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7-2-2 21:37:59
昨天很郁闷,大白天的,我和我老婆上街,遇到一酒后闹事的民工,先是他故意打一个过路的女人,后来又故意和我挑衅,拿自行车撞我摩托车后轮,结果和他打起来了,把他打伤了,幸好有围观的群众作证,110没说我啥,调解了半天,让酒鬼走了。可我回家后,心情依旧很郁闷,虽然打人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收敛,可事后,我心情很压抑,谁都不容易,真的不想这样,希望他没有大碍才好,快过年了,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只想心里说一句,对不起,老乡,请你以后少喝点酒。
(22)
那天夜里,周亚昕记得最清楚,他和几个朋友一直喝到临近半夜才散,他是靠着墙根回家的,一路上头发沉,眼发晕,回到家也没洗漱,倒头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电话响了,日!谁啊!这么晚!不理!
最后,爹妈房里有了动静,停了几秒钟,隐约是老周下床的声音,果然,老周拍响了周亚昕的房门:“亚昕!快起来!你同学打来的!说范义勇出事了!”周亚昕一听,酒醒了一半,跳下床就去抢电话。
“喂!”“周亚昕,我是长枪,范义勇受伤了……”
周亚昕和长枪见到范义勇时,他已经动完手术,左大腿固定着,包了好几层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养神,麻丨醉丨剂刚刚散去。
刚进住院部的时候,走廊里站着好多丨警丨察,铁青着脸,表情凝重,估计是出了大事,他俩不敢靠近,也不敢乱打听,只有在旁边候着。
过了一会儿,有个丨警丨察问他们,他们说是范义勇大学同学,听说他出事了,特意赶过来看他。那丨警丨察告诉了病房号,是个干部病房,单间,临走时再三叮嘱他们保持安静。
开始,两人站在床边看着范义勇,不敢出声,反而是范义勇对他们笑了笑。
“别说话,多休息!你脸色苍白,流了不少血!?”长枪问,
“没流多少血!贯穿伤,子丨弹丨穿过去了。我脸色不好吗?那是吓得!妈的比,吓死老子了!刚有些精神,就给你们打电话了,让你们过来陪我解闷!”
“去你的吧!你啊!拉屎都得找我们几个陪练!呵呵!”周亚昕笑骂着:“不开玩笑,你现在要多休息!”
几人正说着,走廊外有些骚动,周亚昕起身到门口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阔步走了过来,从佩戴的徽章看得出此人级别很高,丨警丨察们自觉让出一条道,异口同声的都叫着“范局长”,周亚昕见过他,这人正是W市公丨安丨局的副局长,范义勇的爸爸。
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丨警丨察,其中包括分局治安大队的科长,范义勇的顶头上司,科长耷拉着头,一脸内疚地跟在后面。
范局长走进屋,看着范义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透着无比的关爱。
“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爸!没事!”范义勇想支起身子,范局长连忙制止了。
当范局长看到周亚昕俩人时,他俩连忙站起了身子,叫了声:“叔叔!”,
“爸,这两个是我大学同学。”
“哦!谢谢你们了!这么晚还来看范义涌!”范局伸出手和大家握了握,
“叔叔!这没啥!应该的!我们都是朋友!“周亚昕双手迎上去,感觉范局长的手很有力,也很温暖。
“小陈伤势怎么样!?“范局长询问身边人,
“还在抢救!”
“人抓到没有?”
“还……还没呢!?不过,被我们打伤了!估计跑不远,我们……正在追捕当中!”这名丨警丨察回答时,底气明显不足,
“丢人!你们怎么搞得!小勇,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你陈哥!”
“恩!爸!你去吧!”
一群人拥着范局长出了病房,呼拉拉地向手术室走去。
大家经过漫长而焦急地等待,直到凌晨五点,陈哥才摆脱了死神的威胁,让大家长长地出了口气,特别是范义勇,他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最后,单位除了派一两名人员留守以外,其他公丨安丨尽快返回了工作岗位,抓紧时间,全力缉拿昨晚开枪袭警的重大案犯。
周亚昕和长枪当晚没走,靠在病房的沙发上歇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范义勇恢复了少许精力,吃了点东西,这才和周亚昕他们细细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晚六点来钟,青武分局治安大队干警加上联防队员一共十多号人,经过简单布置以后,向“隆盛”小卖部进发了。
根据事前的安排,行动人员分成二个小组,一个“抓捕组”,由科长亲自带头,主要担任进屋抓人的任务,陈哥因为熟悉情况,也被编排在这组;另一个为“监控组”,副大队长带队,负责外围控制工作,以防有些漏网之鱼,乘着夜色逃脱,考虑到安全和工作经验等因素,范义勇被安排在外围。
对于组织上的安排,范义勇有点不快,感觉自己连续几夜的蹲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看抓捕即将开始,自己却被分配在外围组,心里有点牢骚。
下午六点左右,工作的人们带着一天的疲倦,匆匆忙忙的往家赶,陈哥和几个同事开着一辆煤气管道抢修车随着下班的人潮预先抵达了小卖部附近。
没过多久,“隆盛”的老板也打烊了,左右看了看,拉下了卷帘门。
八点钟,行动人员全部到位。通往“隆盛”的各个路口都已经安插了便衣,范义勇和两个联防队员分派守在一个无灯的巷子口。
夜越来越深,月上树梢,看似无风的空气里透着微微的涌动,数十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来往的一切,“抓捕组”静候陈哥发来的信号。
几批赌客对警方的一切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准时进入了“隆盛”,他们的一举一动被警方尽收眼底。
近十二点,对讲机终于传来了陈哥急促而又低沉的声音:“鱼都已入网,请求行动!”
