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3-03 10:44:40
21
苏法医的眼前没了灯光,他也转过头来,看到了岑晰溪勘查手电照射之下的尖刀、铁链和断手。
他眉头一皱,陷入了深思之中,他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法医冷静了下来之后说道:“奇怪,真是奇怪,这隧道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海哥没想那么多,他拿起相机对着断手一阵抢拍,然后说:“你们不要被黑乎乎的隧道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这无非就是个现场。凶手在这儿设局,用铁链子将他们捆绑,在这儿关押了三个受害人,今天凌晨,凶手剁了其中一个人的左手,没想到那人却逃出了隧道。”
小刘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不这么看,我觉得这一路上的血迹不像是逃跑时留下的,而是慢慢走出去的,如果被人追杀的状态,那么这些血迹的形态显然不是这样的。”
苏法医抓起那只断手研究了半天,说道:“小刘说得对,我看这断手也不像是被人剁下来的,从这断面上看,倒像是自己切割下来的,要是用地上这把刀来切割,那是非常符合。”
岑晰溪快人快语,她说:“如果你们说的都对,我觉得这断手必定是阮远致留下的,你看,阮远致是胸外科医生,他有这个技术将自己的手切割下来,要不是医生,用这刀切割自己的手臂,应该会大出血死亡的吧,大雷医生?”
费大雷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现场不可思议,他听到岑晰溪在问他,便说:“嗯,我想也是,手臂上有好几根大血管,哪怕只是切断一根桡动脉,要是不懂得止血的话,出血量就足以致人死亡。”
苏法医补充说道:“那些割腕自杀的人们,正是切断了自己的桡动脉才出血死掉的。”
岑晰溪噘嘴说道:“嗯,这么说,我这拙见还是有理论支撑的。”
海哥有些不服气,他反驳道:“晰溪,依你这么说,这个狭窄的斗室里关押了三个人,阮远致是割腕脱身,那么其它两个为什么死在这儿?”
岑晰溪马上应道:“说明其它两个不是医生,不懂得解剖学,他们不敢切下自己的手腕,最后饿死在这儿。”
海哥嗤之以鼻,他说:“这不是你随便可以下定论的,这要看苏法医的死因鉴定。”
苏法医叹了口气说:“至于这两人的死因,虽然还没有解剖,我感觉有晰溪说的这种可能。他们瘦骨嶙峋,明显的恶病质体征,事情没有这么凑巧,两人同时患上重疾,只能用饿死来解释了。”
海哥还是不服,愤愤地说道:“尸体还没有解剖,化验也没有进行,你们说的我都保留意见,我觉得没有这么蠢的凶手,千辛万苦将人用铁链绑在这儿,还丢把刀在这儿,给他们生还的机会?他就不怕这些人逃出去报警?”
海哥将眼神投向费大雷,言下之意就是要费大雷来解释解释,支持他的这番言论。
岑晰溪疑惑地望着费大雷,问道:“大雷医生,你说呢?”
费大雷抓抓头,对海哥说道:“这个有点复杂,不过据我看来,苏法医和晰溪他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从我的角度上看,凶手既然可以将他们绑缚在这隧道之中,他就完全有这个能力将他们杀死,但是事实上他没有这么做,他需要的是快感,他将他们囚禁在这儿,用铁链捆绑,知道他们无法脱身,他感到很痛快。”
费大雷眯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但是凶手给了他们一种选择,就是在这斗室里留下了一把刀,囚困于此的人自然知道,只有切下自己的手腕才可能脱身。凶手这样做,他是有考虑的,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只要切下自己的手腕,就会大失血死亡,所以他根本不担心有人会跑出去报警。”
费大雷说完,岑晰溪鼓起了掌,她说:“大雷医生阐明了道理,凶手没有想到,他拘禁的第三人竟然也是医生,阮远致现在已经成功逃出隧道。”
海哥冷冷地说:“如果阮远致逃出已经六个多小时了,那么为什么我们警方依然没有收到他的报警呀?”
小刘想到了逝于河中的那些血迹,说道:“说不定他趟河而走,不料已经被河水淹死了。”
苏法医迫不及待地下了命令:“我们还是救人要紧,大家一起去河里看看吧。”
日期:2018-03-04 09:32:36
22
几人又出了隧道,没想到的是,他们在河面上发现了一只竹排,竹排上有一人正弯着腰在那儿将竹排系在一棵树根上。
小刘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人正是昨天给他带路的大爷,他没想到大爷昨天提起竹排拖车的事情,今天就二话不说自个儿摇着竹排来到了这儿,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小刘瞅了一眼岑晰溪,还做了个鬼脸,岑晰溪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刚才在隧道里和费大雷还怀疑大爷可能在几十年前点着了火药活埋了二十多人呢。
小刘冲大爷喊叫了一声:“大爷,你这么早过来呀?”
