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2-22 06:14:29
求敌人帮忙复仇
八几年,村民高大嘴养了千十来只鸭子,圈养,主要是往出卖鸭蛋。当时大嘴四十岁,为了节省饲料钱,春夏秋三季都去我们村边的大河里捞河蚌,我们这俗称河蛤蜊。那时河里蛤蜊很多,走到齐腰深的水里,脚下就能感觉到一窝一窝的蛤蜊,个头都在一捺左右。这个东西在水里是竖着扎在河底里的,围成一个圈。不用钻进水里,只要蹲下就可以捞出来。大嘴带着儿子,开着四轮子,就是拖拉机,每天基本能捞上来一车斗。拉回去后,用锤子砸碎,直接喂给鸭子。鸭子吃完后,下的鸭蛋黄是红颜色的,很受市场欢迎。
养了鸭子两年多,蛤蜊捞了不知多少,大嘴挣了不少钱。就在一次和儿子去捞蛤蜊的时候,儿子嫌齐腰深的水捞的太小,往河里走了几步,没想到这一走就没上来。大嘴听见儿子喊了一句爸爸,有东西拽我。大嘴转头一看,儿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下水去一样,扑腾了几下不见了。大嘴眼都红了,可是自己水性不精,在儿子落水的地方找了半个多点,终于接受事实,回去找人捞。再上岸的时候,他看见河中间几只水狗露出脑袋,一直望着他。
找来帮手,大伙开始捞大嘴孩子的尸体,捞了好几天都没捞到。有人劝大嘴去找孟二娘算算,孟二娘是我们这的一个出马仙。大嘴去找了,孟二娘听完事情的经过,过堂去看。看完对大嘴说他杀的蛤蜊太多,蛤蜊来报仇了。大嘴说看见几只水狗在河里。二娘说那是蛤蜊找的帮手。大嘴很奇怪,水狗是吃蛤蜊的,怎么会帮他报仇?二娘说打个比方你的东西别人拿了你会高兴么,蛤蜊也是没办法,没有朋友就求敌人。大嘴知道这是报应,对二娘说只想把儿子尸体捞上来。二娘算了算,说他儿子身上还少几道伤,等到伤够数了,自然就浮上来,也就这几天了。
大嘴回去接着捞,果真没过两天,儿子的尸首在不远处浮了上来。虽然是夏天,尸体变形不大,只是身上都是口子,有的肉都翻了出来,就如同大嘴砸碎的蛤蜊那样。
日期:2018-02-25 20:40:29
柳木烧炕
东北的平房都是住炕的,这些年随着旅游的时兴,相信很多南方朋友都见识了火炕。现在随着平房的消失,火炕已经很少见了。火炕睡着解乏,不上火,比电褥子强多了。我已经很多年没睡过火炕,真的挺想念的。
三十多年前,我们这的一个林场,叫青山库林场,来了一个新住户,姓刘名三山,挺有气势的名字,但是人长得不那么有气势,个子矮矮的。到了这里,邻居们帮着他盖起板夹泥房,盘了一个大火炕。那时三山子家里是五口人,都在炕上住。老爹岁数大,住在炕头,每天都烧的热乎的。林场出门就是大山,烧柴不成问题。到了冬季,家家都会趁着有雪道滑,去山上拉烧柴。水桶粗的干枯死树,拉回家里,锯成半米长的木段,劈成小块码起来,勤劳的人家一冬就能拉够烧两年的烧柴。
也就是住进房子两年多,三山子的老爹就说炕不热。三山子也感觉到了,炕怎么烧都不热。炕不热可不行,我们这有句话叫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岁数大就不行了,凉炕是能把人冰出病的。三山子把炕扒了,清理烟道有刮刮灰,也还是不行,就是不热。往年炕热的都烫手,今年怎么烧炕都是温突突。三山子很是奇怪,问了很多人,都找不出毛病。他家的炕不热就成了青山库林场的一个话题。
后来我跟爷爷去他们林场出黑(白事我们叫出黑),知道了这事。爷爷对三山子说,你家炕烧棺材板了。三山子想了想,确实是在山上看见一个迁走的坟坑,里面有两块棺材板,图省事就拿回家烧炕了。爷爷说阴气把炕堵住了,让三山子去河边砍些柳树条,越湿越好,拿回去烧炕。三山子说能烧么,柳木那么湿。爷爷说让你烧你就烧吧。三山子就去整了一大捆柳树条回去烧,就是刚点火的时候费点事,等起火了,柳木烧的滋滋出水,火势老大了。烧了一顿,三山子家的的炕就和以前一样热了。
现在我们这还有炕不热,就去找柳木烧一下的习惯,是因为柳木阳气极重的缘故。
日期:2018-02-26 22:35:45
殉到
我们这里四面环山,听老辈人说,当初来的时候就是找的山间比较平的地方盖的房子,说是住在山腰上也不足为过,现在才发展到面积有十多平方公里的镇子。因为这里适宜耕种的土地比较少,多数人们都是靠着大山生活。勤劳的人家一年四季都在山上,挖药材,采山珍,忙的脚打后脑勺。
邻居吴姨就是一个勤快人,她家两个孩子,就靠着她和丈夫采山生活。吴姨他们两口子认识很多药材,一年四季在山上挖。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院子里就会晒上一层,里面还有很多蘑菇、木耳之类的山珍。
在春季的一天早上,吴姨和往常一样,背着花筐上山了。翻过了两座山,吴姨看见一丛草里有一颗走马芹,她就去把走马芹的根子刨了出来。刨的时候就感觉背后有些痒,也没注意。等到下午回到家,才感觉背后痒的不行,脱下衣服一看,背后长出了巴掌大一片黑癍,有点像钢笔水倒在卫生纸上的那种晕。吴姨以为是皮肤对什么过敏了,就简答抹点皮肤药处理下。处理完也不好使,还是痒,一直用手挠。慢慢的感觉痒的范围越来越大,一看黑癍的范围从原来的巴掌大涨到了小盆大小。吴姨这才慌了,知道自己被“殉”了。这是我们这的一个说法,殉是一个谐音,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就是在山上回来要是身上哪里不对劲,就会说被殉了。我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个字吧。
吴姨急忙去孟二娘家,孟二娘是我们这一个出马仙。孟二娘一看,说是被钻天甲殉到了。过后我听二娘说被殉有两种情况。一是一种叫钻天甲的甲虫,要是它落到了人的影子上,它喷在影子上的一口气就能让人身上对应的地方生出黑点。要是越涨越大,就说明这个甲虫还在原地没走。还有一种是钻地蛇,爱咬草木,要是它咬过的草木接触到人身上,就会长出红道子,越长越长,长到心脏位置人就没救了。吴姨这个要想治好,就得找到那个甲虫,就在吴姨刚感觉背后痒的那个地方。
好在吴姨记得那个地方,天还没黑,急忙带着二娘去了那个地方,就是刨走马芹的那里。到了那,仔细找了一下,果真在地下找到了一个手指肚大小的甲虫。二娘把甲虫拿起来,也不知道扔到那里,吴姨背后的黑癍就不痒了,第二天早上就完全消失了。
我过后很好奇这甲虫什么样,还抓了很多去问二娘,二娘还说我们别信这些。这事过了三十多年,这些年也没听说谁被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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