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235的案子移交以后,五处手头就只剩下未结的几个零碎小案,工作突然变得十分轻松。领导似乎全力关注反间谍处的案子,对五处也没有多加过问,唯一的变化是后勤处不知从哪里弄来几套房子,五处分到三套,两套两室一厅,一套一室一厅,全在一个小区内,都是建了多年的旧房,分到房子的人每月象征性的向局里交些租金。按照惯例,外地的工作人员一般是可以单独分到一套的,一来是生活需要,二来也便于身份掩护。这次按照局里的分配顺序本应是何勉、大炜、周莉,下次有房后才轮到陈旋和陈虎,何勉和大炜见到分配方案后便要把自己的房子让出来,别人当然不肯。局宿舍虽然简陋,可几个人一起住着,却也有别样的热闹和乐趣。这次突然之间说有了房子,无论是谁都觉的不是滋味,分到房的没有一丝喜悦,没分到的竟为还能在这里多住一阵暗暗高兴,只是对舍友的离去有些伤感。于是,一幕少有的情形便发生了:五个人聚在周莉的宿舍商量这三套房子的分配方案。不是你争我抢,却是推来让去。何勉仗着自己是处长以权压人,颇有别人不拿这套房就给他小鞋穿的驾势。偏偏人家知道他的底细,根本不卖他的帐,还抬出一切听从指挥的工作手则,要何勉必须服从领导的安排,否则会给五处带来负面影响等等。还有那大炜,理由更稀奇,说自己赖在宿舍就是想多点机会与局里的年青人尤其是年青女同事接触,现在刚住了一年多,女朋友还没找到,决不能半途而废。周莉看这场争执没有三五天不会有结果,终于忍受不了耳边的噪音,捂着耳朵大叫道:“受不了啦!大男人婆婆妈*,这样,我和陈旋一起住一间,剩下的你们打一架决定吧,谁赢谁住宿舍,这样好了吧。”男人们听了小女人的方案,自然不会去打一架,最后的结果是何勉一个人住那小套,陈虎和大炜住另一套。
搬家那天,大伙儿没有严格遵守局里的制度,到后勤找了辆双排座,拖了五个人不多的家私,一个中午搬完了三个家。看别人都是两人一组,热热闹闹,自己却是孤单单一人,何勉不禁有些恼火,真想把大炜一把揪过来,强行与他交换房间。当然想归想,做归做,好在三处房子相隔不远。而且何勉的小户正好在最东边,推开窗就能望到周莉她们的后阳台,周莉在何勉屋里侦察过地形后,严肃地朝何勉眨眨眼道:“你虽然是领导,可要是用望远镜偷窥我们,我一样告你性骚扰啊。”大伙儿兴奋完毕,各自回去布置自己的小窝,剩何勉一人呆呆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情绪低落,突然想起电影中男人擦马桶的情景,便找块抹布效仿,没想到效果真的不错,不但忘了孤独,还将污渍斑斑的卫生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等到全部干完抬起头来,才发现日已西沉,咕咕乱叫的肠胃提醒自己已经到了往常食堂开饭的时间,可是现在没有了食堂,何勉不知道如果解决这顿,按照惯例,应该是找包方便面或是干粮,可四壁空空,连老鼠都养不活更别说一个大活人。房间很小,蹓跶来蹓跶去就那么几个地方,最后何勉无奈地趴在窗台上,看着夕阳照在对面的楼房上,给外墙涂上一层红红的色彩,楼下的居民拎着东西带着小孩来来往往,人声喧喧,这情形比起局里的宿舍可是有生活味多了。何勉正看的起劲,竟有人咚咚的敲门,好奇这新家的第一位访客是谁,门开看到是陈旋的盈盈笑脸,虽然中午刚刚见过,何勉却仍是欣喜,叫她进来,她却从背后拿出只布绒小狗来,伸在何勉的面前,歪着脑袋神气的说道:“瞧,可爱吗,在楼下的摊子上买的,送给你吧!”何勉见那小狗伸着鼻子咧嘴憨笑着,和陈旋的笑脸到是相映成趣,只是自己从小的玩具不是枪就是飞机和车,从没想过有人会送这东西当作礼物,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陈旋见何勉没有拒绝,便权当他收下了,闪身进了卧室,让小狗端端正正在坐在枕边,回身道:“就放这儿,我在家也有只大狗放在床上,晚上抱着可舒服了。”说话的时候眼里熠熠发光,就象是看到了家里的宝贝玩具。“噢,对了,我差点忘了,周莉叫我下楼买油的,我们正烧饭呢,你一会儿过来啊。”说完挥挥手走了,留下一个带着些孩子气的笑脸,让何勉回味了半天。
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三个男人来说,这一刻是明白了“女人是上帝”的意思。那是因为,上帝能够给他们带来最需要的食物。男人们没有想到两个女子虽然也是第一年分配的大学生,这生活自理能力却比自己强百倍。同样的房子,同样的厨房,同样的时间,男人们只是为自己搭了个窝而已,而女人们就能把屋子布置的整洁温馨,挂上几幅小画和自己的照片,然后还烧了一桌的好菜。菜很可口,全不同饭馆食堂的滋味,吃着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温暖。三个男人少有的齐了心,要求长年在这里搭伙,信誓旦旦的表示可以交伙食费,而且一定比交给食堂的要多。周莉不干,说堂堂一个研究生给你们当厨娘,你当你们是中央领导哪。大炜皮厚,作跪地状,说如果不同意今晚就赖在这儿了。周莉说要报警,大炜道自己就是丨警丨察你报谁呐,说完还掏出警官证。周莉一肚子机灵竟也拿他没辙,道:“我们烧给何勉吃,好歹他是我们领导,还指望他关照呢,烧给你吃有什么好处,你到说说看。”大炜挠挠头回道:“这好处可多了,这儿人生地不熟,你们两个美女总不安全,多一个男人保护总是好些;再说你们烧也烧了,多一个人吃的更香;再说•••”大炜还想继续编却被周莉打断:“去去去,这算什么,我到大街上吆喝一声有的是,凭什么选你呀。”大炜这次被问倒了,一时竟找不话回答。周莉见他脸憋的通红,只道是自己玩笑开重了,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自己下台道:“算了算了,看你可怜,以后每天帮我们买菜吧。”大炜没想到她会主动松口,大喜,连声到:“是,是,是,以后我就作你的跟班,听你指使。”
