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向陈寅恪先生、孔二狗同学致敬)》
第6节作者:
我的偶像陈寅恪 第一次见F就感觉F有那么一种劲儿,就跟二狗笔下的小北京一样,用北京话说就是人家特有范儿,穿着打扮、说话的腔调,一招一式都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魅力,怪不得我们学校有好几个女生都对他暗送秋波,他绝对是一个能让人见一次就印象深刻的人。
因为我们两个都比较爱看书,都比较爱喝茶,,互相推荐自己认为不错的书,没事的时候一起去逛书店买书,晚上喝茶聊天,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对他的个人一些情况最开始的时候并不了解,只是因为聊的比较投机,交流的比较多,逐渐成为了好朋友,而他比我大,常以小兄弟称呼我。
我第一次比较深入的了解他,是因为一个周末,他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有呀,他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喝酒论道,我问他是什么地方,他说是他常去的一个会馆。在他的指引下,我们驱车到了他说的那个会馆,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孤陋寡闻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进这样程度的一个会馆确实是第一次。怎么说呢,这个会馆给你一种你是个重要人物的感觉!如果不是F带我来,可能我一辈子也进不了这样的地方。
这个会馆里面的人显然对F很熟悉,很多人看到他来,都主动的打招呼,我们坐到了一个比较清静的位子,他让服务员把以前他存在这里的一瓶红酒拿了上来,我们各倒了一杯,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也是我了解他的开始。
F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子弟,只所以加上货真价实,是因为现在高干子弟都泛滥了,一些人因为自己的家人当个小芝麻官就敢出来以高干子弟的身份自居,作威作福。
说F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子弟是因为:F的祖父,真正的革命老前辈,关注过中国当代史的人肯定都听过这个名字,F的父辈们,在军队的官至军长,在地方的做到了省级,在中央的做到了部级。所以,我常跟F开玩笑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高干子弟。
F在北京长大,20几岁在某部委工作,1年后说受不了那种程序化的生活,辞职,在家赋闲1年,看了很多书,然后别人拉他一起做生意,其实就是别人出钱,他负责跑关系,没多久,生意就做的很大,起初感觉很新鲜,干的挺起劲,后来又厌倦了,不再负责公司的任何具体的事务,开始了另外的一种生活,用他的说法就是开始一种全新的思考的生活!
F说来我们学校学习是为了旅游,来之前,他已经学习了法语和西班牙语,他计划将来还要学习阿拉伯语,他学习这些语言是为了一个人旅游全世界,了解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增长自己的见识,开阔自己的视野。
用旅游可能也还不是太恰当,应该说是游历,之所以我觉得用旅游不是很恰当,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有一些人,看到我喝雀巢速溶咖啡,就说:唉,怎么能喝这种咖啡呢?想当初我在英国的时候,喝的都是现磨的;看到我喝长城的葡萄酒,就说,唉,怎么能喝这种葡萄酒酒呢?想当初我在法国的时候,喝的都是百年酒庄的,想当初……,呵呵,说的兄弟我好像要对自己如此俗的品位无地自容,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其实他也就是报了一个欧洲9日游,其中还有2天在飞机上。
F在35岁以后就一直处于这样一种游历的状态。到某国某地,不住酒店只住当地人的私家旅社,参观博物馆,泡当地的图书馆,晚上写心得体会。
靠,我笑话他达到了马斯洛提出的人的需求层次理论的最高境界了:自我实现的需要!
自然而然,我对他更感兴趣了,因为他代表着一个阶层,我将它定义为权贵阶层,这个阶层的人,对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充满着神秘感,要对社会的不同阶层进行分析,这一阶层是不能跳过的,况且这一阶层对当代中国产生的影响又是那么的巨大!
尽管F不同意我将他定义为权贵阶层,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其中的一员,但是,他也承认,自己的出身、家庭确实给他带了了某种资源,某些优势,而这些资源、优势是极为稀缺的,因为它们意味着极大的利益!
