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战争》
第30节作者:
阑珊007 老程以一个20年丰厚婚姻和人生经验的人,看她能看到骨头里,她想要什么他明白,只是他还不能给她,能给予的只是歉疚。他跟进卧室想哄哄她,以为只是耍小性子,但这次平时温顺的小猪翻脸了,她突然用冷漠又有点恶狠狠的语气说:“你也不用白费口舌哄我,我在你身上学的经验不少了。说实话我特理解你的苦衷,一直理解,也不想拆散你们,你们有一天要散的话,根本不用拆,为了各自的幸福自会分开。我想了很久,你们的生活再与我无关,现在我如你的意,不想考虑孩子了,虽然我感觉这是一个男孩,也一直想要一个传递着你基因的男孩,但事实是很可笑的,现在我才知道我再怎么努力怎么忍耐……我再无法做到。现在我只想给宝贝一个仪式,它默默地到来,我没法欢迎它,那么我可以保持一棵哀伤的心默默地把它送走。你是它爸爸,所以请你参加送行,它命苦得不到爸爸的爱,也无法得到妈妈的爱,但在它离去时,它爸爸应该在场……明天我们去医院吧……无痛的,我会好受点……。”
老程可是急了,被踢了一脚似的立码抱住了她,“整天不是胡思乱想就是胡说八道,你敢动它,你敢动它我就跟你没完!”
若琳可来了劲,冷冷地挣脱他,“你只考虑你自己,那我怎么办?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让我怎么有脸见人?谁不是爹妈生的?连我爹妈都跟着抬不起头来!”顿了一下,“再说,我也没勇气当单身妈妈,当孩子会说话问爸爸在哪里时,我会无颜以对!现在我自认倒霉,以往一切,我过往不咎……”
老程的面孔严肃又认真,“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答复,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孩子……”
“多久?我怕我会失望。”
“这次你不会失望。”
“请你看在一个小生命的份上,别再说这种话,我又不是没正常的分辨力!”
老程捏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掏心窝子了,“如果以前我还有犹豫和心存侥幸的话,这次我不会了,也请你相信我。我没选择了,你已经代我做了选择,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你,堵住了所有后路,我也只能往前走了,我的小孩,我会负责到底,以后我可能只剩下你母子了,不过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你要听话,好好养身体,我自己的事会处理好……”
若琳泪流满面,扑进这个男人怀中尽情哭哭笑笑。所有一切终于换来他今天的真诚行动。
老程是认真的,以前能拖就拖,能推就推,像个鸵鸟一样有点空隙就钻进去,得一时闲是一时,哄片刻是片刻,现在终于到临界点了,他还莫名松了一口气,好像等了很久似的,左右权衡左右权衡,那种紧熬慢炖的窒息感终于过去了,他真的感谢她肚子中的孩子,给了他人生中的一个解,给了他窒息中的一条出路,如果两个女人他都不能对不起不愿舍弃的话,那么他可以选择他的孩子,他的骨血,跟着孩子走就对了,起码他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女人之外的,真正的真理、道德和正义!
28
燕石就焦虑地等着公公的消息,猜度着死老头该打电话了吧?该骂他给他讲道理分析利憋了吧?人过七十,也该活明白了,起码能讲清楚家业、家庭,好拆不如翻建。他想日子过的硬气,在老太太面前腰板直直的,得特别想住那小房子吧?你得赶快找你儿子解决问题呀!