第三卷 第二章 老哥请你帮个忙
新分的房子改变了五处几个年轻人的生活内容,给原本两点一线的简单模式增加了许多变化。因为一般是走路上下班,因此早上起床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今天会不会迟到,特别是三个男人,根本就不去买早饭,通常是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想吃的东西。有时何勉会在半路上的小摊上看见陈虎、大炜两人正怱拉拉地喝着稀饭,何勉便会不声不响的坐上前不客气地挟起他们面前的油条,张口就咬。到了下午下班以后,如果不加班,几个人便默契的在局大门外的街上集中,晚出门的主动跑步追上大部队。等到晃到周莉家楼下的时候,大炜的左右手便拎满了蔬菜。碰到要买米的时候,则多半是陈虎奉献劳动力。后来大伙儿见天天买菜麻烦,在大炜的建议下凑钱买了台冰箱,然后是油烟机,然后是洗衣机,再往后是空调,颇有一番置办家业的感觉。
轻松惬意的日子就这样过的飞快,每天吃完晚饭,值日生按值日表洗了碗筷,然后大家一起下楼到小区散步。穿过一排排卖旧书的小摊,便来到小区活动中心的小广场,孩子们在这里奔跑玩耍,大人们则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时不时的还有几条打扮的比人还漂亮的小狗跟着主人来回蹓跶。天黑后常有一对对舞友就着全是杂音的舞曲在中央的圆池里翩翩起舞。第一次看到露天舞场的时候,周莉兴奋的大叫:“好玩,我也要跳!”回头望着身边的三个男人,滴溜溜的寻找合适的舞伴。论身材,当然数陈虎最好,可陈虎见周莉望到自己连连摆手说不会。无奈之下退而求其次,周莉看着何勉,何勉虽然会跳,但见舞池中基本都是中老年,不是白发苍苍就是头上光光,自己这一下去肯定成为围观人群的重点关注目标,再说周莉身材又小,怕人误会自己是个只会和小女生玩乐的不良青年。周莉见何勉不但不主动还直往后缩,顿时气馁了一半。大炜眼看陈虎何勉主动承让,心中暗喜,心想幸亏在校的时候还参加过几次舞会,虽说舞技不精,至少还能混混,要不然今天就浪费这个机会了。鼓足勇气,大炜抬头迎接周莉的目光,周莉却已不见踪影,大炜急忙四下打量,凭着一双侦察员的眼睛,才发现她正混在路边的小摊边,和一群小朋友争着买棉花糖。“周•••周莉,我陪你跳呀!”大炜实在不甘心,跑过去喊她,“没兴趣了,想当初人家几十人抢着请我,本姑娘理都不理,切!”周莉一边舔着棉花一边朝边上的男人不屑的撅着嘴,大炜失望的跟在她后面回头愤愤地望了陈虎何勉一眼。晃过活动中心,再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就拐上了城市第二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说它第二,是因为这里主打的是夜市,晚上灯火通明,马路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货摊,挂满了年轻女孩喜好的小饰品。小货摊后面是统一规划的门面房,基本上都卖流行服饰,这样的一条街当然是女孩们的最爱。于是,三个大男人整整一个星期连着七个晚上都痛苦的流连在满是小女生的夜市里,能够坚持下来,全因为每天最重要的一顿伙食掌握在人家手里。
终于,在玩遍了小区周围所有的有人没人的地方之后,周莉宣布暂时取消晚饭后散步的这项活动,因为她们买了一台电视机,电视里正热播一套催人泪下的韩剧,据陈旋透露现在每晚周莉都要用掉半盒面纸,导致这些天倒垃圾时邻居大妈都拉着小孩躲的远远的,生怕传染上她们久治不愈的感冒。既然得了解放,男人们吃过饭便各自回房,小屋的安静让何勉又找到了当年在图书馆的感觉。翻开从家里带来已落满了灰尘的几本技术书籍,仔细的读着那些已感陌生的源码,感到虽然只工作了不到一年,自己已经不能再干编程这样的技术活了。何勉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可是按照纪律却不能上网,因为里面已经设置了与局中心服务器的无线加密接口。看书累时,何勉便会打开电脑,接入局中心情报综合分析系统,这个刚刚正式投入使用的系统目前还没有受到各部门的普遍应用,何勉想可能必须由五处带头使用这个系统破个有影响的案子才行。想到案子,何勉仍忘不了已交给反间谍处的BA235案,心想不知道他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案子移交后不久,老仇告诉何勉,其实在局里同一个案子由不同部门接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尤其是涉及面广,情况复杂的一些重案,交给不同的部门一是可以保持持续的战斗力,二是可以多方锻炼队伍,三是也利于保密。何勉的思路就这样不着边界的跳跃着,突然间,白天听去十分悦耳的电话铃声在房里炸炸的响起,何勉的心被激的猛跳几下,电话里传来一个刚劲的声音:”小老弟,我是刘飞,老哥请你帮个忙。”原来是那位在疗养院认识的飞行员刘团长。
第三卷 第三章 丢失的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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