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的童话之义色传说》
第40节

作者: sky浪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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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风头正劲的当红小生风婆与城南集团的元老老表,双双在家中遇袭,而且两人都无一例外地被人废了双腿。
  不同的只是相对于风婆被人挑了双腿脚筋而言,老表的遭遇要更加悲惨、凶险。他的两个脚板全让人用利器彻底地剁了下来,就连他的情妇,一个开服装店的离婚女子,都被袭击者连砍了两刀,惊吓过度,患上了至今未愈的呓症。
  这两桩凶案的发生,彻底改变了李杰一家独大,统治我市黑道近十年的江湖格局。
  正如知道风波是被廖光惠派人办掉的一样,每个人也都明白老表的事情是李杰手下所为。
  每个人都同情老表。

  老表出狱之后这些年,和廖光惠一起搭伙搞走私生意,现如今慢慢上了轨道,他也几乎是一心一意捞钱,退出了江湖。
  因为生意扩张而导致与李杰之间的那些冲突,也完全交给廖光惠一个人扛了起来。
  换句话说,与李杰有仇的应该是廖光惠,而不是老表。
  所以,李杰在找不到廖光惠的情况下,愤而嫁祸于老表,浑然不顾江湖道义的行为激起了很多人的公愤。
  虽然没有人将这种愤怒明确的表达出来,但是从老表被办之后,向来中立的和尚、飘子等一批当时的大哥级人物纷纷过来探望一事就可以得知。
  那么为什么说这一夜之间的两件事情爆发之后,我市江湖的传统格局开始改变了呢?

  因为,有一个人从这件事情里面得到了巨大的利益,手上也真正开始拥有了正面对抗李杰的本钱。
  这个人就是被风婆砍成重伤之后消失无踪的城南集团头号大哥
  一直以来,廖光惠在城南集团当中都是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情况之下。首先,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出狱之后的老表才能重新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也同样是因为在他的商业头脑带领之下,城南集团的那批流子们才得以在八十年代末期的特殊经济环境中如鱼得水,开始从事大规模走私活动。成为了我市道上几个派别中,最早经商,日子过得最为惬意滋润的一批人。

  靠着这样的条件,日后廖光惠能够坐上城南集团头号大哥的位置必定是水到渠成,众望所归,毕竟每个出来玩的人追求的就是钱。能给钱的人不做大哥,那还谁做?
  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实际上是在生意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不可避免的与李杰为首的我市其他几个集团开始产生冲突之时,老表就主动将位置让给了他。
  所以,廖光惠这个位置坐的并不舒服。
  因为,他终归不是土生土长在城南圈子里面的人,而是一个来自于乡下的外地人。
  在当上大哥之后,廖光惠开始在城南集团里面培养起了一批属于自己的人,有同样来自城南地区之外的,如海燕、龙袍、小宝;也有本身就成长在城南街头,但是出道不久,刚踏入江湖就已经跟随廖光惠赚到了钱,也就忠心耿耿,真心服他的元英、张磊、西平等人。

  但是,城南那批有名有姓,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当权人物眼中,他们的大哥还是只有老表一人。
  于是事情就微妙了。赚钱的事,老表作为最大两个股东之一,他和他的人该得的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江湖上会说廖光惠不义道,刚上位就忘本;而与其他帮派起了冲突,生意上出了麻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老表则从来就不会出面,因为他不是大哥。大哥是廖光惠,当大哥的不罩着小弟,不为小弟了难,是一件没有天理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赚钱我来,黑锅你背。
  所以说,在那一夜的事情发生之前,廖光惠这个大哥的位置坐的很难,真非常之难,如履薄冰。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老表每天花天酒地,全市晃悠,而廖光惠只不过出城南吃了顿饭就被人办了的怪事情。

  但是,现在形势完全不同了。
  老表居然被人在家里剁掉了双腿的事情爆发出来之后,城南集团那帮当权者唇亡齿寒,彻底被李杰的行为所激怒,他们决心报仇。
  只是,这件事情,他们自己办不了。
  第一,老表在,有人带头,大家可以拧成一股绳。现在老表不行了,谁来领头?都是平起平坐这么些年,谁也不服谁。第二,就算他们合力,对抗李杰,那也是以卵击石。这些的舒服日子过来,谁还愿意去提刀呢?
  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选择,投靠城南另一股虽然向来被他们看不起,却也是掌握了他们经济命脉的势力;更是那个可以代他们提刀的人
  尤其是,当消失了几天的廖光惠在得知老表被办,专程赶来,站在老表的病床前,用那张同样因为失血过多,异常苍白的脸看着所有人,给老表说:

  “大哥,今后,我的生意,属于你和你们兄弟的钱,一分都不少,以前怎么给,现在还怎么给。这个仇,兄弟们有哪个现在要去报,我不拦。但是我不去!去哒就是送死,搞不赢!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帮你守住一份家业,给你留下一条活路。我的话不好听!不过如果兄弟们听我一句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廖光惠今天在这里当这么多人发个誓,李杰怎么办你,只要我不死,他就怎么还你!”

  那一刻开始,廖光惠真正统一了城南。
  当然,廖光惠从来都是一个信人。所以,几年之后,他也一丝不苟地完成了那天自己发下的誓言。
  只是那批在得知自己的钱不会少,而仇,廖光惠又会出头去报,本以为可以安享荣华的城南当权大哥们,完全想不到,事情的结局会截然相反。
  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这批人就纷纷被廖光惠手下那些更有活力,更加彪悍也更加忠心的年轻人挤下了台。
  事情更有趣的是,多年之后,早就半身不遂,靠轮椅度日的我市前任头号大哥李杰曾经与一个人说过这么一段话:

  “杰哥,当初老表到底是不是你搞得?”
  “不是。”
  “那你怎么不说呢?”
  “我说我没有打过流,你信不信?”
  “……,那,到底是哪个?”
  “呵呵,就当是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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