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1-19 17:35:00
十多天以后,唐恩龙和唐恩泽回到了W市。当魏志斌和刘彪听到这件事,刘彪大笑:“哈哈,这事还不好办,开几台大轿子去,不就解决了吗?”唐恩龙连声附和,唐恩泽笑了笑,看着魏志斌,魏志斌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表态,反问:“恩泽,你想怎么办?!”
唐恩泽有些腼腆的说:“我也不知道咋说,可我觉得咱们干他一仗,光心里痛快,可没什么太大意义!”
“那你说咋干才有意义呢?”魏志斌眼睛一亮。
“我想咱们是不是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唐恩泽话一出口,刘彪和唐恩龙满脸疑惑,只有魏志斌哈哈大笑:“奶奶的,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藏着事,说吧,你具体想怎么干!?”
“我也没想好,所以找大家合计合计!”
刘彪说:“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人家又有县政府做靠山,想吞掉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唐恩龙说:“我看,还不如先出口恶气再说!那帮土鳖也太嚣张了!”
魏志斌把双手向脑后一枕,双脚翘到了大班桌上:“让我考虑考虑吧!你们先去吃饭吧!”
这时,葛老货突然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刘彪破口大骂:“靠!越老越不懂事啊!敲门没有?”葛老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没空和他磨嘴皮子:“彪哥,出事了!”
魏志斌笑着说:“葛总,出什么事了,心急火燎?!”
“来了十几个混子,吃完饭不给钱,找茬呢!”
“我日!谁啊,这是!恩龙,带几个人过去看看!!”刘彪嚷上了。
“别急!他们吃了多少钱!?”魏志斌扭头问了葛老货一句。
“不清楚,二三百块吧!”
“算了!也就这么点钱,让他们走人算了,没必要惹事,就当是请客了。开门做生意嘛,什么样的人都有,估计也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饶他们一次!”
葛老货心里犯嘀咕,但嘴上没敢说什么,扭头关门走了。魏志斌末了还追了一句:“这些小事,葛董以后你自己做主了,真有急事,和保安队唐大队长说一声啊,别来烦我!”刘彪和唐恩泽乐了,唐恩龙也跟着傻笑。
等几个人天马行空以后,整个办公室已经看不清楚人了,烟雾缭绕。刘彪和唐恩龙、唐恩泽出去混饭局去了,几个人不喜欢在自己的店里吃饭,腻了,魏志斌独自开着车走了。
日期:2008-1-27 21:59:53
(48)
W市最大的鲁四巷农贸市场占地几万平方米,从早到晚,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农贸产品络绎不绝地运到这里,近千户商家忙的不可开交,点货、收货、付款,装货、再发货……当下的季节,也是瓜商最忙碌的季节,一辆辆满载着绿油油大西瓜的货车时不时的从魏志斌身边开过。
只从唐恩泽说起那件事以后,魏志斌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今天闲暇无事,就独自驱车来到鲁四巷到处看看,魏志斌眼上架了副墨镜,点了根烟,路过一个瓜铺前,他停住了,他原本不想停留的,可那铺面里的卖瓜妇女吸引了他,当然不是那女人长得有多俊俏,而是那女人的长相实在叫人没法不多看两眼。
这女人又白又胖,头发乱蓬蓬的,大脑袋,小眼睛,可吸引魏志斌留下的就是这双无神的小眼睛,小到什么程度,不好说,可一双小眼长在那张白白的大盘子脸上,就好比二斤面团上被牙签插了两个窟窿眼,不仔细还真看不清眼珠。魏志斌有心逗逗她,叫了声:“大姐,和你打听点事!”那小眼女人眼睛貌似眨了一下,眼皮一抬:“莫空!”
魏志斌咳了咳,墨镜遮挡着眼睛,他憋住笑容:“大姐,我想拿两个瓜!”
“两个!?不卖!” 那小眼女人鼻子一抽,低头算帐去了。这里的商家一般都是批发,很少有人做零售的生意,怕麻烦。
“呵呵!别走啊!我没零钱,别找了!就拿两个瓜,亏我大老远跑来!”魏志斌掏出五十块。
那小眼女人一听这话,抬头看了看,眼睛里挤出一丝兴奋,连忙接过钱,白盘脸上已经融化出了灿烂的笑容:“老板!你怎么跑这儿买瓜啊!?”
