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疯人院:死神把我接出那道厚厚的铁门》
第33节作者:
大胡子卢梭 日期:2018-11-16 09:00:30
现在回想起在澳洲昆士兰农场的那二个月,我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那次我大病卧床不起的第七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没多久,马阿姨给我热好牛奶煮好鸡蛋放到我的床头,就和高叔出去干活了。我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天儿,因为心里面挂念着小雪,就挣扎着下床,想去楼下给李晓燕打个电话,问问小雪的情况。当时我尽管已经不烧了,但身体还非常虚弱,脚一挨地,就像是踩在棉花团上一样,我如果不是扶着墙,当时肯定就会跌倒在地上。
等我昏昏沉沉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蹭到楼下的客厅,整个人都虚脱了,甚至连拿座机话筒的力气都没有。
喂,你是哪位?这么早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传来了李晓燕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的声音。
我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时钟,知道北京时间还不到早上七点。
是我,李姐,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小远吗?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嘶哑了?我听马阿姨说你病了,可没想到你病得这么严重?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李晓燕虚情假意地问道。
好多了,我没事。小雪她怎么样了?
本来我想问小雪的病好了没有,但我怕出卖马阿姨和高叔叔,话到嘴边又改了。
小雪呀,她挺好的。前两天她也有点感冒,去住了二天医院,现在没事了。她爸爸昨天派人刚刚把她接回北京,现在还在她的卧室里睡觉没起来呢。
日期:2018-11-16 10:31:00
李晓燕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小雪她已经回北京了?这么快?
听我这样问,李晓燕马上答道:是啊。她找了你这些天,见一直没你的消息,也就心灰意冷了,正好她父亲公司有人从悉尼回国,就转道去了墨尔本,把她接回北京了。
李姐,既然小雪她已经回到北京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墨尔本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你也不想想,小雪她父亲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回北京,万一她知道你没事回到墨尔本了,她肯定会立马飞回来找你。那样我们大家就都前功尽弃了。你还是再忍耐一阵子,等她彻底死心了,你再回墨尔本也不迟,反正现在你们学校也放假了,你回不回去都一样,还不如就在马阿姨高叔叔的农场里再多呆几天吧。
好吧。那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听了李晓燕的这番话,我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最后只好挂掉了电话。
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我得知小雪已经病愈出院并且平安地回到了北京,我的心情还是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虽然我对小雪还是十分牵挂,但感觉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撕肝裂肺了,我的病也就很快好了起来。
那段时间农场葡萄园里的葡萄刚刚修剪过一次枝除过一次草,距离下一次修枝除草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要干的农活也就不多了。因为没有宽带和手机信号,上不了网,我又很难静下心来看书,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的我,就在病好后一周的时间里,驾驶着四轮柴油除草机,突突突地把别墅所在山坡上二百多亩的草地全部修剪一新。
日期:2018-11-16 12:01:15
接下来的几天,我又和高叔一起把别墅的外墙粉刷了一遍,最后连同牛舍羊圈也修补了一番。
一个来月的朝夕相处,我和高叔、马阿姨不但已经十分熟悉,而且也结下感情。有一天吃晚餐的时候,喝了几杯红葡萄酒的马阿姨开始有点话多了。
我说小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和你高叔都感觉你这孩子真的非常不错,又善良,又踏实,学习还好,还特别能吃苦,小雪她爸真是有眼无珠,干脆,你给我们做姑爷得了。过几天我女儿圆圆回来,你们俩认识认识,交往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她。她只比你小三岁,现在大三,在你们大学的商学院读市场营销,绝对的长腿妹,大高个儿,虽说瘦点,可人漂亮着呐!我女儿的照片家里到处都有,你早就应该偷偷看过吧?
老婆子,我看你是酒有点高了吧?
高叔看见我一脸的窘态,为了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马上插嘴道。
谁说我高了?我早着呢。老高,你摸着良心说,你喜欢小远这孩子不?