像F,他说自己从小在北京最好的幼儿园里面长大,喝的是牛奶,吃的是饼干,很小的时候就看的是大尺寸的彩色电视,出门有汽车,看病什么的都在301,中学上的也是北京最好的北京4中,家里面来的客人,父母的朋友也都是他们那个生活圈子里面的人,不是高官就是高官之后,他的小伙伴们也一样,不是某某长之子,就是某某委员之孙,而他也一直天真的以为,他的同龄人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直到自己上了大学,接触了不同阶层的人,才知道自己跟大部分同龄人的生活是有着巨大差别的。
以下,我试着用访谈的形式来综合记录我们的多次谈话。
1、什么时候才认识到自己跟普通老百姓的不同?
大学的时候接触到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阶层的同学,通过交流,知道了很多同学从来没有吃过巧克力,家里连黑白电视机都没有,因为来北京上大学才第一次坐汽车、做火车。当时,我很震惊,原来中国还有如此众多的贫穷落后的地方,这也是引发我思考的开始。
2、什么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享受到了出身带来的好处?
也是大学期间,学校、学院的老师对待我明显有别于普通的同学,他们更关心我,我做学生干部,为自己的学院、班级争取一些利益的时候,往往更容易成功。工作后,领导对我也有特别的关照,辞职以后做生意,这种感觉更明显一些,很多事情我去做,就会比较容易。
3、有没有特意彰显自己的身份?
没有,很多时候,我都莫名其妙为什么我从来不讲,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谁谁的孩子,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是吃这碗饭的,他们有办法掌握你的一些情况。就像你去办事,并不需要父亲或者谁先去给你打电话,疏通。那些人知道你是谁,往往做的很有艺术,大家心照不宣。不像一些人想的那样,要父亲打招呼,写条子,他帮你办事,你的家人也会帮他办事,并不是每件事情马上要定价,我帮你,你给我多少好处,而是一种长期的相互的关照,或者说是交易!
4、易烨卿和北纬67度3分在天涯上关于上流社会的论战,你知道么?
呵呵,知道,两个人都很无聊,我是从我的朋友那里第一次听说的,我们当时哈哈大笑,特别是有人声称自己是什么六大世家,什么汝南周公子。
5、你认为自己是贵族么?或者你们的生活圈的那些人认为自己是么?
怎么可能,爷爷辈都是农民出身,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说中国确实有富人,但是没有贵族,那个易烨卿和北纬比这比那都是在扯淡,可能只是比一般人有钱罢了。
6、没准是其他地方的华人呢?贵族不在国内生活。
哪里华人最集中?东南亚呀。怎么来的?清末民初国家不太平,逃难过去的呀。我爷爷辈是农民,他们上溯几辈子也一样,哪里来的贵族?我接触过许多所谓的东南亚的华人巨富、上流社会,没有一个知道什么贵族,也不敢说自己是贵族,谁家祖上不是一部血泪史。
钱是有,但是不是贵族。
7、你觉得谁在真正的引导着中国前进的方向?
呵呵,怎么说呢?我觉得我们国家的决策层是由大约100个家族组成的,但我再强调一遍,不是什么贵族,这些家族彼此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关系。
当然,矛盾和斗争也是难免的,此消彼长,但是,处于核心的这些家族都是比较稳固的。
8、以你的角度,目前中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腐败和贫富分化。
不要奇怪!没错,我也是腐败的受益者之一,但是,自从我了解这个社会以后,我还是觉得这两个问题是目前中国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政府是统治阶层(注意我说的不是统治阶级)意志执行的工具,腐败导致了政府公信力的下降和人民群众的对立。
贫富分化愈演愈烈,贫者固贫,富者越富,当超过一定的平衡范围以后,肯定会出问题。
这些情况高层十分的清楚,但是,腐败的形成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同样,反腐也是一个过程,也需要时间。最关键的是政治体制的改革,但是这样的话,又会触动很多既得利益者的利益,而往往这些既得利益者是那些最有权势的人,所以阻力很大。
9……
10…….
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我也只能写到这里了。人家说站的高,看得远,可能F就属于站得比较高的人吧。
通过跟F的交往,改变了我的很多看法。
人人生而平等?怎么可能。有的人出生就能享受到的东西,有的人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
历史是由人民书写的?怎么可能。你看到哪一本历史书是从头到尾写人民的?人民没有书写自己历史的能力,历史的发展永远是由少数人决定的。
6、G
G写在F后是因为每当我想起F来,也同时会想到G,一是因为G是F介绍过来的。二是因为想到他们两个表演的一个让我随时想到随时能笑出声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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