大爷腰都没直一下,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他说:“哦,不早了,你看都快要十点钟了,我一大早划竹排过来,这水流太急,逆流而上很慢呀。”
海哥上前说道:“大爷,真是辛苦你了,好心总有好报,我们今天的工作全靠你了。”
苏法医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大爷,你一路上来的时候,水面上可曾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大爷呵呵一笑道:“死鱼死虾肯定是有,可我一直忙着赶路,没看见有什么死人呢。”
苏法医心里一怔,心想他怎么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死人呢?
大爷系好了绳子,挺起了腰,似乎是见到苏法医双眉紧锁有些疑惑,他乐呵呵地对苏法医说:“怎么?你们法医要找的难道不是死人吗?”
苏法医这才解开了疑惑,他说:“大爷,现在运送这车子倒是不急,眼下急的是,我们要沿着水路找一个人。”
大爷眼一瞪说:“真有那么回事呀?我上来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你们要是想找,那我就划船送你们咯。”
苏法医招呼大家上了竹排,大爷将刚刚系好的绳子又解开,然后跳上船,撑开一支长长的竹篙,竹排离开了岸,顺水而下。
大爷不停地用竹篙调整竹排的方向,竹排在河水中慢悠悠地向下游淌去。
苏法医的眼睛不停地在四处张望,他发现这条河流两边到处都是水草、荆棘,水草丛中不时地可以看到一些鸟窝,一派原始风貌。
他心想,如果阮远致真的下了这河,说不定就会被水流冲进这些草丛中。
岑晰溪也在四处张望,她担心阮远致已经死亡,不然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报警呢?
海哥手举着一架微型摄像机,在船头拍摄整个搜索的过程。
竹排大约划出了二三公里之后,小刘忽然叫道:“喂,你们看,左岸那儿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大家朝小刘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左岸不远处似乎有个人的影子,纹丝不动地趴在河边。
大爷连忙将竹篙一插到底,止住了竹排的前行,然后他慢慢地调整方向,将竹排的头部对准了那个人影。
竹排慢慢地划到了岸边,苏法医第一个跳了下去,脚上的鞋子沾满了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因为他发现趴在岸边的正是一人。
岑晰溪见苏法医将那人翻转过来,她记得阮远致照片上的面貌和这人长得一模一样,于是说道:“这人就是阮远致。”
费大雷此时也跳下了竹排,他麻利地检查了一下阮远致的身体,伸手摸脉搏,贴耳听心音,然后说道:“苏法医,阮远致还活着,只是生命体征比较微弱。”
苏法医愣了一下说:“救人要紧,大爷,竹排出去要多长时间?”
大爷摇头说:“竹排出去救不了人,水路至少也要三个小时。”
小刘上前说道:“不用了,我们先用竹排将阮远致送到隧道那边,我一个人就可以背他从隧道出去,时间要节省多了,苏法医,你准备车子就可以。”
苏法医见阮远致左手腕上用一块碎布包扎得紧紧的,颜色已经完全染红,心里便明白了一切,阮远致果真是自己切下了左手,他说:“也只能这样了,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接下来,大爷划着竹排将阮远致送到了隧道口,小刘背起他穿过隧道,岑晰溪驾着车,费大雷护送,向城里奔去。
经过大家的一番折腾,阮远致终于被送到了市一医院的急症室。
急诊室对阮远致进行了简单的清创处理之后,直接就将他送进了ICU,又是输血,又是吸氧,几乎上了最高级别的急救措施。
苏法医看着监护仪上显示的血压,心凉了半截,阮远致的收缩压只有43毫米汞柱,这已经是重度的失血性休克,几乎接近死亡的边缘了。
苏法医对岑晰溪叹口气说:“这个阮远致可能保不住了,血压太低,输了血都没什么反应。”
岑晰溪看着玻璃窗那侧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阮远致,也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黑衣人想看到的结果吗?”
费大雷在一边说:“不,他想看到的是阮远致割腕之时喷血而死的样子。”
岑晰溪握着拳说:“那真是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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