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我的三姐妹:重庆小女人》
第11节

作者: 殷雄不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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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吴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回避,干脆在我面前接通了电话。隐约中听那人说:“小璐?我正在上山的车里,天黑路不好走,你要多等会儿。”的确是另一个男人,而且应该是个慈详的老者,但话语间的过分亲切,似乎又让我查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吴璐平淡地应对着,月光透过树梢照在她的脸上,夜风拂过散碎的发际,神秘并且美丽。

  挂断电话,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我:“何为,你说我算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有些惊讶,摸不清她此话的本意,就糊弄着回答:“老板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并不满意,又问:“还有呢?何为,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明知故问,我无趣地摊摊手,说:“对不起,我不太了解你,不好评价。”吴璐瞟了我一眼,掏出一支香烟,顾自点上了,冷静得可怕地告诉我:“他五十二岁了,还是我未婚夫的表叔,但为了钱,我今晚必须陪他上床,你说我坏不坏?”

  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吴璐诉说这件阴暗龌龊的事情时,口吻会那么的平淡无奇、漫不经心。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吴璐看着我,说:“何为,你还太单纯。”我不以为然,又问:“那你未婚夫呢?你应该告诉他,什么困难他都能帮你解决的。”吴璐苦涩一笑,说:“没有用的,谁也帮不了我……”我不知从哪来了勇气,问:“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忙。”吴璐有些感动地看了我一眼,却说:“谢谢,也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脑子很乱,感觉要爆炸开了,就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我悲壮地望着吴璐,希望能够承担她内心的秘密。但此后的她只是凝望着黄桷树的新芽,默默无语,直到那边的小货车鸣起了喇叭。我建议说:“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是不要去了。”但吴璐坚决地说:“我必须去。”我说:“告诉我原因,好吗?”她不答反问,还是那句话:“何为,你说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我说:“只要你不去,你就是个好女人。”吴璐已经启步,有些失望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注定要当一个坏女人。”我伸手,拉住了她。她停住,转而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放开,你回去吧,记得不准碰小霞,手也不可以。”我不放,突然有些较劲地说:“你要是去了,我现在就干了。”她转身,说:“你不能这样,我有合同。”我也倔强,说:“那不管,我不愿被一个妓女包养。”

  吴璐顿住了,那柔软的小手仿佛突然僵硬,只听她激动地问:“何——为——,你说什么?”我急火攻心,失声嚷道:“妓女,妓女,你现在要是去了,你就是个妓女,你是个贱人,你是个荡妇!”小货车又鸣喇叭了,灼人的光束射过来,照在吴璐血流满面的脸上。她哭了。她挣脱了我的手,喃喃念叨着“妓女,妓女,妓女”,朝那边跑去。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干出如此荒唐的傻事。于是我冲上去,堵住去路,抱住身体,勒紧了她的小蛮腰。刹时,两具胴体近在咫尺,吴璐那热气腾腾的面庞,让我顿时心猿意马。

  与此同时,吴璐扔给我一记耳光,跳上货车,转眼不见。

第二十四章:我们一起睡

  脸颊火辣辣的,我傻傻地木立在黄桷树下,翻江倒海的心乱如麻。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想一口气跑到公园大门,去坚定不移地挽回吴璐的一错再错。但她怎么可能屈从于我呢?我只是个失业在家,还需要依附于她“包养”的文学小青年,我从哪儿去找勇气与实力,为她的放纵和沦陷力挽狂澜?自卑与愧疚了很久,我族网的“重庆小女人”发来消息,说:“对不起,我必须去。”

  我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个无法逆转的事实。其实我早就该明白,吴璐并非贪得无厌,她绝不会为了物质的享受而倒进那老头的怀里,她肯定有她自己,难以启齿的苦衷。风麻木了脸颊,我只有劝慰自己:她的隐私与我无关,她的美丽只是风景,她只是我暂时包养的老板。许多自欺欺人的念头翻滚而过,我终于发短信告诉她:“只要心存高尚,不管怎么样选择,你都是一个好女人。”

  她没有回复,我转身上楼,回到那间大套房。吴霞安静地倚在床头,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吴双正在摆弄那相机,刚见我进门,她第一句话就是:“吴老大是个骗子,肯定是和黄三哥约会去了。”我累了,没有兴致再计较,便草草的附合了一句,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电视。其实我心里烦着呢,我想啊,与吴璐都相处成这个样子了,我还需不需要厚着脸皮留下来?正胡思乱想之际,吴霞突然问:“无烟,你今晚能不能和我们睡在一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吴双已经接口道:“哟,霞二姐思想还真前卫啊,要不我睡那边去,把这地方留给你们?”吴霞的脸红到了耳根,一个劲儿地跺脚说:“不是,不是……我,我是说一人睡一张床,热闹一点……我,我有点害怕。”看她紧张与激动的样子,我心中柔情万千,想至少为了她,我要在吴家纠缠到底。吴双真调皮,又和她二姐打起了嘴仗:“有本小姐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依我看,还是别引狼入室才好,是吧,花二哥?”我瞪还她一眼,再转向吴霞,便见她的羞红中透着一丝煞白,唯唯喏喏地解释说:“我,我,我……”我原本无所的思想,突然触及到一根敏感的神经——旅馆强奸案!

