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佛牌的这几年中,我遇到无数诡异经历》
第52节作者:
田七 临走的时候高雄和阿赞巴颂又聊了一会儿,我俩左右架着黄诚信出来,顺原路走出大楼。这家伙虽然神智还没恢复,但起码双腿能自己迈步,不用背。塞进车里,改为高雄开车,我坐在后座照顾黄诚信。悄悄用单手在皮包里数钱,居然有二十张,足足两万泰铢,那就是折合人民币四千块。高雄费这么大劲才拿六千,居然分给我四成。
“高老板,你对我也太好了,其实我没帮上什么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高雄哼了声:“好个屁,你以为给你回扣是因为你长得帅?你小子太老实,多让你赚点儿钱,以后才有动力继续做牌商。做得越久才能越有经验,我不懂网络经营,你客源越多,我也有赚头!”我哈哈笑,说那是肯定的,你做上游,我专心做下游,四处撒网找客户,有钱大家赚嘛。
开车途中,我问那位阿赞巴颂为什么要活咬生物,用血祭那个小鬼,高雄说:“正常来讲,鬼和人一讲,享用的都是相同的食物,比如在野外施粥和各种供品。但用阴物禁锢过的鬼就不同了,它们只认生血,所以必须以血供奉。这些修黑法的阿赞师傅无一例外,都用自己的血来供奉阴物,才能保证阴物不发怒而顺利被加持,乖乖地为阿赞师傅做事。”
“做什么事?”我问。
高雄说:“你小子笨得可以,没看到刚才解降头的时候,阿赞巴颂是捧着小鬼操作的吗?他要用阴法咒语与小鬼通灵,然后让小鬼用它的法力去让黄诚信体内的降头虫呆不下去,自己涌出来。”我想起当时阿赞巴颂有个轻轻抚摸小鬼几次的动作,就像在摸一只听话的小狗,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应该就是阿赞巴颂正在跟小鬼沟通呢。
又想起那碗黑水和里面的虫子,我就问那是什么虫,高雄摇摇头:“阿赞巴颂只告诉我那是虫降,并不算厉害,但具体是什么虫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种生物,连科学家都说不完全,光亚马逊就有多少现在还没被发现的物种!那些用作降头的虫子多半是在东南亚深山或无人河流中找到的,也有一小部分是法师们自己培养出来。云南苗族用来当蛊虫的,就是自己养的,几种虫子来回杂交,就像狗一样,生出来的串种狗再乱配串种,越配生出来的狗长得越奇怪。虫子也是,杂交得越复杂的虫子,施降后也就越难解开,因为多数要用原虫来制成解降水或解降粉。”
我忽然说:“是不是就像谍战剧里的那种军事密码,加密方式越复杂,解起密来也越难,除非能找到密码本,就很容易了?”
高雄看着我,嘿嘿笑:“这个比喻恰当。”
“谁给黄诚信落的这个虫降呢?”我自言自语。高雄说这个可看不出来,除非是那种症状非常独特的降头,一看就知道是谁落的,否则很难查得出。
我问:“有这种非常独特的降头吗?”
高雄回答:“废话,当然有,槟城鬼王的降头就是。”我刚要问槟城鬼王是谁,身边一直昏迷的黄诚信张开嘴,发出微弱的“啊啊”声。高雄说:“给他喂点水。”我拿过旁边的矿泉水瓶,让黄诚信喝了几小口。又缓了半小时,他这才慢慢苏醒。
黄诚信迷迷糊糊地说:“不要咬我呀……”
“谁咬你了?”我问道。
黄诚信睁眼看是我,又看看周围,昏头昏脑地问:“我这系在哪里?”我告诉他解降头的经过,黄诚信唉声叹气,说就这么半天,十万泰铢没有了,我要赚好久的。我哼了声,说对你来讲无非就是旅游团中两三个游客掏的珠宝钱而已。
“田老板,商品系有成本的,不能这样比喻。”黄诚信回答。
高雄侧过头:“你那些商品的成本,自己还不清楚吗?”黄诚信辩解说都是从非洲或斯里兰卡进口的高级珠宝,成本很高的。高雄轻声哼笑,不再说什么。
我问:“知道是谁给你落的这个虫降吗?有什么仇家没有,或者嫌疑最大的怀疑对象?”
高诚信想了半天,摇摇头。我说:“好好想想啊,就算你没跟旅行团串通一气,是商人就有同行,同行就是冤家,生意做得越大越严重,你怎么能说没有仇家呢?”
高雄忍不住插言:“他的意思不是说没有仇家,是仇家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人下的手!对吧黄老板?”黄诚信干咳几声,说高老板不要这样子讲话,好难听的,为掩饰,又朝我要了几口水喝。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当初整我的那个年轻女导游小梅,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那个旅行社我试着联系过,电话什么的全都改了,在沈阳的地址也早就搬迁,她不会是转行了吧?”
黄诚信说:“转行系不太可棱的,很多旅行社因为经营不善,会经常改换办公地点,电话也都会换掉。那个刘小梅我最近也联系不上,可能早就更换手机号码,但她肯定还在做导游。”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问。黄诚信笑着说,做过跨国导游这么高油水的职业,怎么可能还会转行做别的。我觉得也对,对黄诚信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心想别的国家我不了解,光泰国油水就会很可观。一个是代请佛牌这类生意,二是泰国珠宝确实比中国要便宜,不管黄金铂金还是钻石红蓝宝,所以很多人抓住这点大做文章,用假珠宝当真的卖,或者低档货冒充高档货,黄诚信就是典型。他卖的珠宝不见得都是假货,但却并没有宣传和标示的那么好。比如将纯度很普通的红宝石当成斯里兰卡或缅甸货卖,将人造金刚石甚至锆石冒充天然钻石。小梅要是继续干导游,多半还是在中泰两国跑,早晚我能遇到她。以后我生意做大,人脉越来越多,想找出她的行踪,恐怕不是难事。
同时,我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那么多旅行社从中国往泰国去,很多游客都会慕名请佛牌古曼和做法事,如果多发展此类渠道,岂不是很可观?我把这个想法跟高雄讲了,他说:“我早就做过,手上有几个旅行社的资源,但成成量并不高。那些旅行社老板和导游太黑心,要的利润比我还大。他们找的牌商多半都是卖假牌和商业牌的,我不行。”
“佛牌也有假的?”我问。
高雄和黄诚信同时看了看我,好像在看个怪物。黄诚信哈哈大笑起来:“田老板,你真的是牌商吗?”在我的追问下,黄诚信给我简单讲了佛牌在东南亚的发展史。至少在一九九几年,泰国几乎是没有假佛牌的,更不用说东南亚,因为那时候中国人对佛牌的了解差不多是零,除了港澳台和广东极少地区的有钱有势者,比如明星,基本没什么人知道啥叫佛牌。
随着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中国越来越富裕,而网络的兴起而是让一切皆有可能,比如假货。太多中国人从网络上得到泰国佛牌的信息,比如哪个名模为嫁入豪门给富商下情降油,顺利生下两子;哪个女明星为星途和感情更顺,亲自从泰国请回小鬼长期供养,结果人生大起大落,现在成了票房毒药;哪个明星太火太红而遭人嫉妒,被落降而长期精神失常,艰难度日。得到这些信息后,中国人开始尝试到泰国旅游的同时请佛牌回来,没有机会的则找牌商,就像海外代购那样。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