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3-05 10:34:53
23
直到深夜,苏法医才将隧道里的那两具尸体转移到了法医解剖室,并进行了初步的解剖。
苏法医感觉有些累了,他让岑晰溪帮他开了一瓶矿泉水,拉下口罩“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说:“哎呀,晰溪,谢谢你,没想到让你亲自给我喂水。”
小刘正在给其中一具尸体捺印指纹,他打趣说:“沈队长都没有享受过如此高的待遇,哎呀,怎么我好像也渴了。”
岑晰溪听出了小刘话外的不正经,便讥讽道:“去你的,小刘,你要是渴死了,我会让沈队长追认你为烈士。”
小刘一听更是来劲了,他说道:“晰溪,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亲爱的队友倒下?”
岑晰溪从箱子里又掏出一瓶矿泉水说:“谁跟你亲爱的,你以为你是谁呀?有种你让尸体开口说话?”
小刘装着很委屈的样子说道:“能让尸体开口说话的是苏法医,我这么一个小喽啰,哪有这般能耐呀?”
苏法医喝好了水,精神大振,小刘和岑晰溪的一番打趣更使他倦意全消,他指着左边解剖台上的尸体说:“编号为2的尸体现在已经确认为饶州那位失踪的男人,面貌和沈队长发过来的照片基本一致,而且他的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愈合不过半年,这也对得上,沈队长说那人半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小刘已经捺好了最后一只指纹,他将指纹卡收进一只信封,然后说:“关键是编号为1的尸体。”
苏法医扭扭腰,瞄了一眼右侧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编号为1的尸体,男性,年龄40岁左右,身高171厘米,目前身份不明。”
岑晰溪有些遗憾地说:“按照你的意思,这具尸体瘦得更明显,他被拘禁的时间可能更长一些,也就是说,他可能才是黑衣人犯下的第一起案件。”
苏法医点头说:“对的,如果时间序是这样,那么按照大雷医生的意思,饶州案件目前来说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编号为1 的尸体。”
小刘脱掉被油墨涂抹得黑漆漆的手套,说道:“找到男1号,就找到黑衣人了。”
岑晰溪有些心里没底,她说:“话是这么说,找到男1号,才是本案的开始,我又有点灰心了。”
小刘斜了岑晰溪一眼说:“你真是让人扫兴,刚到重点就打退堂鼓。”
岑晰溪一脸茫然地说:“沈队长还在饶州摸底呢,谁知道他也会跑偏?”
苏法医开始收拾解剖器具,今天的解剖工作基本告一段落,他收拾好那些装了脏器检材的瓶瓶罐罐,准备送去化验室进行毒物化验。
海哥也将照相机收进照相包,默不作声地准备打道回府,他知道回去之后还是没得休息,今天一天来的照片需要分别处理归类,该打印的得打印,该备份的得备份。
岑晰溪不是技术组的成员,可是她也不轻松,她在脑子里整理思路,准备给沈德立打电话汇报一下今天一天的工作。
忽然,岑晰溪脑子里蹦出了躺在ICU中的阮远致,她大叫道:“对了,要是阮远致醒过来,岂不是他可以描述出凶手的模样?”
小刘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说道:“你做梦吧,晰溪,你们年轻人就喜欢做梦,苏法医都说不行了,还会有奇迹吗?”
日期:2018-03-05 10:36:16
24
午夜,黄州城郊的一间出租房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正在地板上做俯卧撑,他一边做一边默默计数:“…98,99,100。”
年轻人收起双腿,敏捷地将身体弯成了弓形,然后倒在了地上,深深地在那儿踹气。
“贱人必须死!”
他嘴里念叨着,带着一丝恶意,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姑娘,那姑娘满脸惧色,脸上的肌肉抽动得像是颠簸的拖拉机座椅。
他得意地笑了起来,又在嘴里哼了那么一句:“贱人必须死。”
他想,这不是他的错,那姑娘是个贱人,贱人必须死。
他一直闭着眼睛,好让那姑娘的影像持久地驻守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保持着她痛苦的表情,他需要这种感觉。
他不可能忘记那姑娘叫小翠,小翠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们在同一个村子里无忧无虑地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后来小翠去了城里,而他依然呆在了农村。
谁知道,命运就是那么巧合,他在大学里又遇到了小翠,两人很快就坠入了爱河,做了一切该做的事,就这样又无忧无虑地大学毕了业。
他和小翠读的是药学院,毕业了一起来到他的家乡黄州打拼,那几年黄州的房产特别火,小翠便放弃了本行,去了一家房产公司做销售代表,而他则在一家药品零售连锁企业做了药房管理员。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翠毕业后变化大得让他惊讶,她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小翠和她公司的副总经理搞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他喝了两瓶二锅头,觉得天旋地转的,小翠回来后,他将小翠绑了起来,然后让她交代她的丑行。
最让他痛心的是,小翠竟然大言不惭,对她的出轨行为完全没有羞愧感,还将他臭骂了一通,说他没钱又没前途。
他借着酒劲,拿出一把尖刀,开始在小翠脸上刻字,左脸刻上“贱人必须死”,右脸也刻上“贱人必须死”。
小翠痛得尖叫不已,他一怒之下,从墙上扯下一根电线,将小翠直接勒死。
小翠死后,他没有丝毫的悔恨,他想到了和小翠勾搭在一起的那个40岁老男人,他决定除掉他。
当他在野外截获了那个送她回来的男人之后,他忽然觉得要是可以将这个男人秘密地拘禁起来,让他自己慢慢地死去,那是多么痛快的事情。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他曾经听他爷爷说起过,湾州郊野森林有纵横交织的荒废隧道,心想现在要是将这男人关押在那儿,天不知地不知的,没人知道这个活该死去的人儿会永远地消失在那儿。
他打造了一副成色相当不错的铁链,将那隧道的斗室改造成了简易的监牢。
当他看到昏迷中的副总经理手上套着的铁链时,他忽然想到了恶作剧,他将随身携带的一把刀子抛在地面上。
他决定赌上一把,要是男人敢切去自己的手腕谋求逃脱,他相信一定会大失血死去,那种感觉真是不要不要的。
“滴滴滴滴滴滴…”
他每天规定睡觉的时间到了,他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但是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决定今天晚上就这样躺在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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