语说：“重要的东西咱们自己留下，把东西抄一份报上去，让他们从这个探长的角度开始查，咱们从这边调查。”
　　几个人回头仔细想了一下，一齐点头：“行，就这么定了！”
　　大事决定后，大家一身轻松。
　　本来以为艰巨异常的一个大任务，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很大进展，这些可得感谢我呢。
　　老大笑眯眯地说：“行了，以后李笑明就是咱们的兄弟了，咱们是一个小组，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亲兄弟。李笑明还什么都不会，以后呢，四妹……嗯，不对，现在李笑明最小了，他就是四弟，风思语就升为三妹了。”

　　我说：“这是什么啊，好像是四大恶人比武排辈！以后我武功高了，我也可以叫她四妹了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连风思语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老大接着说道：“不是，佣兵执行任务一般不叫名字，咱们是华人，喜欢兄弟相称，就叫你四弟了。”
　　我点点头：“行，以后我就是赵子龙了。老大就是皇叔刘备。”
　　风思语挖苦地说：“哎哟，就凭你，还赵子龙呢！以前也没看见你有这么多的话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吃了兴奋剂了？”
　　我平时真的没有这么多的话，只有跟我熟悉的人话才多。好像跟这几个人在一起，我特别放松似的。这么多天，总算有回家的感觉了。跟八宝粥他们那些华人在一起，觉得不亲。
　　老大接着说道：“三妹以后就来当狙击手，四弟以后给她当观瞄手。周公馆那边的保卫工作还得照常进行，四弟的训练就由三妹来抽空进行。”

　　我没想到，这就是我噩梦的开始。从这天起，每天要在负重二十公斤的情况下进行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多个蹲下与起立，此外还要背上几枝枪和子丨弹丨进行五公里越野。
　　我虽然吃苦能力比通常的人强得多，但是这样的训练强度还是让我几乎虚脱过去。最要命的是，每当完成一个项目，风思语就用一根专门削好的树枝顶在我的脖子上问道：“这么苦，还想当佣兵吗？”
　　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大家生死与共，并肩作战，难道不好吗？
　　绝不能打退堂鼓，让小姑娘笑话我还有脸见人吗？我只好坚持说：“还要当啊！”
　　可是，接下来又是一个加倍的体罚项目。
　　因为老大和能量全都出去忙活了，所以风思语可以毫无顾忌地敞开了祸害我。我平生第一次想一头撞到墙上死了。

　　如果说体能训练还有个名义的话，那么格斗训练就是直接的虐待了。
　　风思语练的是形意拳，形意拳又名心意拳或心意六合拳，与武当、太极、八卦并称内家四大拳派。可是，形意拳迅猛凶悍，其拳势恢宏，劲力刚猛，几如电闪雷鸣，在内家拳中独树一帜。
　　风思语已经练得有相当的火候了，她的拳脚有极强的穿透力，一拳打上，五脏六腑都疼得难受。
　　我本来就已经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哪经得住这么暴打。几拳下来，我就趴在地上了。当年刚学武功的时候师傅那么严都没这么累。
　　风思语冷笑着揪着我的头发问道：“还想当佣兵吗？”
　　我心里一股火蹿起来，大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跟你有什么仇？”

　　风思语冷笑着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我老实告诉你，我们这几个人就是专门被组织派来送死的！现在告诉我，你还想当佣兵吗？”

16小妞最擅长的功夫（1）

　　这话让我猛地一惊，如果不是风思语亲口告诉我，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个自杀的律师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的场面立刻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