马阿姨越说越兴奋,嗓门也越来越高。
当然喜欢啦!看你这磕唠的。
高叔回复道。
那不就结了!你的老同学老江横着竖着不想让小远给他当姑爷,那是他没福气。现在小远这孩子好好的突然从二千多公里之外跑到咱们这个农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和咱们家有缘分啊!反正我是稀罕死这孩子了!一会儿我就给圆圆打电话,让她明天就回来。
日期:2018-11-17 08:33:00
我说老婆子,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是雨啊?小远来咱们这里是有特殊情况的,过阵子他还要走,再说了人家也没说就和小雪彻底黄了呀,你这是着哪门子急嘛?
就在我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难堪地在那里听马阿姨和高叔一唱一和的时候,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响了。马阿姨起身过去拿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马上笑着对我和高叔说:是圆圆打来的,这丫头,八成是听到我们念叨她了。
闺女,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们来电话了?啊?耳根子痒啊?我们也没念叨你啥呀,就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帅哥儿。干啥的呀?也是你们墨尔本大学的,学医的研究生。哪的人啊?就咱们北京的呀,他家就在甘家口,离咱们家魏公村很近,你说巧不巧。什么?帅不帅啊?帅,帅呆了,你妈我的眼力你还不相信?就是没手机信号,不然现在就给你发个视频,包你喜欢。哪里认识的啊?说来话长,不过已经倒插门咱们家农场帮忙快一个来月了。你哪天回来啊?啊?明天就到啊?你不是在大堡礁做导游翻译吗?什么?脚崴了?严重不严重啊?有没有伤到骨头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啥时候的事儿啊?哦。行吧,那还是从布里斯班坐内地精神线吧?那说好了,明天早上就让你爸开车去暑假小镇火车站等你。什么?还有三个你同学跟你一起回来?好啊,不过都男生女生啊?女生啊,嗨,吓死你妈我了,还以为你有男朋友了呢。
日期:2018-11-17 10:03:15
好吧,明天见,行行行,明天晚上就让你爸给你们烤全羊,馋丫头,拜拜。
圆圆她脚伤的严重不严重啊?
马阿姨刚一放下电话,高叔就一脸急切地问道。
应该没啥大事,今天中午崴脚的,她说没肿,就是走路还有一点点痛,这丫头毛手毛脚惯了。哎我说老高,刚才我可答应给女儿她们明晚烤全羊了,一会儿吃完了,让小远帮你,你就先杀一只,挑肥一点的,烤起来香,别忘了今晚就拿佐料就给喂上,明天烤的时候好入味。
高叔马阿姨他们饲养的都是山羊,不多,也就二十七八只。因为不是涮火锅需要羔羊肉,要烤着吃,所以高叔就从羊群里面选了一只三年肥咕隆咚的成年羊。羊群本来都已经安静地在睡觉了,我和高叔来到羊圈,立刻引起了牠们的一阵骚动。特别是那只被高叔选中的山羊,好像是预感到什么了,前腿跪在地上,咩咩地叫个不停,活不肯出来。
我和高叔连拉带推地好不容易把这只山羊弄出来,用绳子牵着,来到远离羊圈一百多米存放农机具的板棚前面空地上,打开雪亮的大灯,高叔十分熟练地把那只山羊扳倒,将牠的前后腿分别用绳子捆上,让我一只手握着羊的前腿,一只手捂住羊嘴,他则用一把锋利的尖刀,在羊的胸部切开了一个四寸长的口子,他把手探进羊的身体,用手指掐断牠的动脉血管,掐断血管后的羊,安静得超乎我的想象,并没有大叫,只是稍微蹬了蹬腿,挣扎了二下,就无声无息地死去了。然后高叔十分麻利地开膛破肚,取出羊的所有内脏,控尽羊肚子里血液,就把整只羊丢进了事先烧好的一口大锅开来水里,烫了五分钟左右,就再次捞出挂起,去毛刮净,在羊肚子里放入带来的葱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并用精盐抹擦羊的全身,最后用一捆保鲜膜把整只羊包裹的严严实实,吊在了离地二米多高的一个横杆上。
一只羊,高叔他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收拾妥当了,我不由得暗自钦佩他手把的麻利。
后来我才知道,感情高叔是蒙古族,从小就在内蒙古的草原上长大,杀牛宰羊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小菜儿一碟,难怪他死活放弃了北京一家澳资外企高管的工作,这样向往这种田园牧歌的生活,原来骨子里就是一个离不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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