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我心里横下了一决定,“这孩子知道点儿东西,既不是哑巴也不是仓家后人,那他知道这么多,估计是……”,我想起来这禾姓人家可能跟蚩尤祖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行应该不会错了,我就是磨也得把自个儿从哪来的搞清楚了,就是这崽子的语气让我有止不住想干他一顿的冲动,心里骂着,“你这孩子才几岁就他妈的倚小卖老,这要是让你爷爷知道了不把你卸了才怪,等老子完事儿了,一定先收拾你一顿,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我只认拳头底下出孙子。”
“先等这丫头醒了再说吧,既然你本姓张,那也不是外人了。段斌,出去搞点儿吃的回来。”
这孩子说起话来始终是一副老者的口吻,话不多,但是每句都让人摸不着头脑,感觉好像没生活在一个空间似的,话与话不搭边儿,还不好多问,显得咱有多笨似的。
段斌听说要他去找吃的,稍有推脱,但是看见这孩子的嘴角一撇,又不敢多说,自己跳上竹筐解开绳子就准备走。这孩子又加了句,“上次那个山洞,我打了一只黄羊在那里,你去给捎回来就行,不必去远的地方。”
我看出来这孩子有正经话要和我说,故意支开段斌,就随了句还真饿了。看着躺在塌子上的杨幼一,这丫头不像和上次似的又在装睡,舒了口气。告诉段斌要是有什么野果子之类的给我顺道儿带回来点儿,我怕这里的乱七八糟的食物我吃不惯,段斌一松手,竹筐顺着绳子跐溜一下子悬出了老远,看着底下乱石嶙峋,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在绳子上做点儿手脚,死在这旮旯还真不是难事儿!”
这孩子见段斌顺着绳索划了出去, 顺手也把那只几乎快要放光了血的乌鸡给丢到了山下,接着就听见下面一阵滚石乱响,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刘一手真够老道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看眼前这孩子还果真不简单,就看他说话办事,颇有法子。按理说这脑子不应该是这么大的孩子能长出来的,我想了一下,说道,“同乡,说近了算是个朋友。”
我并没有说自己和哑巴生前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事情,关系越简单越好,何况看这孩子明显对哑巴的做法也不是很满意,我要是把自己和哑巴的关系说的太近,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又加了句,“他也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知道自己的事情,至于那东西,权当是帮他跑腿了。”
“他自己怎么不来?难道是怕了我不成?”
我心想哑巴那几下子还拿得出手,他来的话你未必能这么嚣张,你一个毛孩子到底本事藏在哪儿,就凭你是笑着生出来的,你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他死了。”
“死了?”
毛孩子转过身,静静的呆了半晌,我清晰的记起原来他的后脑勺竟然和当初那个被蛤蟆吃了的毛孩子一样,横着突起一截,布满螺纹。
又猛的想到这家伙按段斌所说,今年恰好六岁,倒推回去正是毛孩子死的那年,难不成是……。
只是我记不起那毛孩子的忌日,只记得他有个名字叫钟目,瞎了双眼,鼻子倒好使。
“钟目……,”我在他背后试探的叫了声,他没作反应。
难道是我多想了?也难怪天底下长的相似的人多的去了,这种脑袋瓜子没准也就是个遗传,只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又什么特殊用途。
不过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正准备上前再问下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好心里好有个底儿,就见这床榻上的杨幼一嘴角诺了诺,像是要说什么。我一看赶紧先放下嘴边的话,看看这姑娘怎么回事儿,没料到这孩子动作比我还快,一个侧身遮住了我,抢到了杨幼一的身边儿。
他对杨幼一的态度和对我简直截然相反,一副成熟老男人的讪笑,外加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球上下打量了个不停,我心想这他妈的还是狼孩儿?这么色!
我站在他身后,问了句,“没什么事儿吧?”
说完又看看这孩子,路上遇见的瘴母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还多亏了这孩子。我恩怨分明,对于有恩于我的人都是会想办法还回去。
这杨幼一慢慢坐起,咳了咳,又看到我,眼神复杂又充满歉意。低头又对那孩子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什么的话,然后让那孩子把东西拿来。
我一听这话有点儿纳闷,这两个人认识?
就见那孩子走到门口,一扯挂在门闩上的链子,门外那两条铁索哗啦的一下子从中间裂开,两边耷拉下去直入谷底,我刚想说这段斌还没回来……,话到嘴边儿又让我活活给咽了下去。
那孩子从谷底费力的一点一点的拉上来一包裹,拿到手上的时候我一细看,正是我这一路护送所背的那个包,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趁我昏过去的时候它给藏到了谷底。
他拉上来的链子顺手又放了下去,吹了口哨,飘出去很远。似乎下面有他自己的人在接应。我看见自己的包在他手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抢回来,但又想到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老哑巴让我亲手转交给他的,现在在他手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只见他把包从里到外的翻了一遍,把那个破军用水壶丢给了我,还有个薄衫子。然后整个把包呈现在杨幼一的眼前。
那是两个木盒,还有一卷羊皮纸。
木盒大小一致,长三寸宽七分,比砖头略厚。羊皮纸滚成了个卷轴,里面还卷了一张小羊皮纸。
这几样东西还是哑巴和我当初在关公的石像下拿出来的,当时的大哥指定的是要我保管,但这哑巴趁老大走后竟然又把这东西给夺了回去,把持着一直不让我再碰,生怕我给弄坏了。
直到他死了,我才把这东西彻底掌握在手,我的好奇心几乎无人能及,恨不能别人拉个屎我都想知道什么颜色的,把哑巴埋利索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坐在他的坟头边儿上打开盒子,一方面是想赶紧看看里面是的宝贝,二是故意气气这老东西。老子想看的东西早晚看的到,有本事你把这东西带到棺材里。
那卷羊皮纸对我没什么用,上面一大篇子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儿,一看就头疼,那玩意儿就算是绝世武功秘笈,我也无福享受。但是小羊皮纸上的东西我看着眼熟,也是鬼画符似的东西,觉得也没太大用途。俩一卷又揣进了兜子。
但我祈祷着这两个盒子里能有个宝贝什么的,那我后半辈子就可以娶个漂亮媳妇儿吃穿不愁了。弄不好还能整辆拖拉机,载着媳妇儿到处游山玩水。又一想,自己答应过临死的哑巴帮他这东西转交给别人,这样做好像有点儿不地道。再说这几样东西分明是大哥让我拿着,这哑巴竟然后来自己做主了,也不是很地道。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先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说。
日期:2017-12-27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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