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7-5-27 15:41:01
(31)
月上西楼,银霜似的月光斜洒下来,地面上两个胶着的人影缓缓分开了,小柔把一滴清泪留在了范义勇的肩膀上。
有些时候,一个吻就能俘虏一个人的心,一个拥抱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范义勇看着小柔秋水般的双眸,给了她第一次深情的拥抱,也许这次拥抱也是最后一次,但最终让小柔答应协助范义勇收集蒋光荣的违法证据,并揭露蒋光荣的罪恶勾当。
小柔看了看前方的灯光,目光有些哀求:“我家就在前面,一起上上坐坐吧!”
范义勇避开了小柔的目光:“还是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吧!”小柔话语中带着一丝必然的失望,
“要不,我送你到小区门口吧!”
“好!谢谢!”
两人向家走去,小柔第一次觉得门前这条路太短太短,她故意放慢脚步,想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更长些。范义勇感觉这短短的几百米,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他不是不想陪小柔,只是他良心正在反复煎熬着,可他无路可走,唯有依靠小柔,想起小柔问他,你和我认识只是为了抓他吗?你其实是看不起我的,对吗?范义勇无颜以对,只能紧紧一抱,小柔轻柔地瘫在了他的怀里。
范义勇正低着头,数着自己的脚步,突然,小柔停住了,拉了拉他的衣襟,范义勇抬头一看,远处小区门口,一排红红的烟头闪耀,七八个彪悍的黑影一字排开,形势不妙。
范义勇看到小柔面露惊恐:“怎么了?你认识?”
“那个中间的,瘦瘦的,就是吴立军。”
范义勇顺着小柔的形容看去,一个高颧骨的男人正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你先走吧!”小柔也看出吴立军来者不善,
“那你呢?”
“我没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不行!要走一起走!太危险了!”范义勇轻轻地握着小柔的手,小柔感觉到他手心有些湿,不过心里很受用,暖暖的。
其实范义勇也不太清楚吴立军今夜的企图,可直觉告诉他,对方是冲他来的,把小柔独自留下太过危险,更重要的事,一旦小柔泄漏出自己的身份和动机,自己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而且会连累小柔。
范义勇压低嗓音,大叫一声:“快跑!”话音未落,两人转身就跑,小柔犹豫中,已经被范义勇拖出去好几米,也被迫狂跑起来。
吴立军一看这个情况,扔掉烟头,大叫:“妈的,还愣着干啥!?快追啊!”七八条黑影如离弦的箭一样,追了上去。
没跑一会儿,小柔已经气喘吁吁,用她自己的话说,今晚把一个月的运动量都用了,范义勇没办法,一把将小柔抄到自己背上,继续狂奔,小柔被范义勇突然的举动吓住了,张着大嘴惊讶着,确定自己已经在他背上时,才乖乖地伏下来,紧紧地贴着范义勇宽阔的脊背上,瞬间,一切危险已经远去……
范义勇咬着牙往大路上跑去,身后一片追逐和叫骂声。
范义勇背着小柔刚到马路边,一辆的士从远方急驶而来,大灯刺眼,范义勇放下小柔,顾不得太多,张开双臂,一下子跳到了路中间,的士司机吓一大跳,猛踩一脚,汽车“嘎”的一声停住了,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妈的!喝高了!找死呢!”
范义勇冲上前,指着司机:“你妈的!闭嘴,丨警丨察!”,司机正发愣的时候,范义勇已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小柔塞上车后座上,低声叮嘱小柔:“小柔,情况危急,你先走,我引开他们,你让司机绕圈开二十分钟,然后你在家里等我,记住千万别开灯!我敲门三长二短,咱们给他来个调虎离山!”
“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就那几个小毛贼,好对付!”
“哎!……可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呵呵!你放心吧,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会来的!”范义勇顿了顿:“小柔,万一我两个小时之内,还不来找你,你自己就赶快离开,能走多远走多远!好吗!?”
“嗯!范大哥,你可要小心啊!我等你!”小柔热泪盈眶,
“开车!”范义勇猛地关上车门,的士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留下两条光带渐渐消融在夜色里,
范义勇一回头,吴立军离他只有十多米,喘气声都清晰可辨,范义勇迈开大步,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军哥!那**上车跑了,追不追?”一个兄弟边跑边问,
“不理她,量她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先追那男的!”吴立军大声嚷着,他眼光紧紧地锁住前方那个跳动的背影,只见那背影一拐弯,闪进了一条侧街,吴立军紧追上去,拐过来时,范义勇已经没了人影。
七八个人喘着粗气,四处打探着,范义勇已不见踪影,“搜!”吴立军一声令下,几个人四散张罗开了,过了一会儿,几个人还是无功而返。
“要不再往里面搜搜!?”
“算了,里面都是老城区,小街小巷太多了,不好找!撤!妈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走!”吴立军挥了挥手上的水管,带着人马扬长而去,离开时,还回头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奸诈的笑,
夜很深了,四下无声,一阵凉风从侧街里走街串巷地吹出来,带着夜色的味道,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希索着一阵响动,范义勇从里面钻了出来,长叹一口气,暗自骂到:“妈的,转了半天,是个死胡同,奶奶的!”
