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雷当时问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时,他说因为他小时候家里的小狗曾经被一位差不多年龄的女孩欺负过。
他非常憎恨这些女孩,他在她们尸体上写下名字就是要为他家小狗复仇。
经历过几次鉴定之后,费大雷开始对研究变态杀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回国后,他求职于湾州市第七医院。这是江南省最好的精神病专科医院。
他一边做医生给病人看病,一边受理一些司法精神病鉴定案例,帮助司法部门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司法鉴定,判别他们的行为责任能力。
沈德立看到的报道就是费大雷接受《湾州早报》记者采访而撰写的。在文中,费大雷介绍了自己的工作,顺便也提及了两个案例,报道正好让沈德立看到。
费大雷现在想的是,袁姗姗案的确有些古怪,凶手在现场切去了死者的左小腿,并弃尸于河中,像这样的行为绝对不是一般常人所为。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凶手很可能精神有些问题,至于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点思路都没有。
岑晰溪邀请费大雷去看现场,实际上这正是费大雷所想。
他觉得只看那些照片,他无法进入角色,因为他缺乏经验,没有实际现场的空间想象力,他需要去现场感受一下氛围,也许在那儿,他可以嗅到凶手的行迹。
当沈德立和岑晰溪驾着一辆白色蓝条纹的警车来接费大雷时,费大雷有些莫名的激动。
他感觉自己的价值一下子得到了提升,没想到原来他这么个医生还可以参与丨警丨察的办案,而且还是实打实的凶杀案。
岑晰溪见费大雷从他住院部大楼走出来的时候,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大雷医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刑警队队长沈德立。”
沈德立非常礼貌地笑了笑,满脸的胡子好像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去和费大雷握了握,说道:“大雷医生,久仰久仰。”
费大雷感觉到沈德立的手非常暖和,有些潮汗,他说:“哪里哪里,医生一枚,平生第一次和刑警队长握手,有些紧张。”
沈德立松开手,说道:“你知道刑警队长是天下最苦逼的职业就好了,眼下袁姗姗案子把我整惨了,上面有压力,外边有谣言,真是搞得我心神不宁呀,今天能请到大雷医生帮我们分析案子,真是我沈德立三生有幸呀。”
费大雷耸耸肩说:“沈队长,你可先别给我戴高帽子,说实在,做这样的事我可是第一次,我不敢保证我的意见会对你办案有帮助。”
沈德立弯腰做出请费大雷上车的动作,嘴里说道:“请大雷医生上车,我相信,你这次出行会对我们的案子起到关键的作用。”
费大雷爬上车,在后座上坐稳,系上了安全带,岑晰溪便踩动了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日期:2018-01-03 21:10:51
现场位于湾州师范大学不远处一条不知名的景观河流边,河流大约有四五十米的宽度,河中的水流几乎是静止的,也可以说是个湖泊。河畔的堤岸上修有塑胶跑道,供居住在附近的居民晨练、散步使用。
上周五早上,一位晨起跑步的大爷发现路边的草叶上有红色的血迹,他报了警。
后来刑警队的技术组来勘查了现场,发现了不仅有大爷发现的草叶上的那些血迹,草丛中还有一个几十厘米见方的血泊。从血泊开始,更有一条血迹形成的拖擦痕迹,一直拖到了河面。
技术人员人员分析认为,尸体应该是被抛进了河中。
在派出所的帮助下,他们从河里打捞起了袁姗姗的尸体,可怎么也找不到袁姗姗的左小腿。
沈德立要求,在案件破获之前,打捞左小腿的工作不能停,因为左小腿在不在现场的河中,案件性质分析起来完全是两码事。
打捞工作一直延续到今天,这项工作现在由派出所负责。
沈德立和岑晰溪带着费大雷来到现场的时候,几位打捞的民警正在那儿扯皮,抱怨刑警队领导脑子进水,在这么大的一条河里打捞一只左小腿,简直就是海底捞针。
当沈德立他们出现时,打捞人员停止了瞎掰,又继续开始作业。
沈德立站在塑胶跑道上给费大雷介绍案发当初的情况,并且将他们根据现场物证和血迹分布情况的分析意见也统统说了一遍。
他最后强调说:“按照我们技术人员的意思,袁姗姗就是在这跑道上和凶手遭遇的,袁姗姗的颈部有两处非常浅表的切划伤,法医分析,这是凶手胁迫袁姗姗的时候造成的损伤。”
费大雷疑惑地望着跑道旁波光潋滟的河面,说道:“还有胁迫伤?”
沈德立继续说道:“是呀,本来这胁迫伤多见于性侵害案件或者抢劫案件,可是袁姗姗的物品都在,也没有遭到性侵害,这就让我们想不通了。或许袁姗姗还有一些隐秘的关系圈我们没有挖透,凶手胁迫她,显然就是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因为袁姗姗不肯而遭到杀害。”
费大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说:“沈队长的分析入木三分,只是凶手想要得到袁姗姗的什么东西,这非常值得研究。”
沈德立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查遍了袁姗姗的所有关系圈,实在找不到可能的情节。”
费大雷双手托腮,站在阳光下像是一尊雕像,但他的脑子里正在浮现着各种情形,虽然他并没有参与过侦查破案,可是他谙熟人心,懂得人们的心理。
他在想象着,当时这位剁脚君如何在此和袁姗姗遭遇,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费大雷忽然想起发案时间,他听岑晰溪介绍说案发时间应该是在半夜,他心想,要是半夜,袁姗姗这么个女孩怎么会路过这儿呢?
他于是问道:“袁姗姗为什么经过这儿,你们调查过吗?”
沈德立应道:“哦,岑晰溪这个没有给你介绍吗?袁姗姗平时每周会有三个晚上在校外打工,打工的地方是一家网店。我们去访问过,她在那家店做夜班客服工作,差不多要晚上十一点半才下班。下班之后,她顺着这条跑道可以走回学校。案发当晚,她正常时间下的班,这个我们已经和网店确认过。”
费大雷皱起眉头在那儿一声不吭,只听沈德立讲述。
他心想,这案子的过程是很清楚的,他完全相信,沈德立他们肯定不是吃素的,摸清这些过程肯定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此时在费大雷的脑海里,一段已经建构的视频正在播放。
袁姗姗晚上十一点半从她工作的网店下班,顺着这条塑胶跑道一路往学校方向走去,当路经此地时,忽然树林中冲出一个黑影,将她一把抱住。
袁姗姗正要尖叫时,那人将一把锋利的尖刀卡在了她的脖子上。后来,那人因为某种不能得逞的原因,将那把刀在袁姗姗的胸部一阵乱捅,袁姗姗倒在了草丛中。
那人又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沿着袁姗姗的膝关节,切下了她的左小腿,然后将尸体拖进了河里,扬长而去。
想到这儿,唯一让费大雷不能确定的是,凶手到底有没有将袁姗姗的小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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