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登扎布让巴图给他一些钱。老喇嘛不要,色登扎布塞给他,就带着巴图走了出来。巴图问色登扎布:“色登扎布大师,这个老喇嘛跟您很熟啊。”
色登扎布:“他叫吉列姆,是个真正的苦行僧,尼泊尔人,少年时在西藏剃度,周游到过印度、伊朗、缅甸、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等国家。他每到一个国家,就搜集这个国家所有的宗教典籍和宗教故事,他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走,一直走了四十多年。我师父当年在新疆的时候,认识了他。我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在布达拉宫见过他,就邀请他到铁马寺来,后来,他真的来了。他来的时候,师父已经死了。他随身背着的一个大袋子也不见了。那个大袋子是他几十年苦修得来的所有知识。他人也就成了这个样子,天天不说话,成了个木头人。后来我托人把他送到了这里,现在好些了,唉,可怜的人啊。”
日期:2018-01-16 07:56:08
11 八人之数
巴图把色登扎布送回铁马寺,没想到铁马寺门口站着几个人,热锅蚂蚁似的围着铁马寺门口转圈。色登扎布一看,是苏和、李小龙还有巴扎尔。色登扎布很奇怪,说:“你们三个怎么到一块儿了?
李小龙着急的说:“色登扎布大师,您可回来了。我们一早就过来了。大师,真的出大事了。”
色登扎布看看巴扎尔,巴扎尔抢着说:“色登扎布,我昨天带的几个人,他们让我带到止马谷地。到了后,就把我扔下了,幸亏我遇到转场的马队,要不我昨天晚上得半宿才能回来。”
色登扎布看着沮丧无比的巴扎尔,问:“在止马谷地的哪个位置?”
巴扎尔说:“西面的那个歇马坡。”
色登扎布本来耷拉着的眼皮瞪大了,问:“多少人?”
巴扎尔说:“6个。”
色登扎布舒了一口气,开了庙门。巴图开车要走,色登扎布让他等等,自己就和苏和、巴扎尔进了屋子。色登扎布给两人各递了一个垫子,对巴扎尔说:“巴扎尔,别急,你把经过都跟我说一遍。”巴扎尔叹口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昨天早上,巴扎尔依旧来到位于断崖山的公路路口。那是从新国道下来的游客、很多洗温泉或者真正了解内蒙的老游客进来的地方,那里有十几家饭店。一开始来开饭店的都是汉人,后来有生意头脑的蒙古人,也在那里开起了饭店。
蒙古人后来又发展了一项生意,那就是给到饭店吃饭的旅客介绍导游。这些导游都是本地牧民,对本地的情况绝对熟悉,经过饭店介绍的,饭店还给保证不出问题,价格公道,服务一流。巴扎尔就是其中一家饭店的“挂牌”导游之一。昨天巴扎尔接了一个旅游团队,是两辆越野车,六个人。他们一开始说要去洗温泉,问巴扎尔这附近哪里的温泉最好。巴扎尔做了这么多年的导游,各种各样的人见的太多了,一见他们,就感到他们身上有种让人恐惧的气质。他觉得他们应该是盗墓的,他们说要去温泉,巴扎尔就犹豫了,但再看看他们手上的钱,就没了警惕心,带着他们朝河里温泉走。按照惯例,巴扎尔坐在第一辆车的最前面,快到温泉了,坐在巴扎尔后面的那个一直阴沉着脸不说话的家伙突然扔了几张钱给巴扎尔,让他把他们带到止马谷地的歇马坡。巴扎尔听说过很多盗墓的都去歇马坡,他们以为那里有古墓,或者说,有成吉思汗的肉身墓地。止马谷地是个很大的地方,很多人去了止马谷地,都是瞎折腾一番,但是直接到歇马坡的,巴扎尔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他听色登扎布说过,如果带人去歇马坡,天神会怪罪的。
巴扎尔还没说话,后面的人就用刀子抵着巴扎尔的脖子,说:“选择吧,你是要去死,还是带着我们去。”巴扎尔看着手里的钱,心里一片冰冷。说实话,真不该为了这几个钱,得罪了天神。可是钱是小事,抵住脖子的刀,却是最要命的。当初他看着那些人冷硬的目光,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是绝对说得出做得出的主儿。天神是他最不愿意得罪的,眼前的刀子却是他最不敢得罪的。他只好在心里祈祷着让天神原谅,带着他们到了歇马坡。半路上,他也曾经想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但是,后面那个家伙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他的心里刚转了这么个念头,后面的那个人又冷冷地说:“老家伙,我可提醒你,你如果想耍花招,是你自讨苦吃,歇马坡的拴马桩我可是认得的。”那人说起了拴马桩,巴扎尔就从心里彻底缴械了。知道歇马坡的汉人非常少,知道歇马坡拴马桩的人,别说汉人了,就是蒙古人,也都不一定知道它的来历。拴马桩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而是在傍晚,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会把歇马坡一座山峰的影子铺在山坡上,那样子,就跟真正的拴马桩一模一样,拴马桩上的马还能随着太阳的逐渐下落,出现各种动态的马的样子。据说,那座山峰就是成吉思汗当年拴马的地方。
巴扎尔听着后面人的口音,知道他们绝对不是蒙古人。他们的普通话,带着南方人的卷舌音。
他试探着问他们:“兄弟,你们是哪里人?”
后面的人毫不掩饰,嘿嘿地笑着,说:“我们是从古墓里出来的人。”
巴扎尔再没敢问。到了歇马坡,他们把巴扎尔撵下车,两辆车扬起尘土,一会儿就消失在山谷中。巴扎尔看着他们的作派,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物,就急着回来告诉色登扎布。可是那个歇马坡离这里有五十多里路,巴扎尔走了一会儿,幸亏遇到转场的马群,就上了一匹马,跟着回来了。
色登扎布问清楚了,就让巴扎尔回去了。巴扎尔临走的时候,忐忑不安地问色登扎布:“色登扎布,你说天神会惩罚我吗?”
色登扎布说:“是的。你这样做,天神会不高兴的。很不高兴,巴扎尔。”
巴扎尔惶恐地退下去。色登扎布对苏和说:“苏和,说说你的看法。”
苏和说:“他们肯定是很有经验,也很了解内情的盗墓贼。但是,如果他们真的很了解的话,为什么会是6个人呢?”
色登扎布说:“我也正是想的这个问题。自从金册被盗后,很多人知道了想盗墓成功,一定要8个人。这几个人难道不知道这些?”
苏和说:“如果真像巴扎尔说的那样,他们对拴马桩都了解,那就应该知道这个。你应该想一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知道拴马桩的秘密?”
色登扎布说:“这些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既然对止马谷地那么了解,应该知道人数问题。我怕的是,他们还知道另一个问题。”
苏和看着色登扎布,脸色恐怖起来:“色登扎布,你的意思是说,害怕他们知道了咱们的存在?知道咱们对八人之数非常注意?所以,特意让人数少于八人?”
色登扎布点了点头,说:“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色登扎布让苏和把巴图和李小龙叫上来,把情况跟他们说了,并让他们组织人马,严密监视歇马坡附近,看着是否有别人进入。好几天,没有动静。就在色登扎布以为弄不好是一场虚惊的时候,李小龙在一天中午,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看到色登扎布站在门口,他朝着色登扎布喊:“色登扎布上师,不好了,有一辆车从歇马坡进入谷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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