范义勇灰头灰脸,双眼四处打探,刚一迈步,把墙角的一个空酒瓶碰倒了,叮当一声,在夜里清脆悦耳,范义勇吓一大跳,他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确实没动静,才掂手掂脚往前走,眼看就要出侧街了,范义勇加快脚步,他刚走出来,一抬头,傻眼了……
吴立军等人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守株待兔等他出来,范义勇暗自叫苦,今天认栽,妈了比的!不行,就亮出身份,保命再说!
“跑啊!?丫的怎么不跑了,妈勒比的,还挺快!”吴立军歪着头,一脸不屑,
“军哥,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出来!?真神了!”一兄弟献媚,
“你们也不想想,这片儿是谁地盘!这条街是条死胡同,就这么一个出口,他怎么进去的,还得怎么出来!”吴立军点了根烟,嘴角叼着,
范义勇不说话,眯着眼睛滴溜乱转,想找件武器,可瞅了半天,连个烂砖头都没有。
“嗨!傻吊!别想了,束手就擒吧!”吴立军看出了他的心思:“问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说!”
“快说!”“敢讲半句假话,今儿就废了你丫的!”众兄弟附和着,
范义勇急得手脚无措,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口兜,一声微小的金属撞击声,范义勇计上心来,他随意的把手放进了口袋,眼睛扫了一圈对方,先从气势上把对方给镇住:“你们让我说什么啊!?”
“妈的比的!问你哪儿的!?”
“你管我哪儿!”
“操你妈,还挺牛比!”
“我操你妈!”范义勇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军哥,别和他废话,挑了他!”几个小子按捺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你们动我一个试试!谁不动谁孙子!来吧!”范义勇咆哮起来,这招果然管用,把对方给糊弄住了,
吴立军贼眼一转,挤出一脸假笑:“兄弟!我是乐君的吴立军,今儿不打不相识,你哪儿的?你说了,就放你走,我们绝不难为你!”
“你不放行吗?”范义勇剑眉一挑,吴立军嘎嘎笑着,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范义勇盯着吴立军,吴立军默认了,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让他们散开!”
吴立军看了看自己人,有些犹豫,范义勇反倒催促起来了:“快点过来!你还想不想知道?妈的,瞧你那出息,我吃不了你。”
吴立军扔掉烟头,拿脚尖碾了碾,一挥手,大家自觉的往后面退了好几米,他走到范义勇面前,手里已经紧握水管,两人双眼对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范义勇故作思考,前倾着身子,低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你爹!去死吧!”话音未落,范义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裤袋里抽出手,一拳砸在吴立军左眼眶上,“啪”的一声闷响,吴立军一声惨叫,噔噔噔,连退好几步,仰面倒了下去,左眼眶鲜血喷射,一瞬间,吴立军的手下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立刻围了上来。
范义勇已趁对方慌乱劲儿,撒腿就跑,往外冲去,一个反应快的想上前堵截,被范义勇飞起一脚蹬倒在地,一眨眼,他跑出去二十多米,范义勇边跑边低头看着自己右拳,一个亮闪闪的钥匙圈正套在自己的手指上,上面还沾着未凝固的鲜血,范义勇心里暗暗发笑,没想到关键时刻,钥匙还可以当暗器使用。
吴立军捂着左眼,眼幕里无数的小星星飞越着,他鬼哭狼嚎大叫:“别理我!!快追!妈勒比的,把那个鸟比给我抓回来!快去!”几个手下放下吴立军,继续追去,可跑了一阵子,又停下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范义勇跳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几个人愤愤不平地扔到了武器,仰天叫骂着,一个心细的记下了的士车的车牌号码,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吴立军送进了急症室,缝了六七针。吴立军伤口刚包扎好,就想给蒋光荣打电话,可一看,都快凌晨二点了,再说,打通了以后,他也不知道该和蒋光荣说些什么,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一个手下说他记下了的士车号码,吴立军一听,决定明天再办这事,才说几句话,他就疼得挤眉弄眼,隔着纱布揉了揉伤口,骂了句日,吴立军就带人走了。
第二天上午,吴立军就找到了昨晚拉范义勇的的士司机,司机告诉他,范义勇的下车地点正是小柔的小区门口,吴立军带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小柔家,小区的保安说,天还蒙蒙亮,小柔就和一个男的走了,带了个旅行箱,像是要出远门。
吴立军没办法,只能找蒋光荣商量,打半天电话,蒋光荣不接也不回复,吴立军没办法,只好壮着胆子独自来派出所找他,值班的民警告诉他,蒋所去市局开会去了,吴立军叹了口气,点了根烟,垂头丧气的,离开时向派出所的墙上随意瞅了一眼,这一瞅不打紧,把吴立军嘴角的烟都吓掉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光明正大的贴在了民警对外公示栏上,正是范义勇标准的大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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