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纯洁的偷腥》
第5节

作者: 笑谈风月不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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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很机灵,只不过和S姐在一起时总心猿意马弄的反应慢了些.此时已稳住阵脚,并借机把话题引向了一直要问的方向:”S姐,你没和你老公讲起过你父亲的事吗?”
  “唉,遇人不淑,造化弄人啊.”S姐双指在桌子上点了点,算作对我给她斟满茶水的礼貌的谢意.”我的这位官儿迷丈夫,和爸爸正好相反.你没见过他,他跟你一样高大,外表也行,但人格上却是个侏儒.天天就是挖空心思往上爬.”S姐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我都懒得提起他了.你不能想象,每次当他回家后,得意忘形地跟我讲他如何在机关里的勾心斗角中又得一分时,我的厌恶之情,多少次我几乎就要把手里的咖啡泼到他油光四溢的胖脸上了.

  但是我从不和他说起我的感受,只是回到房间里,坐下,呆呆地看着爸爸的遗像,暗自落泪.不瞒你说,我们已好多年分开住了.现在孩子大了,他也爬上去了,我也就解放了.”

日期:2009-11-2 22:19:00

  我哥哥他们都很给爸爸争气,大哥和二哥在香港,三哥和妈妈一起在广州,三个哥哥都有很成功的事业.只是都做生意,没有像爸爸一样再搞文学的了.
  妈妈和哥哥都不放心我自己在天津,总让我们去广州.儿子这次考上了中山大学,我和官儿迷上个礼拜也办完了离婚手续,所以我决定去广州了.一等手里的杂事处理完了就走.”
  S姐叹了口气,”我是爸爸和家里最宠爱的孩子,却是让家里最不省心的孩子了.小时候哥哥们记着爸爸的话,都让着我,记得一次我淘气做了件什么坏事,妈妈气的要打我,当时三个哥哥一下子都跪在妈妈身前,求妈妈别打我….就是长大了,后来结婚,工作,哥哥们都没少操心.这次一听我决定去广州了,就马上给我安排好了………..”
  我呆呆地坐着,S姐又说了些什么我没太注意,因为我已不能集中精力了,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S姐要走了.

日期:2009-11-03 10:11:29

  “怎么楞神儿了?又想什么了?”S姐敲了敲桌子.然后又是用那种迷人的微笑的表情注视着我,有一会儿,说道:”S姐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见我没吭声,S姐继续道:”咱们这个公司说不好是乌合之众,说好则是精英荟萃,大有前途.你要想在这个公司发展,我和李局说说去,你房地产的业务不熟,但做我这个主任还没问题吧.”
  我依旧没吭声,心里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思路已经渐渐清晰,我在犹豫是不是在S姐临走前向她”晾晾”自己的”花花肠子”了.
  “你先想想,晚上咱们再说吧.”我还没考虑好怎样和S姐坦白自己对她的暗恋时,S姐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对我说”你看咱们右边桌子坐着的那个男人,一直偷偷看咱们,他进来时左眼是斜视,现在都正过来了.”

日期:2009-11-03 10:15:32

  S姐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美丽,高贵,文雅,庄重的成熟女人.但熟知她的人,如我,就会发现她端庄外表背后有时流露出的诙谐幽默和孩子般的调皮.和我铁嘴钢牙的防守型的自嘲式幽默相比,S姐伶牙利齿的进攻型的咄咄逼人更是经常让人忍俊不禁,爆笑不已.我认为幽默感最能反映一个人的文化素质,综合知识的广与深的水平及反应能力了.在这方面,S姐一样让颇为自负的我佩服,有时甚至是自叹弗如了.

  此刻,见S姐为增加效果又故作严肃地抖了”包袱”出来,我赶忙做了个活动活动身子的动作,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头一瞥,没成想正对上一束斜刺里射来的敌意的目光------一个阴沉的男人正端着饭碗,,脸朝着桌子,眼睛却斜斜地瞄向我们.
  我赶紧回过脸来,想跟S姐说些话掩饰一下尴尬,却见S姐用面巾纸挡着嘴,似乎是在擦嘴,但接着,我听到S姐的悄笑声,然后是更大一点的笑声,再后来,竟见S姐双手掩面,低着头,上身乱颤的发出一阵被极力压抑住的笑声.见此情景,我也受感染了一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好容易停止了发笑,我俩抬起头,四目相对时,不知为什么又禁不住笑了起来.如此三次,大概也笑累了,发作过了,才算彻底停止了这场看似无聊的搞笑.