“开始行动!”科长话音未落,人已经拎着枪,带头冲了出去。
同时,十多个黑影也迅速从四周向“隆盛”包抄过来,动作虽快,但脚步甚轻。
到达“隆盛”门口时,队形顿了顿,两名干警各拿着大拇指粗细的撬棍,一左一右守着。
科长一个眼色,两干警立刻把撬棍插入门缝,使劲往上一抬,“唰”的一声,铝合金卷帘门弹了起来,里面的一切瞬间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眨眼功夫,十几个干警如猛虎般冲进了里屋。
里屋的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赌着,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陈哥一马当先,跃上狭长的赌台,左手举枪,右手一指,划了半个弧线,大喝一声:“不许动!都给我蹲下!”
这时,众赌徒们才知道丨警丨察到了,一帮人瞪着大眼,呆若木鸡,有些想跑的,立刻被队员们扑倒在地,脑袋被紧紧地摁在污浊的地面上,有一个胆大的,想从桌上偷偷顺走自己的钱,手刚一上桌,就被陈哥狠狠地踩了一脚,“嗷”的一声杀猪叫,手肿了一片,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不再动弹。剩下的几十个男男女女就地蹲下,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
科长环顾了一下这个地下赌场,屋里烟雾缭绕,烟头扔了一地,果皮、纸屑、“康师傅”快餐面的空盒子堆在了墙角,散发着阵阵怪味,赌台其实是一张破旧的长案板,上面铺着一块油渍斑斑、满是烟窟窿的绿绒布,一叠叠的百元大钞、各种赌具、骰子四处散落着。
科长吐了口唾沫,开始清点战果,简单清点一下,抓获赌徒三十多人,缴获赌资十多万元及赌具一批。
这时,监控组也从外面冲进来了,范义勇走在最前面,心里痒痒的,早就想进来看看这次行动的成果了。科长看到范义勇兴奋的样子,笑了笑:“辛苦了!干的不错!”
这时,赌徒们双手抱头,面朝墙,因为人太多,大家没有上手铐,挤在了角落里,心怀不安地等候处理。
赌徒里有一个人,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简直是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尽量低着头,一双鹞子眼四处游荡,捕捉着身后的丨警丨察的一举一动。
不行!一定不能丨警丨察被带着!带走!就完了!说什么!今天拼死也要杀出去!狗日的!真不该赶这趟混水,唉!!顷刻之间,他脑海里想了许多,思量着今天如何才能冲杀出去。
想着,想着,身上冒出了冷汗,浸湿了衣服,汗滴顺着肌肤向下流,一直流到腹部停住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枪紧紧地贴在肚子上。
“科长!车过来了!”一名便衣叫着。
“哦!大家快把人拉上车,收队!”科长点了根烟,脚尖习惯的在地上扒拉着。
“起来!起来!一个跟一个!抱着头!”“你跟上!妈的!动作快点!”丨警丨察们叫嚷着,赌徒们也缓慢地站起来,一个接一个的低着头向外走。
那个男人庆幸了,庆幸丨警丨察们忘了一个步骤:搜身。
天助我也!一出这小卖部就跑!那个男人暗自思量,脚步跟着前面的人,但眼睛也看着门外,盯着那两个离他最近的丨警丨察。
陈哥和范义勇正拿着两袋收缴的物件装车,一边装车,一边在车旁抽烟说笑。
就在那男子快走到车边时,他突然摆脱队伍,向左侧的大路狂奔而去,也许是肾上激素的作用,那男子如离弦的箭一样,瞬间,就跑出去几十米。
“有人跑了!抓住他!”一名干警首先发现。陈哥和范义勇条件反射似的,扔下烟头,撵了过去,
“站住!!”科长和其他几个便衣紧跟其后, “叭!叭!”两声枪响划过宁静的夜空,科长手上的枪口冒出了几缕青烟。
那男子根本就没把警方的鸣枪警告放在眼里,依旧闷着头一个劲向前窜,逃!逃出去就活了。
范义勇年轻气盛,体力好,他在前,陈哥在后,离那人还有几米时,范义勇大吼一声:“站住!”,一提气,脚步更快,眼看就要触到那人后背了。
那人猛地转身,操枪在手,边退边扣动板机,“叭!叭叭!”一阵乱射,陈哥腹下一阵剧痛,手一捂,血流了出来,暖暖的,“噗通”一下摔倒在地,范义勇则是大腿一麻,人却没停,继续追上去,可没跑十几米,就感觉左腿重如千斤,已经支撑不起自己,腿一软,也倒在了地上。
事后,长枪问他,你当时就不怕他再开枪?范义勇说:操!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枪,而且当时就一个想法,必须抓住那孙子!
科长和身后的丨警丨察们,被这瞬间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下意识地停了停,才又撵了上去。
“快!你们先留下救人!!!”科长没犹豫,跃过地上的陈哥和大桶,继续在那人逃窜的方向跑出。
借着街边的路灯,科长隐约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黑影停住了,他被一堵二米多的墙挡住了去路。
“站住!”
那男人回头看了看,纵身一跃,扒上了墙头,眼看就要消失在黄科的视野里,黄科不敢耽误,屏住气,一眯眼,举枪便射。
“叭!叭叭!叭!”打的墙头火星一片,“啊!”的一声,那人摔倒在墙的另一边。
大队人马赶到时,除了墙头上留下的一滩污血,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血迹一路洒过,消失在一个垃圾箱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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