“大姐,现在假货多,我怕现在的西瓜都有假,我正好过来办点事,随便拿两个瓜回去,不怕贵,关键要吃到好吃的西瓜,你这瓜是天水洲的西瓜吧?!”
“是啊!这里进的瓜都是那边的,如假包换,你就放心吧!老板!”说完,小眼女人挑了两个色泽鲜亮的大西瓜给魏志斌装好。
魏志斌接过瓜,问了句:“今年的货源多吗?” “多啊!和往年差不多!”
“那你说,这些货车每天来回运瓜,能赚到钱不?”
“我说呢!你想搞运输啊!大老板啊!看你打扮也不像做我们这些小买卖的!”
魏志斌笑而不答。
“不瞒您,今年恐怕赚不了多少了?”
“哦!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今年,天水洲的西瓜都被他们当地的一家运输公司给承包了,听说这公司可牛了,省里有关系,其他公司想运瓜到咱这里,都得向他们交税,好多私家货车今年都转行了,而且那家运输公司的老板和这农贸市场关系铁,市场管理处除了这家运输公司的车和那些有税单的车能开进市场之外,其他车只能在市场外卸货再用小车拖进来,麻烦着呢!”
“那这样做对市场有啥好处啊?”
“市场可以从运输公司手里得五万元协调费。”小眼女人低声说着,又指了指魏志斌身后:“喏!就是这个运输公司的!”
魏志斌回头一看,几辆双排座的130货车从他身后鱼贯驶进市场,车上堆满着新鲜的瓜,车门上印着“天水洲盛兴货运有限公司”,魏志斌连声谢过小眼女人,转身离去。
魏志斌开车没多久,手机响了,一接是派出所老王的,电话里的王叔欲言又止,好像心事重重,魏志斌不敢直问,只好约他晚上在常去的那个小饭馆碰头。每次吃饭,老王从不愿意去那些大酒楼,他总说,好朋友吃饭去小饭馆,买卖人吃饭才去大酒楼,而魏志斌知道,老王从不欠别人人情,敢吃魏志斌的饭,是因为老王从没把魏志斌当外人。
下班以后,老王依旧开着派出所的那辆老式桑塔纳,带着拖拉机的轰鸣声过来了,魏志斌透过窗外,看着老王灰头灰脸的,笑着起身迎了过去:“王叔,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今天这是咋得啦?瞧您这脸色!”
“唉,没啥事,就是想找你喝酒!”
“来来,里面请!”魏志斌把老王让进里屋,
“照旧?” “老样子!”“行!小妹!”魏志斌一招手,一个小服务员连忙跑过来,甜甜的招呼:“魏大哥,王叔,您俩可是稀客啦,好久不见!今天要点啥?”“老三样!快点,再来二瓶药酒”“行咧!”小服务员蹦跳着下菜单去了,这家店的老掌柜学了点中医,自家泡制了不少药酒,专供一些熟客朋友。
一盘香溜鱼块、一盘蒜茸豆苗,一盘火爆腰花齐齐上桌,魏志斌给王叔斟满,一举杯:“来,王叔,先干为敬!”
“来!干!小斌!”俩人一口门儿清,
“王叔,别瞒我了,说说到底出了啥事儿!?”魏志斌看着王叔一脸愁容,心里有些难过,
“唉……,兄弟,其实也没啥大事!只是说出来,窝火!”王叔放下酒杯,一拍大腿:“是这么回事!你嫂子的弟媳被公司辞退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知道,我那弟媳公司的老板半个月前因为聚众赌博被我们派出所处理了。” “小事啊!” “对你来说是小事!可那孙子不依不饶的……”老王自斟自饮一杯:“那孙子聚众赌博,赌得倒也不大,可就是晚上扰民,街坊报警了,本来也就是罚款,结果那小王八羔子仗着和我有一面之交,在派出所里给我手底下的撂下狠话,说什么你们算个鸟,你们所长都和我一起喝过酒,说什么你们不就是想多罚几个钱分奖金吗?老子今天一分钱也不给,有种就把老子给关了!我下面的人给我电话,操他奶奶的,我还吃他这一套?!一个字,关!”