日期:2009-11-03 12:17:30

  “叫人说咱俩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儿乐的.”S姐仍旧不敢看我的眼睛,怕再引起我们的笑意.”咱们还是快走吧.”
  我刚站起来,就听S姐开玩笑似地小声说道:”你别在我后边走了,既费你的眼也费我的眼.”说着,S姐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身子靠过来和我贴在一起,牵着我一样向外走去.
  S姐的举动真是让我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只觉得心里砰砰乱跳,不知道是兴奋,紧张,还是害怕.就象武侠小说中被人扣住了腕脉一样,半边身子都软了,随着S姐的步调走下楼梯.下楼时,听到身后传来那个斜视男人的一阵大笑,我感觉脸刷的红了.
  一楼乌烟瘴气,人声嘈杂,仍有很多食客,收钱窗口前依然排着长队,但好在没人注意我俩.我低着头,生怕被熟人看见,拴了绳的蚂蚱一样亦步亦趋地跟随着S姐,耳边回荡着斜视男人那夜枭般的刺耳怪笑.

日期:2009-11-03 17:01:20

  出了吉美林,来到南昌路上,走了几步远,S姐松开了一直攥着我手的手.偏过头打量了我一眼,冷冷地问道:”怎么?害臊了?瞧脸红的.”说完,没再理我,竟自顾自地朝前走去.我听出S姐的话意似乎不善,赶紧快走几步,跟上S姐,想拉S姐的手,又没有勇气,只是轻轻碰了S姐手一下,没回答她的问话,低声下气地说:”走的这么快?”
  S姐依旧速度不减的沿着边道走着,看也不看我一眼,自言自语似的说:”走的不快行吗?人家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叫一个老太婆牵着,丢大人了,这要传出去,以后还怎么穿西装?还怎么偷腥?”
  自从认识S姐后,我还从没看见她生气过,公司里我们遇到多大的事情,S姐都是面带微笑,处惊不乱,有条不紊地处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发脾气,而且好象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听她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刚才在她主动拉我手时,我表现出的迟疑和随后的不好意思呢.那这么说S姐对我是…..

日期:2009-11-03 19:36:20

  我脑袋在胡思乱想,嘴却没闲着:”S姐,真的,别不相信,我长大后在外边就没和女人领过手,总觉得特不好意思,尤其这一带净是熟人,”说着,我伸手握住了S姐柔软光滑的手,并把S姐向身前拉了拉,想和她靠近一些并排走
  S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另一只手把我握住她手的那只手轻轻推开,平静地问道:”这就是说你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的评价了?”S姐不带一点表情的看着我,”或者说即便你喜欢,如果别人可能会说些什么,你也不敢去做了?”
  在S姐的凝视下,我又恢复了以往在她面前的那种拘促不安,我不敢对视她的那双穿透一切的凤目,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地上的一滩积水,不知该说什么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咱还有事儿去办.”说着,S姐拉了一下我的衣袖,说了句”大热天的还穿西装.”然后就往前走.我则跟班的一样紧走几步,和S姐并排沿着南昌路走向楼群间停车的地方.

日期:2009-11-03 20:57:54

  正走着,S姐幽幽地说:”我可能知道自己要走了,最近心情不大平静,太敏感了,你别介意.”我刚要开口,却听S姐突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你没看你刚才那个样子,气的我啊,就像我牵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还西服领带的,你怕熟人,我还怕人以为我俩要去吴家窑大街了.”说完,S姐又像刚才在吉美林楼上那样不停的笑了起来.
  吴家窑大街是精神病医院所在地,天津人提吴家窑大街有时即指精神病的意思.我看S姐转眼化怒为喜,心里刚才的惶惑一扫而空,上前抓住S姐的纤手,说:”那咱俩就去吴家窑吧.”
  S姐停住了笑,抬头注视着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说道:”你不怕熟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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