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战争》
第11节

作者: 阑珊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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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你前一阵子都去哪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实话,去了哪里我都不追究;不说实话,我要查出来,你别后悔!”坐在桌子对面,燕石吃着饭,很冷静地下通牒。
  老程笑,“你就擅长疑神疑鬼,钱都捏在你手里,没钱我能干啥?”
  “奖金不是钱?”
  “嗨,那点钱你也能看得见,还不够车喝油的呢。我的烟钱都是借的,不信你再打一圈电话问问,我有没有借过他们钱。”
  “你就骗我吧。”

  “骗你是孙子。”
  “我都知道!”
  “知道还问我?”
  燕石继续不动声色,“佳佳打电话来了,这学期她要多报几门,得要两千多生活费。”
  “支持!”老程立码表态,“多给点,别让她在外面受委屈。姑娘认干,我们在后方多支持没说的。”

  程佳是他们的女儿,去年刚考上南京大学,让她们两口子很是高兴自豪了一阵子。小姑娘聪明又努力,走到南大就发誓四年内修双学位,两口子很感动,自己都才是大专生,老程还是后来上的成人的,而姑娘的名牌本科,还俩,稀罕着呢,觉得这些年没白忙活,现在的孩子谁愿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地学习呀,有几个孩子不任性调皮捣蛋让人担着心担着一路成长下来的?程佳一直是个相对听话的孩子,青春期十四五岁时也叛逆过,但没做出格的事就过去了,现在则是一名青春飞扬懂得为未来努力的大姑娘了。人一旦结了婚,就是熬日子,教孩子,从老程接到闺女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两口子就有熬出来的感觉,担子一下子轻了许多。为人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孩子长大,能走正道,然后有个顺理成章的光明未来。老程对程佳的感觉就像天下大部分父亲对独生女儿的感觉一样,血脉,前世的情人,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因为爱她,所以有时怕她。上次程佳回家过年假,老程极其害怕事情败露,斟酌再三,含恨与若琳断了,虽心有落寞和不忍,还是高高兴兴与女儿过了一个幸福的春节。与其他比起来,闺女是他不能舍弃的。所以两口子一提到这个宝贝女儿,就有了共同的话题,离心离德的感觉暂时隐去了。

  “佳佳要是毕业有了工作,我就跟跟佳佳过去。”这话有隐隐威胁的意思。
  老程却听出了另外一种胁迫,立码警告:“她学习忙,好几门课也累着呢,你别给她瞎添乱分她的心!”
  燕石当然不会。“闺女是小棉袄,我心里有事找她说说还不行吗?添什么乱了?”
  “你有什么大不了破事非找她说呀?让她在外地茶不思饭不香一门心思听你唠叨的芝麻粒子破事儿,睡不觉听不进课期中考试挂几门你就开心了?活一把年纪了不知给孩子减负,找打呢。”
  “我心里有话憋死怎么办?”
  “你说啊,我听着呢!”

  “前一阵子你都去哪里了?”
  “喝酒、洗脚、打麻将、按摩了,老爷们除了这点还能有啥兴趣?”
  “你敢说你没干坏事?”
  “坏事?这几样按说都在打擦边球,想鸡蛋里挑骨头,很容易,你说是坏事,确实有上不了台面的,你说是好事,工作累了,放松一下,能坏到哪里去?”
  如果这话是真的,还真让燕石无话可说,顶多让她无伤大碍地唠叨几句,骂几句,毕竟现在社会对男人太宽容了,只要他不包二奶不长期嫖,不一留神弄个私生子出来,当妻子的也只能对这种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擦边球做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了。但燕石不想听这个,也知道真相不是这个,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还是放不下来,宁愿这是真的,是事实。真相的残酷性不是每个人能面对的。

  “那你的狐朋狗友怎么前后言行不一?不心虚何必越描越黑?”
  “嗨,人家还不是怕你乱猜疑,让我们打架!其实我也经常接大勇媳妇和赵波的偶尔查岗,查岗查到我这里,女人心眼小我们有什么办法?大老爷们常忘事,今晚在哪里洗了脚,昨晚在哪搓了麻,时间一长,谁还记得?有个差错,回头补,不是小事化了嘛,哪儿不正常?就是女人事多,小鸡肚肠。”说到最后,老程在气势和道理上竟占了上风。

