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疯人院:死神把我接出那道厚厚的铁门》
第32节作者:
大胡子卢梭 日期:2018-11-14 08:51:30
一晃,我在昆士兰州这个偏僻的农场里已经呆二个月了。
由于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信号,这两个月来,我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对外仅有的通讯联络方式就是固定电话,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看卫星电视。原来习惯晚睡晚起的我,来到农场后,很快就适应了高叔叔马阿姨他们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农耕生活方式。
开始的几天,尽管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十分疲倦,但因为心里牵挂着小雪,晚上躺在床上,我还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我不知道自己突然消失的这些天,小雪怎样了?她有没有生病?她是已经回北京了还是依然留在墨尔本?
我在这种胡思乱想忧心忡忡中熬过了一周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农场的座机给李晓燕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李晓燕告诉我说,小雪这些天还一直呆在墨尔本家里等我,她曾四处找过我,几乎把有可能跟我联系的人的电话都打遍了,她还特意飞去凯恩斯,到当地的丨警丨察局报了案,说我来大堡礁潜水后就失踪了。
小远,你要沉住气,可千万不能联系小雪。她现在难过伤心是正常的,毕竟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等过个把月她慢慢好起来同意回国了,你也就解放了。另外,你母亲目前在美国的治疗情况不错,希望你不要前功尽弃。
李晓燕临挂掉电话前,还不忘提醒威胁我一次。
日期:2018-11-14 10:22:30
我十分愚蠢头顶地再次相信了李晓燕的鬼话,愣是硬着心肠,没有联系小雪,我现在想想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那时候我能够幡然醒悟,能够及时回到每天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等待我归来的小雪的身边,小雪就不会落到被送进疯人院的下场,都是我的懦弱无能害了小雪。如果我母亲知道我是用这样沉痛惨重的代价来换取她的赴美治疗,我相信,她宁可选择去死,也会拼命地来阻止我和小雪这场悲剧这场灾难的发生。
那时候,我所有能够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在农场里一呆就是二个来月,也是因为我有一个非常自私和侥幸的想法,那就是熬到我母亲从美国治愈回来后,我再去找小雪,跟她说出实情,再祈求她的原谅。但我太天真了,我低估了李晓燕的险恶用心,我更低估了我的突然人间蒸发给小雪带来的巨大打击和伤害。
这两个月,我和我的父亲通过几次电话,第一次是我主动打给我父亲的。我打过去一是询问一下我母亲的治疗情况,二是想知道小雪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找我。我打的那次是我和李晓燕通完话之后的第二天。我父亲电话里告诉我,我母亲现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腹水已经没有了,双腿也不再浮肿,人可以吃一些东西了,睡眠也好多了,不用再坐着靠着可以躺下睡了。当我问小雪有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找过我时,我父亲的回答,让我立马崩溃了。
日期:2018-11-14 11:52:44
我父亲说:儿子,小雪这孩子太懂事了。估摸是怕我和你妈知道你失踪的消息着急,所以她在电话里就压根儿没有提你失踪的这回事。她还哄我们说你最近学习特别忙,正在准备考试,让我有什么事就直接打她的电话,她会转告给你的。儿子啊,小雪这姑娘太好太难找了,你作几天闹几日,差不多就行了,我可跟你说,你要是真的失去了小雪,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和我父亲通完话,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必须要见到小雪,哪怕只看她一眼都行。这个念头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让我坐立不安,几乎要疯掉了。
那时候已接近中午,因为从早起就一直下雨,我和高叔叔马阿姨就没有出工,他们俩只是在别墅旁边自己搭建的一个大棚里鼓捣那些茄子豆角辣椒等蔬菜。我打着雨伞过来找他们,我撒谎说我学校的导师找我,是关于期末论文的事儿,我要临时赶回去一趟,想借用他们一下他们的汽车。他们开始有些为难,最后两个人商量了几句后还是答应了我。在去车库开车的路上,高叔叔对我说:小远啊,你去可是去,但一定要早点回来啊。我和你阿姨答应过小李和老江的,要照顾好你,没啥情况尽量不要让你离开。所以你去办完事就别耽搁,更不要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高叔,最多三天,我一定早点赶回来,绝不让你和阿姨为难。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日期:2018-11-15 09:02:00
好吧,下雨路滑,慢点开,一定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就这样,我开着他们的那辆二手的宝马X5上路了。
从我藏身的昆士兰农场出发,如果驾车到墨尔本大约有2200多公里,就算是我不吃不喝不睡一路狂奔,行程也几乎需要24小时一天一夜,而且我对路况不熟,很容易出现意外。所以我还是决定冒险先开到最近四百公里的城市汤斯维尔,从那里改坐飞机回墨尔本。
我按着车载导航,驶过了一段几十公里的乡间公路,没多久就上了A6高速,我一路向东,朝着汤斯维尔开去。因为当时是11月中旬,正值澳大利亚的春末夏初,雨季还没有过,所以一路上大雨不断,就算不最高限速110公里,车子也根本不能开快,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我足足开了五个多小时。等我赶到汤斯维尔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五点半了。还好,19:45从汤斯维尔直飞墨尔本的捷星航空公司航班还有余票。出票,安检,候机,登机,再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到晚上十一点我下了飞机,再从墨尔本国际机场搭乘出租车赶回到墨尔本市中心以北的帕克维尔我和小雪所住的出租公寓楼下时,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
那栋我和小雪一起居住了一年多的公寓大楼就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大楼四层那扇我再熟悉不过的窗子还亮着灯光。
日期:2018-11-15 10:32:15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跳,在楼下对面的草坪上徘徊挣扎,我真想立即就飞奔冲上楼去,打开房门,一把将小雪搂在怀里,再也不和她分离。我甚至几次来到了公寓的大门口,都掏出了钥匙,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那扇大门打开。
那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难熬最漫长的一个夜晚。我从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我公寓楼下对面的草坪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四楼的那扇窗子,一直到天亮,我眼睛都没有合过一下,四楼的那扇窗子后面的灯光,也亮了一夜。
天亮之后,泪水早已经流干,眼睛干涩疲惫不堪的我,望了四楼的那扇窗子最后一眼,还是起身离开了。
那天傍晚黄昏日落的时候,我返回了昆士兰农场。和高叔马阿姨他们夫妇俩打过招呼后,我说自己太累了,就回到二楼的卧室,连衣服都没有脱,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到第二天下午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马阿姨正坐在我的身边,用裹着冰块的毛巾在给我敷额头。我发现发现自己浑身滚烫,头疼欲裂,嘴上全是水泡,我知道自己是急火攻心,发烧病倒了。
那一次我一病就是一个多星期没有起床。
就是在那几天,远在墨尔本的小雪因为多日没有我的任何消息,终于承受不住打击,也发高烧病倒住院了。小雪病倒住院的消息,还是我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从马阿姨和高叔叔的哀叹中隐约听到的。
老高,你说你的这个同学老江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对儿孩子,愣是要给活活拆散,这下可好,小远趴下了不说,还害得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病倒住院,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搞得咱们俩都好像成帮凶了,就没见过这样狠心的爹。你说人有点钱了怎么会变得这样不近人情啊?我可跟你说啊老高,咱们女儿要是处对象,不管她找什么样的男孩子,只要是本质好,她喜欢就行,我可不许你像老江这样的老糊涂横加干涉,你听到了没?
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
马阿姨和高叔叔的对话,让我干枯了一周多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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