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千牛卫殿,拿下这妖女!”殿皇帝见神秀与宿嫣然僵持不下,一拍龙椅的扶手高声道。
“陛下息怒,嫣然这多年来,跟常人并无二至。她一不曾祸害民间,二不曾妖言惑众。陛下,臣请陛下放过她这一遭。臣愿卸甲除剑,终身护在她左右。绝不会让她对陛下江山有任何的威胁。”身为千牛备身的程昱,自然知道千牛卫的实力。若真要将起来,应该跟如今的中南海保镖们差不多的性质。其中不光勇武有力的人众多,身手独特之人也不在少数。到现在,程昱终于是知道那一天宿嫣然为什么要问他,如果有一天皇帝要他拿她,他当作何抉择了。
“放肆,传令下去。程秋官勾结妖人宿谨一家,图谋不轨,打入天牢择日再审。程昱,朕惜才,今日才有此一问。如果你方才愿意捉拿这妖女,朕不仅不会治你程家之罪,还会重重赏你。可惜,你的选择,让朕太过失望。”
“喏...”殿前武士闻令齐齐应道。
“某你们谁敢...”事关全家性命,程昱此时也顾不得身处金銮殿了。呛啷一声拔剑出鞘,挡在自己父亲身前对那些准备前捉拿的武士们怒道。
“混账,把剑放下,你想害死全家么?”程秋官急切间呵斥着程昱。
“我不能眼睁睁着父亲被他们拿去天牢。想我程家几代效力钦天监,却因为父亲跟宿叔父结交而落罪。妖僧,嫣然何处得罪过你,要你尽心思逼她显形。今日若无此事,我敢保证她这辈子就只会是一个普通的民女。”程昱了父亲,一咬牙将符文剑弃于地,然后抬手怒指着神秀吼道。
“傻孩子,他是僧,监正大人是道。你还不明白么?捉嫣然只是个托词,你我皆为钦天监中人。神秀和尚此举,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我还有宿贤弟一家,全都成为了他的跳板。”程秋官抬手将头之冠摘掉,了一旁对神秀怒目的袁天罡对程昱道。话语虽轻,听到程昱耳中却是犹如醍醐灌顶。
“和尚初来神都,乃是陛下亲自跪迎进来的。没多久,便封他为大周国师。他年岁已高,若不趁着陛下宠信之时大肆推崇佛家理念,圆寂之后哪里还有机会?”程秋官拍拍程昱的肩膀,然后走前去,任由那些武士将其带下殿去。
“程家哥哥,是嫣然害了你们。”宿嫣然眼眶绯红,话间收回三尾就欲去救程秋官。才一落地,却被一旁冷眼旁观的袁天罡给拦了下来。袁天罡冲她轻轻摇头,然后嘴唇轻轻启合了几下。
“妖狐既然已经显露真身,贫僧恳请陛下,今日斩妖于殿。”神秀抬手收回钵盂,转身再对皇帝启奏道。
“准!”一个准字,让程昱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荡然无存。他怅然一笑,伸手解掉了状元甲的绶带。细细抚摸一番,将其折叠齐整,连带着扔到脚下的符文剑一起置于皇帝身前数丈之外。
“某今卸甲解剑,从此钦天监再与某无半点牵连。嫣然,我们走!”程昱仅着里衬,对着殿皇帝抱拳躬身。完之后,拉着宿嫣然转身朝殿外走去。
“千牛卫何在?”殿皇帝闻言大怒,一声高喝,殿门大开。数千身披板甲,手持兵刃的千牛卫早已候在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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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哥哥!”宿嫣然与程昱携手向前,着殿外的千牛卫,宿嫣然轻轻捏了捏程昱的手掌。她满是愧疚的着程昱,如果不是她托生于宿家,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程昱依然是当朝武状元,依旧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千牛备身。
“你没错,我曾经答应过你,不管发生什么,我必护你出神都。纵然前方千军万马,今日我也要带你闯一闯。”程昱着眼前那些面熟的,面生的千牛卫们,侧过脸去对宿嫣然道。
“罪臣程昱,还不悬崖勒马前受缚?!”千牛卫军头横刀在手,冲程昱高声喊着。
“冲出去!”程昱没有搭理他,双臂一振,一记虎贲踢出率先就动了手。
“唉,唉哟松手松手,是我!”老刘正拿着毛巾给程昱擦拭着额头的虚汗。冷不防却被程昱抬手抓住了腕子那么一扭,整个人当场就跪倒在床边高声呼痛起来。
“你别动,伤口有点感染,你都烧了两天了。谢天谢地,现在的体温可算降下来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把我给坑惨了么?”见程昱醒了,老刘拿着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道。程昱张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昨儿电视里有个新闻,是前儿夜里,本市发生一起枪击案。开枪的人已经投案自首了,这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老刘端来一碗稀粥,拿着勺准备喂程昱进食。喂他吃了几口,这才低声问他道。
“新闻里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吃了几口粥,程昱觉得喉咙要好受一些了,身也有了一些力气。他慢慢翻身坐起,靠在床头问老刘道。
“那道没有。这几天我都没开张,生怕有人进来见你在这里。挣你那千把块钱,真不容易。呐,把体温计夹好。只要烧退了,伤口没有恶化,过几天你就能拆线走人了。”老刘起身拿来一个体温计,朝程昱腋下一塞连声道。程昱三两口将稀粥喝下去,然后靠在床头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他回想着这两天的梦,终于知道有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想起宿嫣然,他的心提了一提,伸手往裤兜里摸了摸,那两片金箔还在。来这两天他昏迷的时候,老刘并没有来翻动他身的东西。了还在忙活着的老刘,程昱对他生起了几分感激。
“你躺着吧,我出去买点菜。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咱今晚煲汤喝。”老刘打开抽屉,从里边拿了100块钱揣兜里道。程昱点点头,依言躺在床,着瓶子里的药水在那里缓缓的输送到自己的体内。
老刘锁了门走后,程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儿。失血过多,他的身体有些发虚。不过躺着的这几天,也并非半点好处都没有。程昱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子热流,似乎在受过重伤之后反而壮大了许多。以前如果用一根丝线来形容它们,现在就该用中性笔的笔芯来形容了。体内力量的增强,让程昱对于未来,又多了几分自信。
“这个老刘,买个菜花了一个多时。”程昱睡了个回笼觉,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滴完,他拔掉针头,自己找了根医用棉签压在针眼起身道。打点滴,药水都存积在体内,这让他有些尿急。
“呼...”找到了屋里的厕所,程昱站在坑前开始开闸放水。尿液里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儿,身也满是那种味道。程昱长吁一口气,打了个哆嗦后决定等伤好彻底了,就去找个澡堂子好生搓洗一番。
“老刘?你买的菜呢?谁在里边?滚出来!”从厕所出来,老刘已经是站在了屋里。程昱了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问他。老刘嘴唇打着哆嗦,眼神不时瞟着屋里那块充当着隔断的屏风。程昱心生警觉,不等老刘开口,猛然一个转身喝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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