  燕石有点不以为然,也接受了事实。饭后两人上床,女人稍一暗示,男人马上配合,两人很久没嘿唷了,竟大汗淋漓。事后并排睡觉,听着丈夫鼾声,燕石睡不着,觉得事情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她留心着他的手机,居然半夜没响。她偷偷起来翻着找,在他包里翻出了那条亮晶晶的铂金手链,还有发票呢。这一下非同小可,又一夜未眠。

  第二天,老程气色很好,打着哈欠起床。燕石沉不着气,把链子扔给他,“给谁买的,六七千?”
  老程当场愣了,“给你啊,你不要给程佳。”
  燕石不信,“你昨晚怎么没拿出来显摆?”
  “昨晚你给我吵,审我,我哪有心情显摆,还想退回去呢,这娘们不值得呀!给闺女当学费得了。”
  燕石马上戴在自己腕子上,沉甸甸的耀眼,还没戴过这么贵的首饰呢,不由心里一喜,看丈夫的脸就有点不同了。

  老程像受了冤屈般,脸慢慢拉下来,有点难看。燕石马上积极地做早餐,做他爱吃的,殷勤地端到桌上。老程阴沉着脸,一边享受早餐一边不高兴。
  燕石赚到了,还有点不知足,鬼使神差般特想看丈夫手机,于是恬着脸向前挨了挨,一不留神抢了老公手边的手机,说:“给佳佳发个短信,告诉她马上邮钱,别让她担心。”
  老程神色恼怒,转过脸去。
  但燕石失望了,他手机上干干净净,信箱里没有她预想的肉麻兮兮让人血脉喷张的短信,也没有那个往来密切的神秘电话号码,难道她真冤枉了他?
  10
  他昨晚没回来。若琳没给他留早餐,也不再做样子,明知道他回到老婆那里,夜间也没搔扰他,让他老婆疑神疑鬼。这种把戏她太了解了,恍如昨天气急败坏地重演。她告诫自己绝不要走相同荆棘的路,如果要走绝不许在同一块石头上倒下两次。现在她又重走在那让她愤怒的窄道上,又重新面对那一块石头……深呼吸,好,不要争吵,不要控制不住怒意外露,不要理他,不要追着他讨一个说法,你应该知道没有不含杂质的爱情。他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像拦河大坝,两边的水位越接近,它越安全,其一边要是以翻起滔天巨浪来引起他的注意,对不起,太凶猛会让他本能倒向另一边,让另一边加热,升起相同的高度,他就不怕。现在她两样都不做,不争吵,不声讨,不使他感到你妒火中烧需要他,要霸占他,让他沾沾自喜;也不故意争宠压着怒火讨好他,像上次给他留早餐一样,他太享受了,把责任心忘到另一个家里。你只需要冷处理,不随他的脚步起舞,不让他从你的喜怒哀乐中掌握到你的脉跳。你要明白什么是他的利益最大化,一妻一妾,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这种平衡中相持的状态,他不想丢掉前半生积累起来的另一半财产,不想毁掉那个家庭中的根基和这种根基带来的稳定生活和人际关系,也许从内心讲,他不想让跟随了他20年的妻子流落在外,脱离他的掌控,起码他能给她经济的供给和安全的庇护,她是他前半生经济和命运的共同体,他不想割舍,从财产和道德上都会受损;但他后半生需要的她又无法提供了,爱情、活力、新鲜的肉体、全新的生活和由此带来的人生享受和乐趣,只有年轻的另一张面孔才能做到。从人性上说,两个女人同时存在,没有失去只是得到,没有减法只是加法,是他最大渴求,也是竭尽全力一直在维护的。看透这一点的若琳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的自私和贪婪毁了自己,从以前不知所以对他的狂迷恋,到现在冷静的收缩自如,若即若离,被动的、一直被人享用而不自知的她已慢慢在掌握主动了,由爱恨交加激发的能量让她不甘心退出,不甘心自己被白玩,不甘心自己的爱情在一个令自己着迷的男人身上弄得一地鸡毛后再痛心地消失,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华丽转身,清高地说一句goodbye,转到避人的角落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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