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6-02 20:29:15
回到家里,校长和我爸妈正在厅里交谈,我以为是校长又来打我小报告。看老爸地上的烟屁股就知道谈话的时间并不算短,看来这次的问题很严重,
于是我马上抢先说:妈,我去捡点柴回来。
老妈一手扶着额头,一只手赶苍蝇一般挥了挥,示意我,要滚就快点滚。
看到老妈这样子,我反而淡定地去喝口水,看他们怎么说再作主意。至于捡柴,这种粗活谁爱去谁去。
这时门外响了几声敲门的声音。我家大门的没关,敞开着说明出入自由,乡下谁家来窜门会先敲门才进来。
老妈用一个不能杀人但会让我心率加速的眼神示意我出去看看谁来了。我出厅一看讨米妹在门口双手就书本环抱在胸前正向我微笑。
我面色黑如墨地走过去刚要开口威胁她自觉点离开。她已经大步迈入我家门槛,来到厅中对着我妈喊了声:娘。
我老妈就这么妇人之仁地被她喊声娘放弃自己原本是个狠人的角色,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俩个娘们抱着在一个劲的哭,也不知道有个啥好哭个。
老爸和校长互相望了一眼,校长把一个包裹递了过去,我老爸默默地接了过来。
突然就这样的我多了个妹妹。姓陈,名辛瞳,和我们不是一个姓。校长给的包裹就是老丐捡到她时的所有财产,包括那个红包里的六十七元二角八分钱老丐都一动没动,校长交给我们时也是原封不动。里面有她的姓名和年庚,年庚也就是生辰八字。
日期:2017-06-03 20:38:37
自从小瞳来我家后,家里的家务她几乎都是抢着来做的。比如说茶余饭后该洗碗的时候,一般先是从大姐开始,二到我哥,三到我再到她然后我弟这样轮流着来。后来全给小瞳揽去承包了。
我们几兄弟自然乐见如此,顺便把烧饭的任务也都交给她。
日期:2017-06-03 20:42:20
到夏天农忙双抢的季节是农村最忙最抢时间的时候,割完稻谷还要插秧苗,我最怕担稻谷,嫌重嫌累,老妈可不理我这套,不担也得担。
其实每次我担稻谷前总是抱怨说路太远说路难走,目的无非是想老妈能把担子减负一下不要把稻谷扎太大担。只是我刚抱怨小瞳就一下抢过担起就走说:哥,这担让我来,你去挑我那担吧 。
她那担确实是轻一点,但话这样说就显得情商太低,把我这一个大爷们的颜面放置何地
老妈常常在我们面前夸她勤劳能干,期望能激起我哥仨几个懒汉的上进心,后来才知道光靠这样是不够的,想要我们去干活,扁担该手时还是要出手 。开始收养小曈时妈妈确实挺为难,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怕养不熟。第二多个人吃饭即多了个肚来装米。那年代米还可以当现金来用,到镇上玩两斤米能换一碗馄饨来吃。
现在老妈逢人便说,说多个女孩多升米。
六月的天,女孩的脸,说变就变。靠老妈那种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古老经验来预测天气,不是一般的不靠谱,晚上老妈见天星朗朗,以为明天也是晴朗天,便开始指派我们明天的工作,晒稻谷。谁知明天雨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害得我们把稻谷晒出又收回,收回又要晒出去,不正确的指导把我们折腾得不轻。
小曈晚饭后便陪妈妈在院子里观看天象。两人坐一起窃窃私语。
老妈:哦,这就是织女星呀,那个憨子牛郎星呢?哦,在这……
然后老妈的天气预测能力开始恐怖起来。明天是否会下雨,雨量多少,甚至准确到上午中午还是下午那个时间段才下雨。比我现在手机上的天气预报还准确。在靠天吃饭的年代有了这个预测,老妈分配我们明天工作开始得心应手。她也没有出门忘带伞,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情况发生。
日期:2017-06-04 20:07:49
不过在学习方面相比小瞳就比我差远了。老丐靠脑补和讨来的书本教给她的知识并不系统。所以她学习起来十分吃力开始的作业成绩相当差,加上她是个外来的讨米妹,语言方面和我们的土话有些差别,这让她在班里很孤立。当然沟通磕碰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会连累到我被小伙伴们嘲笑。为了在伙伴面前保存颜面,我只有对她很凶,合伙欺负她。那时候小学还讲究留级淘汰制。升学考试不合格会被留级,如果高考不上线,复读一年再重新拼搏很正常。但如果复读两三年的都是二年级,也该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早点回家学习种田好了。
小瞳很倔,知道成绩差就猛恶补,一有时间就看课本,练就一手一边烧饭一边看书还不会把饭煮焦的功夫。
到升学考试时居然被她堪堪考过,虽然只仅仅是合格。但随着她的功课赶上来,我才明白再不努力,我在班级第一名的名头会被这丫头不保。
后来因为她领到了奖状,每天早餐也能从老妈那里得到一个鸡蛋。她总是会把鸡蛋存着,等够数了才拿出来和我几个姐弟们一起吃。她收买我几个吃货姐弟就算了,还想谋取我的鸡蛋。常劝我也把鸡蛋贡献出来,这样她可以用来做炒蛋,煎蛋和蒸水蛋。不像我只是懂得整个煮熟自个私吞着吃。
幸好再后来她被调去城市读书,她参加了奥数竞赛,被省里视为重点培训生,去城里读书是公费还有生活津贴。
比较是人生悲剧的开始,相比起来我的人生就总是差了那一步。唏嘘岁月真是不堪回首。
她去城里读书那天,有辆面包车来学校接她,大山里人没见识,一群大小孩见着四个轮跑的就爱追着车尾闻尘霾,其中包括我两个不争气的哥哥和弟弟。
老妈像嫁女一样伤心,躲在屋子里哭。校长和我爸却如同孩子过年般兴奋,放了长长的一串鞭炮,然后两个挨肩搭膀地去喝酒。
我自个儿孤单一人带着番薯干跑山上捣鸟窝,只是眼睛老是入砂尘,揉得两眼通红。
小瞳临走前一晚曾拿着一个绣花荷包袋到院子是来找我说:哥,我跟爷爷讨米的时候,爷爷常常问我米是从那来的。我答不出来,就说讨来的。现在我知道了。这小袋子里装的就是哥你当初给我的半碗米。希望能好好的珍藏着它。爷爷曾告诉我讨来的是饭对主人家说要声谢,如果遇到给钱的要转身就走,如果遇到给米的,要把讨来的米留一些出来。留下来的米三年没变霉说明主人家很好,不需要我们报恩。但哥你给我的米,我会留一辈子。
日期:2017-06-05 20:25:21
校长闲暇之余经常会带我去爬山登高游情山水。而且掐时间掐得很准,就是每当我家没什么农活,小屁孩可以各自去找节目嗨皮的时候。校长就来了。
有天天色阴沉,我在被窝捏指算了算,今天,有雨,复杂无常雨,诸事不宜,只适合呆在家。看来这种天气只适合睡懒觉,不过是别人的懒觉。
一大早校长就骑自行车来带我出去。山路颠簸不好走,校长的车胎在半路还爆胎,出门在外校长也是经验丰富,不但带个打气筒,还带有补胎的胶水和三角锉。令人气妥的是这次是爆胎,而不是漏气。看着车胎上密密麻麻的补丁我多嘴说了句:这样子还能补吗,得换一个车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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