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手记——2003年西南某省“阴阳人俑”调查档案》
第10节作者:
竜灯楼主 老眼哼一声:“职业习惯。”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位夏老板委托我问的一件事,赶紧接上话:“对了,你正儿八经是属什么的?”
“问这个干啥?”
“说到这儿了就问着玩。”
老眼把左手翻过来,搭在额头上,像在“搭凉棚”:“属这个。”
“猴?”我默算了一下:“你56年的?”
“你倒算得快。”
“对了,你老家是不是在......青海?”
“青海?”老眼脸色一变:“你咋这样子问?”
“哦。”我赶紧含糊过去:“以前听舅舅说你老家好像在那边。”
“他放屁。”
老眼慢吞吞骂了一句,看我两眼。
我赶紧移开视线,轻轻推开门,外面果然是院坝,我们的位置应该在那个大工棚的后面。
走出来,慢慢走过工棚,前面,就是那排平房。
走到中间那间屋子门口,木门虚掩,不由一凛:那尊无头陶人之前就一直摆在里面,看来昨晚上那三人走得慌乱,连门都没关。
“妈哟!”老眼笑嘻嘻骂:“那东西居然就一直丢这儿,要早五分钟不就到手啦?唉!所以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边说他一把推开木门。
“咦!”他突然发出怪声。
我这时也看见了,也是一惊:原来屋子右边角落里鬼气森森,竟然蹲了一个人。
日期:2017-12-20 11:32:57
此人听到声响,猛然回过头来。
是个男的,一张瘦白脸,神情感觉比我们还诧异,看岁数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穿一件湖蓝色工装,后面是四个白色文字“XX水电”,他半蹲在角落里,面前地上放了一个黄色安全帽,看穿着跟老邱是一个单位,都是那个水电站的。
“师傅你在那儿干啥哦?”老眼笑嘻嘻问。
“瘦白脸”不吭声,站起来,随手把地上一个塑料袋捡起来,塞进身上,又拿起安全帽,戴上,迅速朝我们走来,看他个头也就一米六多,比老眼稍高一点。
“师傅水电站的?”老眼又问。
“瘦白脸”一言不发,埋下头,左手蒙住下半截脸,匆匆从我们中间挤过去,走到门外。
“喂!师傅!”老眼一把扯住他右胳膊。
“干啥?”“瘦白脸”终于应了一句,是当地口音,声音很尖,但很奇怪,他没回过脸。
“没干啥。”老眼笑嘻嘻问:“师傅一看就是那边水电站的,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啥事?”
“没事。”“瘦白脸”也不回头,右手一扯,却没扯脱。
“放手!”他怒喝一声,声音尖利,却还是没回头。
“哎呀,莫激动嘛。”老眼笑嘻嘻走了几步,走到“瘦白脸”面前,笑嘻嘻看着他:“我们有点事情想咨询一下,师傅你——”
老眼突然停住,就看见他一对鼠眼突然睁圆,死死盯着“瘦白脸”面部,似乎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
“放手!”“瘦白脸”使劲一甩,老眼正发愣,一下甩脱。
“瘦白脸”头也不回,疾步而去。
老眼似乎呆了,望着此人背影,竟然一动不动。
“喂,咋了?”我走过去,拍他一下。
“嘿嘿嘿。”老眼仍望着那人背影,发出干笑声,脸上却毫无表情:“他的脸好奇怪。”
“咋了?”我不由望了那人一眼,他已经绕过平房,消失在大棚后面,应该是通过那道门出去了。
“说不出的味道……”老眼迟疑道:“反正感觉他左脸跟右脸……说不出来,总觉得哪儿不对。”
看他语无伦次,我也懒得追问:“对了,你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拉屎那个?”老眼还没回过神,伸手搭在脸颊上,反复往下摸:“嗯,应该就是他。”
“他肯定是那个水电站的,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好奇怪,他刚才蹲那儿干啥?”
“搞不懂。”老眼还在发神:“可能之前屎没拉完……”
“拉你妈个脚!”我不由发笑。
老眼终于回过神,望了望屋内:“走,进去看一下。”
说完他就朝屋子右边角落走去,我缓缓跟上,一边环顾四周,只见是一间普通的砖房,只有三十平米大小,左边是一个很大的书桌,胡乱摆了一部座机,电话的一头已经烂出一个黑洞,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稿纸啊笔之类的东西,全是灰,右边是一个布沙发,也全是灰,布满密密麻麻的耗子屎,沙发上的墙面挂了一幅很大的地图,一时分辨不出是哪个地区的地图,靠里面的墙边放了一台不知道用途的一人高的铁机器,还有一些箩筐,铲子之类的工具,看样子是一间办公室兼工具房。
这时老眼已经走到右边角落,低头望着地面。
“咋样?”我走到他身后。
“你看,这啥东西?”老眼朝地下一指。
我朝下一看,顿时看到一堆奇怪的物体。
日期:2017-12-20 11:41:12
墙角处有一个半人高的立柜,一道门已经烂了,里面空荡荡只放了一团缆线。而立柜前面的地面,赫然出现一堆黑色的灰烬,有半个脸盆大小,看形状像是烧过的什么纸。
“他在烧纸?”我一愣,赶紧问。
老眼蹲下去,伸出右手,在灰烬里轻轻刨了一下,缩回来,中指跟拇指夹了一小块东西,土黄色,像是一截没烧完的纸头。
“不是他烧的。”老眼把那东西放在眼前,来回看:“至少不是刚才。”
“为啥?”我也蹲下来。
“冰冷,而且都有点粉了,至少十个小时以上。”
我伸手一摸,果然,灰烬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才烧过的。
看老眼还在来回看,我凑过去:“啥东西?”
“有点像……纸袱。”
“纸袱?”
“就是那种给死人烧的包袱,一小包一小包的,跟女人用的香包大小差不多。”
“你咋知道?”我有些吃惊。
“你看嘛。”老眼把那小块东西递给我:“上面还写了字。”
我伸掌接过,那片黄纸只有半张邮票大小,边缘已经烧黑,上面果然出现两个黑色的汉字,一眼看出“虔具”两个字。
“‘虔具’?啥意思?”我一头雾水。
“不懂。”老眼伸手在灰烬里刨:“但我以前在老家见过,应该是写纸袱时候按格式必须要写的一些词语,就相当于我们写信时候什么‘此致敬礼’一样,其实纸袱就相当于写信,只不过是阳间写给阴间的懂不懂?”
“哦,这个意思。”我点点头:“那就奇怪了,他怎么跑到屋子里面来烧这种东西?这间屋子死过人?”
“死没死人不知道,但肯定跟那个陶人有关。”
“陶人?”我一愣:“你咋知道?”
“你看。”老眼一指。
我一看,只见他指的区域是灰烬跟木柜之间的那块地面,上面出现一坨椭圆形的印记,就像有人用一块抹布在那儿抹,从灰尘中抹出来一块一样。
“嗯,我知道了!”我有些激动:“那个陶人之前就放这儿的!”
“绝对是。”老眼点头。
“你意思,这堆纸袱就是就是给它烧的?”
“不好说。”老眼慢吞吞站起来,朝立柜左右张望:“太日怪了,纸袱只听说是活人烧给死人的,还没听说会烧给一个物件,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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