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2节作者:
天下归我 父亲刚来队里一个月,就把自己工作干得得心应手。父亲每天的任务是用煤钻在煤巷上钻出直径几厘米的窟窿,然后在里边装上火药丨雷丨管,拉出炮线,最后引爆煤壁。父亲把这一切都做的很好,他打眼放炮用的时间比干过好几年的老工人都要快些。煤壁放下后,父亲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攉煤工们负责把煤块铲上皮带,运出巷道。这时,父亲可以休息一会儿,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做些第二天的准备工作。在后边准备时,父亲有时会看看前边忙碌的人们,很快,他就看出了一些异样的东西。父亲对文虎叔说:“这巷道有些阴森,应该看看。”文虎叔就一愣,文虎叔这才想起,父亲曾经是一个有些道行的术士。对于父亲的提议,文虎叔很是赞成,却迟迟不敢同意施行,直到又一个工人好端端地却忽然钻入运输皮带下绞死后,才下定了决心。在文虎叔的掩护下,父亲把作法的器物带进了巷道,终于找到了事故的起因。按照父亲的指点,文虎叔带人在附近一个古塘内,找到了两具白骨,父亲认定是这两个冤魂生事,想让人把他们带出深井。文虎叔把发现白骨的事情报告了矿上,白骨被移出井口,队里果然不再有事故发生。文虎叔对父亲很是感激,为了保护父亲,他告诉队里的工人,做法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谁敢说出去,一定不让他活着走出这条巷道。
父亲做法的事情就这样被文虎叔压了下来,但这样的压制显然不会持久。一个星期后,就有人把文虎叔和父亲在井下搞迷信的事情告到了矿上。矿革委会主任听了汇报,恨恨地骂了句:“操他妈,哪有的事,分明想破坏抓革命促生产。谁告的谁拿出证据。”
这事这才真正压了下来,没人再敢拿了来说事。
文虎叔得知此事后在队里进行了彻底清查,查出了告密的工人。那工人因为旷工被文虎叔记了,便怀恨在心,把举报信送到了矿上。一天下班时,那个告密的工人忽然被几个人抢了矿灯,按在巷道里很揍了一顿。打人者跑散后,告密者在黑暗的巷道里转了几十分钟,差点没能出井。文虎叔很怕告密者会去告状,后来发现他没敢再告。古塘里找到的那两具白骨的来历后来也调查清楚了,是早些年小窑里死去的窑工,死亡的原因可能是瓦斯涌出。过去的煤窑到冬至都要封窑,等过完年后再择日开工。据一个老窑工回忆,四六年的春天,这座窑口的窑主在例封窑后开工时,曾派了两个窑工下去查看情况,结果窑工一去不返,再派人搜寻,也没能找到那两个人的踪影。后来窑口开工,事故便一直不断,窑主接连找了好几个术士做法,都没能起到作用,只好彻底封窑。1949年以后,这一片矿山都归了国家,属白窑煤矿所有。那一次,文虎叔的工作面刚好打到那条吞噬了两位窑工闷死的巷道,这才有了后来让父亲施展身手的过程。
又过了几天,父亲又被文虎叔悄悄带到放置两具白骨的太平房,为两具尸骨做了超度。超度结束走出太平房时,父亲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太平房里里外外一个人没有,连看门的老头儿也一直没有出现。父亲问文虎叔:“你安排好的?”文虎叔摇头:“我哪有那本事,让你做你就做,知道那么多没用。”
父亲就没再问,父亲知道,能把这一切安排妥当的,一定不是寻常的人物。父亲由此断定,他的做法一定得到了上头的支持,至少是得到了他们的默许。尽管仍然不被允许公开从事迷信活动,父亲却开始在暗地里做一些动作,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让父亲为他们解决疑惑。当父亲的接手的活计越来越多时,文虎叔忽然来到我们家里,让他小心些,说有人到矿上告了,事情弄大了恐怕不好收拾。
父亲就怯了,连忙把几场已经答应的法事全都推辞掉,一心一意下井上班。父亲不知道,当他这样做时,一场危机已经暗暗逼近我家。
第一章 白窑子
我已经说过我们居住的这个叫白窑子的村子了,它和我父亲工作的白窑子煤矿只一山之隔,一条窄窄的山路把它们连接在了一起。我们这一带是全国有名的煤乡,从大清朝时就有人发现了地下那些可以燃烧的黑色石头,并雇人把它们挖了出来,自用或卖掉。后来,官家开始介入这些事情,便有了像样的煤窑。日本人到了中国后,这里成了他们攫取矿产资源的重要基地,一些有了机械化开采和运输的矿井开始出现。1949年以后,国家不断在这里投资兴建大型矿井,遍布山间的小煤窑则被限制开采,原来下煤窑的挖煤人大多成了大矿的职工,周围的村民也被大量招入矿上,拿起了国家工资。文虎叔是我们村最早拿上国家工资的村民,也是父亲到矿上上班的介绍人,父亲无奈中下井当了工,我和母亲也僦成了住在村子里的矿工家属了。
