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19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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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当自己终于卸下一天疲惫的工作,能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静静的生活,躺在他的臂弯里,听他轻轻地叙说,在他的笑容里,看到所有日子流淌的真实。我也想当我不工作休息的时候,能够和自己所爱的男子一起出游,徜徉在青山绿水中,牵手漫步,看那些我们共同回望的时光,感谢生命中我们两个终于相遇、相知、相爱。
  只是这样的爱情在这个浮华的社会究竟有几分真实的存在?当越来越多的男子轻易背弃,当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淡漠,当爱情甚至是婚姻停留在今天合、明天就可以分的阶段,谁还敢断定“永远”是存在的?或许那时候的我对爱情依旧有着不现实的期待,尽管我在自己的追寻中失败,但是我依然渴望有一个男子,一个我真正可以让我仰慕的男子,他是我真正的依靠和憩息之地。只是W ,你会是吗?

  ……我们到了一家最近的私人诊所。我打点滴,他在旁边陪我,我说有好几个小时,你先回去睡会吧,他摇头,那天他没有多说话,就只是静静地陪着我,时刻看那药瓶中滴下的药水。我自己也觉得了身体机能的一种抗议,昏昏欲睡。那么多药水注入体内,我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厕所,需要人帮我拿吊瓶,我觉得了一种难堪,医生是男的,W  也是男的,但W 似乎很巧妙的化解了这个难题,他把我送到厕所边上,再给我找个大的衣架,让我自己举着进去。

  那位中年医生开始开我们的玩笑,说,哟,好模范地老公啊!我第一次听人称呼W是我老公,脸腾的就红了,幸好那天发烧,本来就红。W 说是啊,是啊,我这样的老公上哪找去,她昨天还找我闹别扭,说要把我休了呢。我急了,说,你胡说八道!W 听了,连连点头,说,老婆骂得是,骂得是……医生笑了,拉长了声调说,年轻人啊,就是好。我不做声了,那句“老婆”的称呼让我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心中竟然有了一种暗暗的说不清的期待了。W,我真的有一天会和你走入婚姻的殿堂吗?

  我躺在窄窄的病床上看那瓶中的药水一滴一滴的留下,W 就坐在我的旁边,默默地看着,握着我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这种感觉真好。很宁静,仿佛时间就在此处静止,仿佛两个人就该这样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在药力的作用下不断冒汗,烧渐渐退去了,头也感觉轻松了很多,只是人却仍然觉得虚脱。诊所墙上的闹钟已经是12点。

  告别了医生,拿了他配好的药物,W 送我回去,步出开了空调的诊所的大门,寒风迎面袭来,我浑身都觉得了冷,W 敞开自己的西服,把我的头脸整个都包在了他的怀里,我在他的衣服里,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踏实。我想我是真的需要这个男人陪在我身边的了,我不想让他离开我了。
  曾经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什么东西只要自己苦苦的追寻,那么总有一天会是属于我的,但是现在发现这么多年的这条路,其实我自己也已经很疲惫很厌倦了。在外求学多年,从高中寄宿到大学,早已经把自力更生当作了自己的习惯,把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当成了自然,不快乐的时候自己消解,高兴的时候也和三五好友放声高歌,在父母的眼中,我是一个不需要操心的孩子,因为我知道怎样给他们带来慰藉,在亲族长辈的眼中,我是一个懂事的有知识的孩子,因为我给我的家族带了了荣耀,在我的朋友眼中,我是一个开朗温和的孩子,因为我不会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他们用他们的眼睛给我定位了。

  只有我始终知道自己有着可耻的孤独,我希望自己也可以任性一回,在一个男性的宽广的爱的怀抱中让我作一个任性的孩子,让他来无条件的宠我,无条件的爱我,无条件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照顾我。因为我并不坚强。我孤独的求学,背负家族的使命;我孤独的寻找,踩着R 留给我的足印,但他却不听话,他又跑远了,我现在追不上了,也不想追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等在那,等有一天有一个真正爱我的男子对我说,你就在这里吗?我终于找到你了。用他的手带领我前行,不管未来是怎样的风雨,也不松开。

  R 不是可以寄托终生的男子,他的心是流浪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是个任性的孩子,而那时候我却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话的孩子对任性的孩子说,你不跑开好吗?我跑不动了。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而任性的孩子却说,不,我还没玩够呢,你快点跟上来啊。现在听话的孩子真正想休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看看自己的起泡的脚了。只是那颗曾经敏感的心还能不能再有一次当年的激情和向往,只是我要的生活,W 你究竟给不给得起?