危急关头家庭保卫战的心态又不一样了,打败入侵者,保住自己二十年来的家庭成果成为压倒一切的动力和正义源泉,至于成功后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内心,自己还能不能信任他,是关门打狗还是踹了他,是后一步再说的,到某一阶段先拿下某一阶段的成果再说。反正她这样灰溜溜地失败了,被另一个年轻女人小手指轻轻一勾,她的男人她的家庭就倾刻瓦解了,这是不能接受的。离婚,竟由他一说二说,这是死也不能面对的颓败。
那天她失心疯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等着公公解除警报的电话响起:“放心吧,我骂他了,他认错了。你的脾气也得改改,要懂得浪子回头金不换,得饶人处且饶人……给我腾房去。”
她一定轻快地“哎”一声,屁颠颠地跑到厨房做老程爱吃的手擀面,炸好香喷喷的猪肉酱,等着,等他来了开始下锅……就等于这段恶梦般的日子一刀剪去,装进坛子搁在心里最底层,再不去想它,就当没发生过,日子与以前的接上,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彻底妥协。
那天电话铃没响,门铃却响了,她一激灵,心潮澎湃开了门,竟是楼上那位大学音乐老师的老婆,某三甲医院的韩护士。这对夫妻早是小区里有名的郎才女貌、成双入对让人慕煞的典型了。一般男的搞艺术的,都先把自己艺术化,头发长长的,披头疯或扎个扫肩马尾,一甩一甩多美似的;衣服也永远穿不周正,要么皮包骨头,要么松松垮垮的,怎么不像样怎么让人侧目怎么来。但在本小区里,这位韩护士的艺术男却是永远干干净净的西裤,白衬衫,很规矩的小平头,也不爱翘兰花指找板找眼地拿腔拿调。连老程都认为人家才是正经“教授”,没搞得形似而神不似。当然这样的男的才配得上小巧玲珑一脸恬美的韩护士。韩护士也是挺爱美的人,美得怕伤及腰身不想要孩子,就两口子一对光杆司令在小区里进进出出,都四十多岁的人了。
现在燕石不知道这位美貌高邻到自己家来有何贵干,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平时大家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韩护士也很尴尬的样子,走进来,一头服帖细碎的发卷贴着圆圆的脑袋,下面的眼睛微笑着,启开一张薄薄的红唇,语速有点快且尖厉:“没打扰你吧?串串门儿。”
燕石请她坐,动作有些迟缓地为邻居倒水。
这位邻居没马上坐,而是转到客厅的窗台前,向外望了一眼,“你家向下看得比较清楚……能听到拉小提琴的吧?”
燕石怔了一下,觉得最后半句才是最重要的,马上说:“能啊,前一段经常听到。”
“从什么时候听不到了?”
燕石想了想,没想起来,那个白衣女孩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来了呢?“哎,我这一段时间心里有事,还真没注意。拉的不错,我这个外行也能听出来。”燕石尽力笑了一下,不想给人僵硬的感觉,而且有人与她说说话,转转注意力,内心也好受一些。
邻居就在窗台前站着,下了决心似的,“我丈夫不见了,我想知道他失踪多少天了。”
燕石脸上的笑意还是僵住了。
“她每天趁我上班时就在楼下拉《梦幻曲》、《梁祝》、小夜曲、《战地情人》……整个小区里的人都知道了,我还被蒙在鼓里!直到我男人失踪了,我才恍然大悟,有人撬墙角撬到我家里来了!而我还像个傻瓜一样以为日子还和和美美……”
韩护士急赤白列,没风度了,头上的小花卷被摇得有点散。燕石倒很平静,过去塞给她一杯茶。自己以前也像她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有一肚子话要说,一肚子委屈要发泄,也不管人家烦不烦,就去找赵波倾述。太了解这种感觉了。
韩邻居像受了鼓舞似的,吹去飘浮的茶叶,喝了两口热茶,脑门上马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与端庄的波浪细发互为映耀。“跟你说,你也别认我那男人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就是正人君子,不要脸着呢,仗着当老师,近水楼台,就勾引人家小姑娘。老师嘛,握着人家的前途,生杀大权嘛,一勾一个准。别看表面上一脸正气,教书育人,私下里龌龊里去了,白天教授,晚上叫兽,四足兽的‘兽’!”
燕石冷静地回应:“男人有几个好东西?吃着碗里占着锅里,又能如何他?不过你们该要个孩子,孩子能拴人,有了小孩,男人走不这么快呀。”
韩护士瞥了她一眼,“我一直就想要,甭管男孩女孩要一个,家里也就有气氛了。他不要,有洁癖,嫌吵闹,想丁克,就想过两个人的日子。都工作,休息了,想去哪旅游抬腿就走。”
结果他抬腿就走了,把你撇一边了。燕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伤人家,同是天涯沦落人,谁该看谁的笑话呢。“男人真是太自私了,遇着事先为他自己着想,只要自己合适,其他人谁也不考虑。所以啊,这男人就是比女人活得滋润自在,二十来岁穷小子时就有大姑娘陪着,到了四十多,混个人模狗样了,还能找小姑娘陪着。女人,到了咱这岁数,奉献了半辈子,还能剩下什么?唉,有志气也是空有志气,光有面子,没里子,唉,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让韩护士潸然泪下啊,话语哽咽又激烈,“这个王八蛋回来我就和他离婚!这么内心阴暗卑鄙又龌龊的人,实在不能和他过了,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啊!我陪他从高中一直走到今天,容易吗?他竟能做出这种下流卑鄙的丑事羞辱我——把女学生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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