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佛牌的这几年中,我遇到无数诡异经历》
第59节作者:
田七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昨天收到短信,内容是“你好,我是油漆厂的张副厂长。”我以为有人发错了,就没回复,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这个什么前进多彩油漆厂。我一说,表哥急得不行:“我说田力啊,你这生意不能这么做,这不是把到手的鸭子往外扔吗?”我心想谁让那副厂长不把话说清楚,再说了,有事打电话,非发什么短信,还说得不清不楚的。
表哥催我赶紧给人家回电,我说吃完饭的,他都不让我吃完,让我立刻就打。我知道这个表哥爱贪小便宜,他并不是希望我尽快帮油漆厂解决问题,而是我以前说过介绍成生意有回扣给他。
我只好放下筷子,进屋给那个短信回电话。对方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沈阳口音极浓:“啊,你就是老万说的那个泰国跳大神的?”我连忙解释,不是泰国跳大神,是泰国法师做的驱邪法事。
张副厂长说:“那不一样嘛!田老弟,我说你干的这生意准不准?都是沈阳人,咱可不能忽悠老乡。”
我问:“那肯定不会。听表哥说他同事的舅舅在你厂里当工人,说你们厂经常有工人自杀,具体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张副厂长无奈地说,“都说他们嫌工资低、福利不好,没保险,可那也不用自杀吧,你不干就完了嘛,自杀干啥?”
我问:“不管什么原因自杀,为什么要请驱邪的来做法事,是死者家属要求的吗?”
张副厂长说:“死的太邪门了啊,自杀五个人,都是在同一个车间死的!”我问他们都是同一个车间的工人吗,张副厂长苦笑,说要是同一车间的那就不叫邪门了,哪个车间的都有,有个根本不是在车间工作的工人,而是会计,还有个是晚上打更守夜的老头。
“那五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共通性?”我再问。
张副厂长说:“有啊,他们晚上都在厂子里过夜,我们有工人宿舍,会计是外地人,但不在宿舍睡,他有个折叠床,平时在办公室睡觉,打更老头睡大门口的收发室。”
我想了想:“很有可能是那个车间的屋子有什么问题。”
张副厂长说:“我们也这么想,之前我托人从白城找了个跳神的,说老厉害了,在当地能走阴阳、断鬼神,还在车间里施过法,说能驱邪,但后来又死了第四个;后来又从朱尔屯请来老赵太太,你也应该听说过吧,就是那个专门查事的半仙,哎呀妈呀,那家伙把我给忽悠的,硬说我这厂房里有鬼,还说就在西北方向,反复就这两句。你说这顶个屁用?谁都知道那车间在西北方向,用你说?她前脚刚走,第二天老头就自杀了。”
听到这,我又想起高雄的五灵蜡来,心想如果那车间真有什么邪气,手里只要拿着五灵蜡,到现场一试就见分晓,那就牛了,可惜没有,所以这种设想也白费。我告诉张副厂长,泰国的法师比那些跳大神的巫婆神汉和仙家厉害得多,但费用也比较高,而且要先付款,款到他们才能来中国。
“得先交钱?那算了算了,哪有先给钱后办事的道理?”张副厂长不同意。
我说:“你从吉林白城请的大神,和朱尔屯的赵老太太就一分不给?他们来现场施法之前都拿不到一分钱,事后没效果还得自己回去,不是白玩了吗?”张副厂长说白城的大神只先给报销车费,余款等施法结束,有了效果才给。
“效果不是当时就看得出来的,”我说,“施法结束你就得付足全款。没猜错的话,第四位自杀之后,你肯定给那大神打过电话,想要回余款,但大神不同意,找各种借口不退钱,对吧?”
张副厂长说:“你们这些承接驱邪法事的生意人,是不是都这路子?”我连忙说千万别把我算进去,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就因为你找的法师是泰国籍?”张副厂长不太高兴。我笑着说你说对了,就是这么回事。我给他大概报了价,高雄那边以前说过,此类驱邪法事三万左右就够。再分析客户,因为是开工厂的老板,而且事态比较严重,所以我估计吴老板肯定不会对价格太抠门,要是他不肯驱邪,一万也不会出,要是已经被我打动,五万也没问题。于是我报出四万人民币的价,最少先付一万,施法结束马上就能看到结果,或者不成则总共只收一万五。
张副厂长疑惑地问:“四万块钱,比出马仙收费高多了……马上就能看到结果,咋看?你那泰国法师还能住在厂子里俩月,等着看有没有第六个自杀的?”
我说:“当然不是啦,虽然不知道这事的具体内情,但我能肯定那个车间有问题。要么你相信我,请泰国法师来看看,要么就顺其自然,以后是否再次发生,凭运气吧。”
张副厂长显得很焦急:“啥叫凭运气?现在很多工人都在闹事,晚上根本没人敢在工厂过夜,也不愿加班,双倍付加班费都不干,天一黑全都跑了。那么多订单完不成,不加班怎么行?到时候交不出货来就是违约,赔不起啊!”
“那就得相信我了,”我回答,“我是沈阳本地人,没地方跑,而且你先付的只是定金,总得把泰国法师来回的机票费给报了吧?如果真没结果,最多只再付五千,不用多给。”张副厂长说要考虑考虑,到时候给我来电话。
挂断电话,我继续回去吃饭,看到表哥就站在门口的旁边,正假装无事地偷听。见我出来,他比谁都急,问有什么结果。我说:“你不是都听见了吗,那个油漆厂的副厂长要认真考虑,考虑好再通知我。”
表哥说:“这有啥可考虑的啊,厂子里出那么大事,还要考虑!”我暗笑。
吃完饭给高雄打了个电话,聊起此事,高雄说:“你小子是不是在编故事想骗我的五灵蜡?”我说当然不是,不能把我和高诚信看成同类人吧。
高雄说:“你到过那家工厂实地考察吗?”我说还没有,刚跟工厂的负责人通完电话。他让我有机会先去工厂看看,多了解情况,也许就不用五灵蜡了。我答应下来,给张副厂长发了个短信,说有空过去参观参观。张副厂长回短信说随时欢迎,最好今天就来,他们可以派车来接。
那工厂地处东陵区的前进乡,属于沈阳的郊区,再往东北方向就是大片的玉米地了,以前我去姥姥家都会路过,不但没公交车,连出租车也几乎叫不到,打车去也没办法回来,就连忙说好。张副厂长办事效率不低,半小时后汽车就已经到了我家小区的路口,表哥非要跟着我去不可,被我拒绝,他很不高兴地走了,临时的时候对我说,生意成了可瞒不了他。我哭笑不得,说不让你去是跟你没关系,不是想不给你回扣。
开车途中,我跟那司机闲聊,他说:“咱厂子这事可真邪性,五个人都在同一个车间里自杀,现在全厂晚上谁也不敢留,宿舍都空了。”
一路来到这家油漆厂,张副厂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穿着厚厚的军大衣,一点儿也不像厂长,倒像个保安。厂院里偶尔能遇到几名身穿制服的工人,看到张副厂长带着我进来,都投来奇怪的目光,在远处议论纷纷。张副厂长先把我带到办公室坐着喝了会儿热茶,我问那车间在什么位置,张副厂长站在窗口,指着对面那两大排厂房:“一楼右侧中间的质检车间,也叫第四车间,第一次有人自杀之后就空置了,为了防止再有人进去自杀,现在大门已经被焊死。”
日期:2018-06-04 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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