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2-03 12:18:39
(一百九十五)
那是我头一回滑雪,那个雪场远不及那些经常出现在电视电影里的雪场气派,不免有些许失落。
胡笑遇见了熟人,便抛下我们自己玩去了。下雪教着我滑雪,我怕摔断脖子,一路都很小心。大约是由于满怀心事,学得很慢,过了好久,才勉强能滑几段。
内衣汗湿了,黏在身上很难受。又玩了会,小雪带我回休息室等着胡笑。我翘着二郎腿,与小雪面对面坐着,想着早上的那番景象不由地笑起来。小雪说:“这个事情,确实够有意思的,人家是自小宠大的大小姐,自然以为大家都得宠着她。”
从小雪口中,我依稀了解到摸海螺的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我对她知之甚少,没兴趣知道,也就没有问。如今,讲着讲着,总是绕不开这个话题。
接近黄昏的时候,摸海螺的打电话给小雪问我们在哪,小雪和他嘀咕了几句。我问小雪,“他怎么不直接问我?”小雪笑着说:“他怕你不睬他,他先打给胡笑的,没有人接。”
好不容易等到胡笑回来,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真担心会不会结冰。坐定后,回了几个电话,看看时间,说:“吃饭还早,要不去喝杯咖啡。”我说:“我不喝咖啡。”胡笑说:“为什么不喝咖啡,多么醇香扑鼻!”我说:“我觉得咖啡喝着会有股猫屎味。”胡笑大笑着说道:“好的咖啡是很香的。”我固执地说道:“再好的咖啡我也能喝出猫屎味来!”胡笑和小雪笑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小雪说:“干脆就早点吃饭算了,陈友智说一会来和我们汇合。”
胡笑哈哈大笑地说道:“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做个陈世美了。”
我站在一旁,尴尬地笑着。其实,这样维持着我和摸海螺的关系我已经很满意了,起码我知道,远处有这么一个令我惦记的同时也惦记着我的男人,若是用婚姻的关系来保证我们在一起,还是免了吧。多点距离,多点美好。被柴米油盐浸泡的生活如同羊毛大衣上沾染的油烟味,难闻,但不可避免。
日期:2009-12-07 21:00:02
(一百九十六)
见到摸海螺的后,大家都笑得尴尬。我老早便知道他有老婆了,愤怒也愤怒过了,只是一时半会舍不得,放不开。在没有见到他老婆之前,我能把她当做不存在,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和恋人一般。如今,见了真人,抽象化为具体,不得不面对了,鲜活的人,鲜活的面孔,不得不面对。
据胡笑所说,这阵子,摸海螺的经常找他出去喝酒,一喝就是一宿。我晓得,他该是为难的。若是当初,我干脆点,一走了之,彻底离开,也许也不会到这田地。
想着想着,想起刘若英的歌曲来: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个样子。。。
只是,我不是很爱很爱他,我爱的是自己,所以,我为了取悦自己,和你继续着,开始是为了那个相似的脸庞,后来,慢慢搭上了感情,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这时候,摸海螺的是不可能和他妻子离婚的,即使大家都愿意,法律也不允许。年把年后,或许,激情退去,什么都相通了,想法也就变了。
那夜,我和摸海螺的在宾馆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彻夜长谈,没有争吵,偶偶几滴眼泪点缀了下夜色。我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我也许老早就已经放弃了。
我对他说:“你还是好好过下去吧,她所能给你的我给不了,现在你不觉得,只怕将来会后悔的。”说着说着,梗咽起来,忽然闪出个念头来:我戏演得可真好。
摸海螺的握着我手,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这样我就觉得很好了,你能为了我想过离婚,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
。。。
第二天,我便离开了,望着渐渐远去的Q城,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想想,也没有那么伤心,只是眼睛不听话。
日期:2009-12-07 21:24:20
(一百九十七)
我老弟给我打来电话,我挂断后打过去,一通电话讲完,我便被拉回现实---我需要养家糊口,来不及这没有生产力的儿女私情。
大约是哭累了,那夜睡得很沉,直到列车员来换牌,我才醒来。打车到住处,喊雯雯下来帮我拿东西---胡笑和摸海螺的给我买了一堆海产品,说是补补身子。上楼后,雯雯一样样打开看,笑得直哆嗦,说:“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啊,当你坐月子啊!”一听“坐月子”我就想起摸海螺的老婆来,头皮一紧,说:“不是坐月子的人才能吃补品的。”
那些补品,我和雯雯吃了一个冬天,有时候,我们半躺在沙发上喝着冰糖燕窝,幻想自己是地主婆。
虽然吃上了高级货,但是班还是要去上的。那天去杨总办公室销假的时候,杨总还顺便叫我写份工作计划给她,我听着紧张起来,想着怎么去交差。便匆匆回到自己办公室,问问王芳怎么写的。
王芳说:“杨总没有叫我写啊,怎么写啊,要不你把手头项目排下,随便写写就好了。”
挖空心思想了半天,顺便喊了几句空口号,算是交了差。
快下班的时候,杨总把我和王芳叫到办公室说:“西安宝鸡那块有两个项目,你们俩去盯下,算是长期出差,最好和当地办事处的人联系下。。。
日期:2009-12-07 22:11:33
(一百九十八)
回到办公室后,我们两个开始郁闷起来,这么个大冷天的又要去西安宝鸡,想到荒凉的黄土高坡,顿时觉得冷飕飕的。王芳偷偷说:“这次我们可以去趟华山。”
我说:“华山论剑?这天,去华山会冻死的。”
此刻,班车已经开走,我们两个在刺骨的北风下朝着门外走着。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窜出辆车来,“滴滴”按了两声喇叭,我们让开,那车还是不停地按着。王芳回头,刚想发作的脸转为惊喜:“施总,怎么是你啊。”
那个施总说:“你们要不要先上车,外头冷的。”等我们上车后,他继续说:“我来公司办事的,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啊?”
王芳说:“我们的杨总找我们谈话呢。”
施总想了会,说:“就是那个大客户的杨总啊,哈哈,当时,还是在我手下混的,后来得道升天了。。。”听那口气,不屑的样子。
他以为我们都住公司宿舍,便把我们在宿舍门前放了下来,正当我要往公交站走的时候,王世仁打电话来,说晚上一起吃饭。我的十八顿饭,还没有吃完。
我告诉他我在哪哪哪,他便说:“刚好我去接你。”
王芳一听有人来接我,顿时来劲了,非得看看是什么人,便和我站在门卫处聊着。
王芳说:“想回原来办事处了,那个杨总真会折磨人。”
我说:“都没有叫你写计划,你怎么受罪了。”
王芳看了下指甲,说:“哎,别提了,我做个指甲都碍她事了,当着众人的面给我难堪。。。”
我说:“忍忍吧,等出差回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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