魏志斌呵呵的一笑:“结果等人家一出来,就把你弟媳给炒了!?”
“唉!你嫂子这几天一直在和我闹呢!这娘儿们头发长见识短!”老王气鼓鼓的,魏志斌说:“王叔,这事也好办,他玩阴的,咱们也玩阴的,弄他这类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斌,你真说傻话了,你王叔是这种人吗?”
“哈哈!和您逗着玩的!您要玩阴的,那还真不是我王叔了!”
酒过几巡,魏志斌随便问了一句:“您弟媳是哪家公司的?”“就是康泰机电。” “建三路路口的哪家?”“对对,就那家!不说了!烦!来,接着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魏志斌微微一笑,和王叔又碰了杯。
王叔的满腹牢骚被一肚子暖暖的酒意驱散了,和魏志斌分走时,他有心问了一句:“小斌,我前段时间听外面传,说江南区什么美食街和你那些人有不少瓜葛?有这么回事吗?” “王叔,现在这年头什么谣传没有啊!别听那些,就是有,也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小斌,没事就好,别走回头路!”王叔指了指魏志斌,魏志斌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旧挂着笑:“放心吧!王叔!”
王叔应了一声,魏志斌把王叔送上车叮嘱着:“王叔,酒……还好吧?”“靠!你这小兔崽子骂谁呢,这点酒儿?!”“呵呵,王叔,您弟媳的事叫嫂子别太操心。人的命,天注定,福祸未卜的事,说不定过几天真有奇迹出现,谁说的准啊!?”“知道了!我没事,去他妈的!”王叔一摆手,桑塔纳“拖拉机”冒着一屁股黑烟走了。
几天以后,魏志斌和刘彪、唐家哥俩一起吃饭,顺便讲起了鲁四巷农贸市场的事,刘彪说:“魏哥,鲁四巷那边以前一直是江北区姚志远的地盘,他死了之后,王巧儿还没来得及接手就挂了,我们这个时候插一杠子,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恐怕不好吧!”
“哦!是吗?北区现在地盘越做越大,都快到郊县了。”
“那是!人家兵强马壮,不像我们这边,群龙无首啊!除了咱们,其他都是他妈的虚架子,没料!”
“魏哥,你把南区都接管了吧!兄弟们,都跟你干!啊~~!操!烫死了!”唐恩龙吃了一口刚上桌的铁板牛肉,烫了舌头。
“我有病啊!管这烂摊子,嫌把我害得还不够啊??”
“魏哥,你说运瓜的事怎么办?”恩泽把话题扯了回来。
“这样,恩泽,明天你带一些兄弟去鲁四巷农贸市场那边去碰碰,看看水有多深,小心点。探个虚实再说。”
“知道了!”
“彪子,明天约一下关老二,就说一起吃个饭,看他怎么说,毕竟他现在还是江北区的人,对私是朋友,对公来说,也不能不防他。”魏志斌似乎早有安排,眼色有点奇怪。
刘彪“嗯”了一声。
几个人吃完饭一起去桑拿,唐恩泽说有事没去,刘彪依旧找了个“老相好”,唐恩龙挑了两个大胸脯的一起进了包间,魏志斌踹了他一脚,妈咪问到魏志斌时,魏志斌从一排花枝招展的小姐中挑了一个相貌秀气点儿的,看样子是个新手,比较紧张。魏志斌躺在按摩床上,不时的打量着她:“刚来不久吧?” “嗯!” “为啥干这行儿?” “家里缺钱!” “家里有事?”那小姐低下头,没有回答。魏志斌也没有勉强,因为问下去根本没什么意义,那小姐看着这个伤疤满身的魁梧男人老是盯着看,猜不出用意,心里咚咚跳个不停,很紧张,但又不敢看魏志斌,只有小心的伺候着,魏志斌翻了个身说:“这次净桑吧,钱照给!好好按!”那小姐嗯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您是好人!”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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