  三四个月前,在一家低档的旅馆里,那个狗日的禽兽强奸了我最纯洁的吴霞。吴霞肯定是回想到了那天的气息,她感到害怕,她需要有人陪伴,她需要有人保护!想到这儿,我义不容辞地答应了。其实吴双也高兴得很,可以做点夸张的设想:假如赵雅蕊所言不假,那她寝室的枕头下就有我的照片,说不定本人就是她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本来,我是想再请示下吴璐,但现在看样子她自身难保,我就估且自作主张吧。

  于是,下楼退了那个标准单间,我正式卧上了本应属于吴璐的那张床。先是吴双洗了个澡,趁流水哗啦啦的空档,我凑近吴霞,说:“中午你演得真好,把你姐骗得团团乱。”吴霞笑,压低美丽的声音说:“好险呀,要不是你及时提醒,姐姐就发现们的秘密了。”我也受了感染,悄悄地问:“那你究竟有什么事?”吴霞把手放在嘴前,说:“小双马上就出来了,有时间我再告诉你。”果不其然,少顷,吴双清清爽爽走出来,惹得我眼前一亮:之前还调皮掏蛋的小丫头,马上就变成了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少女。接着,我协助吴双,帮吴霞洗了手,擦好脸,中途我言而有信,没有让自己的伤口接近她们。最后,我也冲了一个凉,紧张的全身舒展开来,郁闷的心情也有所释放。

  大约才九点钟,吴双就关了灯,三人合衣而卧,开始了饶有兴致的“夜聊”。谈的范围比较广泛,主要内容还是吴霞的美术、吴双的音乐、我的音乐以及各自五彩缤纷的老师、同学和朋友。本来一切还其乐融融的,但当吴双说她初中没有电灯,雨天要点蜡烛的时候,我就好奇地问:“吹牛哦,主城区哪地方还有那么落后啊?”结果,一问三四答,就聊到了她们的家世。

  经过我的整理,可以得知:吴氏三姐妹老家在四川达州,吴父在煤矿工作,当吴双还是胚胎的时候,他死于一场非典型的矿难——据说塌方下来的煤层压断了他的双腿,吴父本可以原地不动等待救援的,但他不希望这场灾难拖累他的妻女,毅然走向了干脆的死亡。由此,吴家获得了一笔不扉的安葬费,但遗憾的是,吴双命硬,吴母在几个月后因难产而死 

  那一年,吴璐七岁,吴霞三岁,吴双刚呼吸了一口这世界上的清新空气,她就成了一个永恒的孤儿。

第二十五章:女儿当自强

  吴母去世之后,贫穷的亲人瓜分了她们三姐妹的抚养权。吴双过继给她小姨为女;吴霞住进了她二舅家;吴璐则与她孤独的爷爷,留守在那间凄凉的老屋。相安无事的过了四年,吴爷爷病危,耗尽了吴父留下的所有财产。直到半年后,老爷子入土为安,年仅十二岁的吴璐已经深刻体会,什么叫做家徒四壁,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村子里有人推算,说死去的吴矿工没有赶去投胎,而是天天呆在他家里,整日捉弄折磨他的亲人,以期与她们在阴间早日会合。刚开始,还有几位好心大妈不信邪,接济些生活用品给吴璐,并出钱让她读上了镇上的初中。但之后不久,五岁的小吴双玩鞭炮,把她小姨家的厨房烧去大半,那个火爆脾气的姨父终于忍无可忍,把吴双送回了吴璐家。为数不多的亲人乡邻里,有人谴责,有人同情,但绝大部分人则认为:“抚养了孩子四五年,也算得上仁至义尽。”那个四处放蜂割蜜的二舅来过一次,抱着三姐妹大哭了一场,但终究是有心无力,留下些钱给她们,拉上吴霞,走了。

  吴璐的坚强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她趁课余的时间,开垦了屋后的那片荒地,然后找来石头、砖块、木枝、竹筒,再加上土垒,建成了一片狭窄的后院。然后,她拿着舅舅的500块钱,买来小猪、小兔、小鸡,利用前屋与后院的空间,大肆发展畜牧业。上午,吴璐光着脚丫去上学,沿途拣点野花生、挖些野红薯;吴双则守在阴暗的家中,伺候着小动物的草料,与它们为伴。中午,吴璐吃生红薯,有时嚼些同学吃剩的米饭;吴双则要幸运些,她的米饭旁边有一叠吴璐切好的咸菜。下午,吴璐逃一节课匆匆赶回家,沿途还要割一些优质兔草;吴双则转悠在方圆两百米,做些力所能及的拾荒,拾些啤酒盖、牙膏皮、螺丝钉之类的东西——其实她很懂事的。晚上,吴璐喂猪、做饭、洗衣服、温习功课、唤鸡入笼,还教小吴双算盘识字拼音……

  这些辛酸的成长史,吴双说得非常潦草平淡,吴霞却听得格外激动认真。有好几次,她都后悔莫及地感叹说:“其实当时,我应该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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