  我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生活中没有了爱情却是最大的遗憾。我们还差一些东西才能真正相融,因为我们现在的眼中看到的都是对方最好最美的一面。因为我们的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地域,甚至不同的说话方式,不同的风格,我们彼此吸引而相爱,我们为对方设定好了线条,像小孩子涂抹的水粉画一样,往里面填涂自己喜欢的颜色,但是最后谁又知道那是不是一幅成功的画呢?

  ……W找了一个的士,送我回住的地方,夜色中城市的灯火闪耀,一片明亮,我静静的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将来这个城市会不会因为W 这个男子,而于我有特别的意义,或者有一天,我会嫁给他,生儿育女,开始自己想要的平静的生活,或者我会再一次失去爱情,再一次背着行囊离开,去另外一个城市。人,谁能够把自己的未来定格,或者说,就是把自己定格,但是你又怎么能知道你身边的人他行走的步伐?

  ……回到住处后,W 在厨房烧了水,把毛巾浸在热水中,让我擦汗,我没有洗浴的力气了。我说,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他定定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没有问题了,你只是还需要休息几天,但是我想留下,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心里需要我。
  我说,你不能留在这里。这与我需不需要你无关。他不说话,只默默收拾毛巾,把热水端走,然后坐下,看着我,说,一云,我希望你健康的回去,不要让你的爸妈担心。
  我知道我们在一起只有几天了,假如还有更多的一点时间,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多相处一点日子,让你更全面的了解我,让你觉得因为我留在这个城市是值得的。我真的担心,你回去之后,面对你熟悉的环境,面对牵挂你的爸妈,面对你旧日的朋友,你会动摇不再回来,因为这里毕竟对你来说,太陌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甚至连这里的方言都还听不懂。我只怕到时候拉扯你你回去的力量太大,而你对我的感情还没有深到足够不顾一切的回来。

  而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我是自私的,我想自己能得到你,我们能真正在一起。
  我说,我无法承诺你,但是我相信自己会回来,如果你真的是个值得我这样做的人。现在我想好好休息,很多以后的东西现在我们不要谈,因为我真的很困了。他让我上床,给我盖好被子,我说,你走的时候帮我关灯。
  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好几分钟过去,却没有听到他关门离开的声音,我困倦的睁开眼,说,你还不走吗?他说,已经快一点了,我就坐这里看着你,我说,不行,你赶快回去还睡一下,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他摇头,我说,那随你,我要睡了。我不想再说下去,全身都还是酸疼的,乏力,W 有的时候真的是个很固执的人。
  他继续坐在椅子上,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灯光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胧中感觉有只手在摸我的额头,睁眼,是W,我想我睡糊涂了,问了他一句,你还没走啊,他故作委屈的道,你说随我啊,我就坐在这里了,我刚刚看你没有再烧了。我说,你行啊,想让我对你感动得痛哭流涕是吗?我可是让你回去睡的。他笑了,说,这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了,唉,怕你回去后,想不起具体的哪件事我对你好啊。他的样子也很疲惫了,我心疼地说,那你打算坐一夜啊,还是回去吧。

  他拍我的脸,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狠心,你睡你的 ,我坐我的都不行?我说,那你坐着趴我床边上睡下好了。他摇头,看着我,说,我抱着你睡会行不行。我摇头。他说,我说真的,一云,我只想抱着你躺会,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你回去,我就再抱不到了。我看他的眼睛,他也看着我,有着真诚企盼,我想我心软了,点头,只说了句,男子汉要言而有信。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对他为何如此信任,或许这就是我内心的一种期待吧,期待他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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