当一座座大型矿井兴建起来,它们都要有一个名称,在这一带,煤矿的名字大多与附近的村子名称相同,比如一座叫雁崖的村子旁边建起一座煤矿,这矿的名字就被命名为雁崖矿,同样的道理,一个叫马脊梁的煤矿附近一般也会有一个马脊梁的村子对应,白窑子矿的名称由来,也是如此。
父亲到白窑子矿工作后,我和母亲仍然住在白窑子村,父亲上小班时一般都住在矿上的宿舍,倒班时则回家里来住。父亲刚上班的那年,每次回家都要为别人设坛作法,做些驱邪超度之事。当文虎叔的警告生效后,父亲取消了一些本已答应了的法事,作法的一些器具也被母亲藏了起来。父亲不再在家里作法,我只是感到遗憾,因为从此没了热闹可瞧。爷爷对此却很是不安,他一再劝父亲把那些答应了的法事做完。父亲不听,父亲说:“风声又紧了,再做会惹出事的。”爷爷就没再坚持,但整天疑神疑鬼地,总感觉因此会有事情发生。
爷爷的疑惑最终得到了证实,此后不久,我们家里便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事情首先从母亲养着的十多只下蛋母鸡开始。那年夏天,我家的母鸡忽然不再下蛋,却喜欢上了公鸡才会做的事情。它们开始打鸣,每天半夜刚过,便扬起脖子把左邻右舍吵得不得安宁。邻居们纷纷找上门来,说这事挺怪的,要赶紧想办法止住。母亲说这是鸡瘟,没啥了不起,用冷水激一下就好。母亲把鸡们一个个提到村里的水井旁边,提上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把鸡们淋成了真正的落汤鸡。母亲为母鸡浇水时,休班在家的文虎叔也来井边打水,他帮着母亲提水,看她与扑愣着翅膀乱叫的母鸡们搏斗。忽然间,帮母亲提水的文虎叔不再动弹,他看到母鸡们脸上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诡异表情,它们咯咯的叫声也如同人的笑声一样,让人听得心惊。文虎叔打一个寒颤,对我母亲说:“太怪了,嫂子,它在笑呀。它的脸,在笑。”
母亲把手里的母鸡转过来,仔细瞧瞧,说:“尽瞎说,鸡又不是你,哪有脸,哪会笑呀。”母亲斥责了文虎叔的说法,但她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不安,那鸡的叫声的确太过恐怖。回到家里,母亲把发出笑声的鸡们放在门槛上,一刀一个,剁下它们的头。没了头的母鸡在院子里乱飞乱跑,母亲的手上沾满鸡血,呆呆在站在当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母亲的心头。
诡异的事情仍然在继续。一天早晨,专为爷爷喝奶养的两只奶羊在毫无症状的情况下死去,死去时它的肚子涨得像一面鼓,宰杀后打开肚子观瞧,内脏没有任何损伤,只能解释为有外来的气体在一瞬间注入了它们的身体。又过了不久,另一件足以称得上蹊跷的事情又光临到我们家里,我家一段本来非常坚固的院墙忽然倒塌,砸中了在墙外玩耍的一个小孩儿,母亲不得不拿出一大笔钱给小孩儿看病。我们家接连遭此不幸,但厄运还远没有结束,我最喜爱的一窝兔子在一个夜里忽然全部死去,它们的身上没有一点受到侵害的痕迹。不久之后的一天早晨,生产队寄养在我家的一条黄牛离奇地失踪,村人寻遍了附近山上的沟沟坎坎,没发现一点关于牛的线索。这条牛是村里刚刚从外面买来的,极富侵略性,刚买回来就与生产队牛棚里的其他牛发生冲突,把一头一岁口的小牛顶破了脖子。我们村的生产队长是我的一个本家叔叔,为了不再发生事故,本家叔叔把它牵到了我家废置已久的牛棚,本想等到调教好了再送回队里。黄牛的丢失在村里掀起轩然大波,有传言说牛被我家偷偷运到内蒙卖掉了,我家黑了卖牛的钱,还想用丢牛作为借口。村人的怀疑似乎不无道理:牛是夜里丢失的,它丢失的那天夜里,我家的院门被打开,牛经过大开的院门走出了村子。牛当然不会自己开门,从里边插上的插梢也不会是外人打开。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事实证明我家的清白。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