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卖佛牌的这几年中,我遇到无数诡异经历》
第60节作者:
田七 “怕人进车间也不用焊死吧?上锁还不行?”我问。
张副厂长说:“你是不知道,死第一个之后车间就清空了,死第三个才上的锁,但第四个自杀的会计在半夜偷偷进了隔壁办公室,偷出钥匙进到车间自杀。然后换了把防撬密码锁,没想到第五个自杀的打更老头也不知道怎么蒙开的密码,也进去了,在车间里上的吊。我一看没办法,只好用铁板把门彻底焊死。”
我提出想进去看看,张副厂长摇摇头:“太麻烦,得用气焊切开,厂子晚上怕进贼,都是吴厂长的两个侄子在守夜,而且厂长怕他们出事,还不让睡觉。要是把车间门弄开,万一再出事,我可担不起责。”
从办公楼出来,张副厂长带着我在厂房里里外外转了两圈。质检车间的大铁门果然用两块厚铁板焊死,上面还有公丨安丨局的封条。来到厂房外,为保证采光,每个车间都有好几扇窗户,他指着三扇说:“这都是质检车间的窗户。”窗户挺高,我让张副厂长搬来一个木制条椅,踩着上去往窗里看。里面是个长条形大屋,中央拼着几张大桌子,上面似乎都是各种仪器和瓶瓶罐罐,很像实验室。有些玻璃瓶和杯子倒在桌上和地面,已经碎裂,但没人收拾,地上还用白色粉笔画了两个人形。
“那两组白色的粉笔圈,是丨警丨察画的死者身体外形吧?”我转头问。
张副厂长说:“是啊,那是两个自杀后躺在地上的工人,一个是用碎玻璃片划破脖子死的,另一个是把烧杯里的化学药水喝了死的。另外三个有两个是上吊的,还有一个坐在椅子上,用工具刀捅进眼睛里了。”
好家伙,都这么残忍,这些人自杀也就算了,为什么用这么多手段,而且都很恐怖?我不敢多看,用手机隔着窗户拍下几张照片,以彩信发给高雄。跳下来后,张副厂长问:“老弟,看出啥名堂没?”
我摇摇头,说我又不是法师,只是卖佛牌的商人而已,得从泰国请来真正的法师才能看得出问题。这时,高雄来电话,问我拍的是什么玩意。“这就是那个连续自杀五人的油漆工厂,都是在这个车间里死的,门被焊死不让进,我只能隔着窗户拍照片,你看出有什么猫腻没有?”我问。
高雄哼了声:“我既不是阿赞,眼睛也不是X光线,能看出什么来?”我说客户还在犹豫,要不要请泰国法师来沈阳做法事,怕没效果又要白搭进去一万五千块钱。
“你就这样说,他们工厂这么搞下去早晚要倒闭,到时候损失多少钱。”高雄教我。其实这道理我和张副厂长都懂,只是事到临头还是舍不得钱,又怕被忽悠。
正在我和张副厂长闲聊的时候,从外面驶进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在厂院侧面停住。张副厂长指着汽车:“老大回来了。”我俩迎上去,张副厂长把从汽车里钻出来的人介绍给我时,我才知道他所指的老大就是姓吴的厂长,这工厂就是他投资开的。
除了吴老板还有他的两个侄子,一高一矮,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都挺健壮,只是精神头不足,眼圈有点黑,打着呵欠。经吴老板介绍说,他们俩的任务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在收发室守夜,前后院巡逻,以免被贼趁虚而入。
从表情就能看出,这两人非常地不情愿,也难怪,最近五个自杀者都是在厂里过夜的,现在闹出这事,谁还愿意在工厂过夜?连宿舍楼都空了。吴老板一脸精明相,跟我聊了几句,说:“田老板,咱们都是做生意的,得讲诚信,别说泰国法师,就连中国的法师我都没弄明白,找了俩也没用,你这个怎么能保证有用?”
我说:“我没办法保证。”这几人都很意外。
吴老板问:“连效果都不敢保证,那我怎么能相信你啊?”
“别说找法师驱邪,就连吃特效感冒药也不保证就一定能把小小的感冒治好,更何况是驱邪法事!这种事原因很多,也很复杂,我只能说泰国真正有法力的阿赞师傅都相当厉害,可不是中国这些跳大神、查事仙家能比的。”我回答。
吴老板的大侄子问道:“田哥,什么叫阿赞师傅?”我告诉他阿赞是泰文Achan的译音,也就是老师和师傅的意思,泰国人习惯把未出家的修法者称为阿赞。
“那他们啥时候能来啊?我都熬不起了!”二侄子苦着脸。
吴老板训道:“年纪轻轻的,几夜都熬不起?你们白天不是都睡觉吗?”二侄子说大白天谁能一睡一天啊,总得起来干点儿啥事吧。
吴老板还要训斥,张副厂长在旁边劝:“要不咱就试试,田老弟说了,没效果只收一万五千块钱,其中还有人家来回的机票路费。我觉得田老弟这人挺实惠的,又是沈阳本地人,咱们东北的仙都找过了,也没效果,可以试试外国的,也许人家国外和尚会念经呢。”
大侄子说:“就是啊二叔,才一万多块钱,你这厂子现在都处于半停工状态,很多外地工人都走了,损失多少钱,到时候订单完不成,那就不更大了?”吴老板气得抬手要揍他,大侄子连忙躲开。他把张副厂长拉到旁边聊了一会儿,最后对我说:“田老板,我就再信你们一把,先付一万,你让泰国的法师来我这看看!”我连忙说没问题,款到马上让泰国那边订机票。
在厂长办公室,吴老板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捆钞票给我,数了两遍没问题,我立刻给高雄打电话,问他带哪位阿赞过来。他回答:“有位住在巴蜀附近的阿赞隆师傅,属于白衣,控灵术是在马来西亚学的,相当厉害,我和他比较熟,现在就去找他。”
长话短说,为尽快赶到,高雄和阿赞隆选择了当天傍晚曼谷到上海的航班,傍晚起飞,从上海转机到沈阳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九点多。吴老板派司机把两人从桃仙机场接到前进乡,汽车在厂院停下,不知为什么,虽然高雄平时总训我,但当我看到他钻出汽车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连忙迎上去:“高老板,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啊?”
高雄瞪了我一眼:“两个月很久吗?”我说当然算,可想你了。
“你小子想的是泰国海鲜和娜娜街的女技师吧?”高雄说。我哈哈大笑,说都想。
隔着车窗,我看到汽车后排座里坐着一个人,但并没有动地方。高雄冲司机指了指车门,那司机这才明白,过去拉开后车门,出来一位中等个头的男子,穿着黑色衣裤,有些像中国的中式对襟褂袍。这男子大概四五十岁,头发黑而短还打卷,面无表情,颈里戴了两串白色珠子,手腕也有两串浅黄色的。裸露的皮肤并无纹刺,眼睛很亮,就像通了电流似的,脚上穿着草鞋。
看到他这打扮,不光吴老板等人都看得发呆,连我也傻眼了。因为我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沈阳天气寒冷,我们本地人早就穿着羽绒服,连高雄都知道穿加厚的商务版棉大衣,为什么没通知阿赞师傅,这不是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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