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世界——视角演绎录》
第35节作者:
超验幻术家 他吩咐巡逻卫士们用粗壮的铁链将那几只笨拙的哈巴蜥蜴栓在了森林边缘,而后在湖边搭起了黑色帐篷,并从大部队中抽调出四组巡逻队伍,每组巡逻队伍由钢叉手、弯刀手以及弓箭手组成—钢叉手在外围巡逻,弯刀手在中间部位游走,弓箭手守在中心。四组巡逻队伍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来回交替,不断变换位置,不留下任何死角。除了四组巡逻队伍之外,主力部队和那些卷缩在铁笼里的僵尸和鬼魂则被屯扎在中心位置。等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黑一坨便在帐篷里躺了下来,微微闭着眼睛…
大概在午夜时分,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从森林中走了出来,在月光映照下,那女子面若桃花,格外艳丽,以至于正在黑暗中巡逻的卫士都忍不住驻足凝望,然而,他们之所以驻足并不是因为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因为他们内心被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禁锢了,因为那个女人虽然艳若桃花,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诡异和阴森…
远远看过去,她的笑容永远保持同一个状态,就仿佛僵化了一般,以至于当人们看得越久,就越觉得那不是一种笑容,至少那样的表情里没有笑意。
当她越走越近时,有的巡逻卫士渐渐注意到她的牙齿似乎是血红色的,纷纷猜测她或许是石头城里的食人族。
“站住!报上名来!”巡逻队长发话了,将茅尖对准红衣女子。这会儿,在冷月下,后面的弯刀手已将冰冷的刀刃横在了胸前,躲在暗处的弓箭手也已绷紧箭弦,如临大敌一般。
女子并没有停下来,悠然走过来,落脚无声。
“站住!”巡逻队长抖了抖银色的长矛,再次喝道。
“我是一个迷路的人…”那女子突然幽幽地说道,声音微弱而细腻,但脚步依然并没有停下来。
“请你站住!不然就不客气了!”巡逻队长无奈地再次喝道。
这一次,他还没说完,那红衣女子突然闪到了他跟前,如同突然窜出的红色火焰一般。她在巡逻队长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他便跪在了地上,额头直冒冷汗,混身几乎要胀裂。其他巡逻卫士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惊,接着便挥舞着兵器要围上来,而在这之前,躲在暗处的几个弓箭手已经射出了几只冷箭。女子轻轻一扭腰,便闪过去了,而后袖手一挥,将涌上来的几个卫士扫到了森林深处,如同扔破铜烂铁一般。剩下的卫士退到了一边,调整阵型,似乎准备再次扑上来。那红衣女子本想用不同的方式将他们一个个的慢慢杀死,但她力量似乎过于强大,以至于不经意的某个动作都会杀死一片。
此刻,她将手轻轻放在了那个巡逻队长的胸膛上,对着他黑漆漆的脸望了很久,问道:“长久以来,有几个问题一直使我困惑,而这几个问题只有男人们能回答。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不要偏题,也不要质疑前提,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如果你答得让我满意了,我就嫁给你!”当她这样说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感到无比诧异。那几个准备跑到首领帐篷里去汇报这突发事件的巡逻卫士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将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在耐心等待事件的进展。
被她按住胸膛的巡逻队长,抬起愁苦的脸,有些无辜地打量了她一眼,但这会儿他的脸依旧漆黑一片,以至于当他闭嘴时,他仿佛就变成了一块黑色的抹布。
“我漂亮吗?”红衣女子问道。
“漂亮!”巡逻队长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爱我吗?”女子接着问道。
“爱!”巡逻队长大概犹豫了一秒钟,回答道。
“如何证明呢?”女子又追问道。
他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即便回答也有些难以启齿,于是,他便陷入了沉思中。
“我没想到这需要证明!”半晌,他惶然失措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后悔你刚才的回答了。”红衣女子问。
这会儿,他默默地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恍然觉得,在这月光下,这位红衣女子的脸庞是那么明净,目光是那样澄澈。他凝望着她那泛着微光的面孔,之前的恐惧感渐渐消褪,心灵深处竟泛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甜蜜的情愫。他甚至幻想,也许这位红衣女子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呢,或者,如果自己能够顺利回答她提出的所有问题,她也许真的会嫁给自己。在他前半生漫长的流浪生涯中,从没有一位女子如此勇敢地向他表白过。他望着她那可爱的血红色的牙齿,想起了自己戎马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巡逻队长而已。他早已厌倦了这如同飘萍般四处奔波、居无定所的生活。此刻,他幻想未来某个时候与这位陌生女子隐居在西山脚下,搭几间茅屋,种几亩良田,养几个小崽子,过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安全可靠的生活—如果对方不在乎她的对象有没有明确的五官的话。
“我不会后悔!”他沉思了很久,真诚地回答道。
“那你如何证明?”
显然,这个问题有又绕回去了。
“你想要我如何证明?”
“你愿意把你的心给我吗?”她娇声说道,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
“你随便拿吧,我的心是你的!”他望着她有些娇羞的表情,毫无顾虑地用调皮的语气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哟!”
“当然!”
蓦然间,他感到胸部传来了一阵刺痛。他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女子将她那雪白的手指插进了他胸膛里。他在疼痛中醒悟了过来,猛然再次看见了她那血红色的牙齿,那一刻,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从没有如此恐惧过。那女子将他心脏掏了出来,津津有味地撕咬着,血汁四溅。众人见状,都惊恐不安地退到了一边。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她边吃边说道。
“他的心竟是苦的。”她突然将嚼在嘴里的细肉吐了出来,之后将那半颗心脏扔进了森林里。接着,她又闪过去抓住了另外一个巡逻卫士,向他询问自己是否美丽,而他是否爱她,没想到那个男子直接回答说“不爱她”,这让她格外生气,以至于她忍不住剖开他胸膛,将他心脏掏出来,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咒骂道:“不爱我的人都该死,都没有眼光!”众人望见这一幕,满脸冷汗,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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