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21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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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找笔,桌上没有,回身看书柜,想起刚看到的第四格有些纸和笔盒等,蹲下身,打开柜子,开始翻找,装笔的盒子是空的,柜板上有散落的笔芯,我把堆放的纸挪开,希望找到旧笔杆,纸张底下露出夹着的一双红色的鞋垫和一张彩色照片,我蹲在地上看照片,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圆脸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衬衫,牛仔裤,倚着栏杆,灿烂的笑,栏杆背后是苍茫的山。

  鞋垫是用丝线自己绣的那种,曾经在街上看到过,很多年轻的女孩子有的买了绣好后去送情人的,鞋垫的图案是字母,仔细看,竟然是“I  LOVE YOU”,那一瞬间,我呆了,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不好的感觉,这双鞋垫是他未婚妻送的?再看那照片,不是,虽然衣着变化了,但是那样子竟然是电影院中的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我心一动,翻过照片,那反面写着几行字,亲爱的Z,××地留影。那几个字有棱有角,是W的字,“亲爱的”那三个字刺了一下我的心,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同被重击了一拳。

  我把东西迅速复原,关上柜子,起身平静的对W 说,W,没找到笔,我下去买吧.。他没看我,手在电脑上敲打,说,不用,等下我把书拿到你住的房子去,你再找时候帮我写,咱们一起走。你陪我。我说,不,我要走了,你忙。他抬头,惊讶的看我,我说,我该回去吃药了,要睡一下。我的脸上很平静,我在努力控制一些东西。W仔细地了我一眼,说,那好,你也是要多休息一下。我不清楚W 是不是知道我看到那些东西。

  W 送我到门口,我转身迅速下了楼,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觉得了一种疼痛,总觉得W似乎还有些什么没有和我说的。我以为自己可以不计较任何过去的情感,因为自己也有过去。但是又觉得了自己和W 的不同,我的故事在我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被我划定界限了,现在就只是现在时了,而W的故事却是就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过去和现在仍然保持着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我还可能会再度遇到那些在他的故事中出现过的女孩,我有了这种预感。

  W 在他的办公室中保存着他所说的并不喜欢的女孩子的东西,这说明了什么呢?我不想多想,女子的心思是细腻的,我不希望自己曲解了W的意思,但是W 和那个女孩真的是有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吗?我不希望自己在爱情中带着嫉妒或者追根究底的心里,这对于爱情是伤害的毒药,但是,我想我不能控制自己了,我怕知道,又更想知道什么。那个女孩子和W 还在联系吗?还在天天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吗?W  和她怎样说的呢?

  我一直没有问过W,但是现在我和别的女子的心思没有任何两样了,我不希望我的爱情有更多的人参与,不然我宁可退出。我要的是一对一的模式,我讨厌追逐的游戏了,不喜欢若即若离,不喜欢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或许对于我的感情,我秉持的原则太过于生硬而不圆熟,但是没有办法。因为我想起了W多次和我说过的一句话,说要我不要把他推给别的女子,这句话是暗示,还是他留下的一条退路?

  我想自己已经陷入一种不好的思维模式中了,这种情绪让我不安。也许,我是真的在乎了,在乎W 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世界,他对那个女孩的轻描淡写,让我隐约觉得了不安。我不能确切描述出当年的那种心态,很复杂,或许我的感情是不平静的,尽管我以为简单。
  看过张爱玲的故事,当胡兰成在外有别的女子的时候,她愤怒、悲伤、纠缠,而胡兰成不能理解,在他的心中张爱玲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应该是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而事实上,天下所有的女子不论你地位、学识、修养怎样,都期待自己的爱人忠贞,谁不愿意自己的爱情从一开始就简单、干净、纯粹,没有太多的杂音。也许,我的观念是不对的,因为,我们只是交往的男女,但是我不想这交往中牵涉太多W 以前的感情纠纷,如果过去总要和现在交杂的话,我想,要么是W 处理的方式有问题,要么是我没有勇气了,我是固执的。

  我控制自己不去多的思考,因为我不想追问W ,那种状态确实有些难受,每个人的爱情观是不一样的,我无权对他过去的事情评论、干涉,我只有资格做自己的选择。W 或许更多的给自己留下了选择的余地,这于他是正常的,至少在当时的爱情观念中,男未娶,女未嫁,这似乎没有什么,但是我想我的心还是有些不自然了。谁不希望自己是唯一,即使以前不是,但现在是不是,我又如何知道呢?爱情是自私的,我并不能免俗。

  而我却不习惯争,如果W 以前的那句——不要把他推给别人,是在暗示我要积极的话,那么我想于我是行不通的了。哪怕有伤痛,我也要躲远一点。因为爱过一次,对于那种追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了。
  下午,我半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书,还记得当年的书名,余秋雨的《霜冷长河》,文字的境界是我喜欢的,当自己心绪不好的时候,我习惯了慢慢转移自己的视线。让自己的思绪开始一点点的沉浸在书中,用作者的思维短暂的取代自己的意识。5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W 打我的电话,要我下楼吃饭去,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变得柔软起来,我想自己其实不需要多问,一切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是我的终归是的,不是我的,即使再努力,也会溜走。尽管我不是个认命的人。

  W 在我楼下,见我下来,他走过来了,我说,你其实可以告诉我地方,我自己直接去的,这么冷,何必再走个回合。他揽住我的肩膀,说,那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啊,傻丫头。我想W 真的是很细心的了,男人的细心往往是最具有杀伤力的,那就是对女人感觉的重视。谁不愿意自己被自己所爱的人疼惜?吃饭的地方是上次他单位附近我们去过的地方,我没有异议,因为我明白W 的心思了,他要我公之于众。

  老板依旧笑意盈盈的迎接,店内有些桌上有饭客,W 熟诺的和其中一些人打招呼,我听到他们中有人笑呵呵的说,W ,带女朋友来吃饭啊,W 说,是啊是啊,吃饭……那是一些客套的寒暄,大家的相遇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他们有人看了我几眼,也没有多问什么,其实我想在很多人的心中,W 的过往与们其实是没有太大关联的,在这个社会,其实别人关心自己本身是绝对要胜过对他人的,那些曾经让当事人痛苦、挣扎、彷徨,甚至痛不欲生的东西,在别人的眼中很多时候又何尝不是如同鲁迅先生说过,只是成为了看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W 的订婚退婚或许在一定的时期内有一定的谈论,或许我的出现又再度更新了这种谈论的后续,只是热度我想已经开始降低了,毕竟退婚不是打破一桩婚姻的模式,后者的影响力和波及度比前者是要大很多的。

  我们坐的一个靠角落的小桌子,点菜,等菜上桌,那些客人偶尔会在吃饭中再次和W 微笑点头示意,举起手中的酒杯,顺带打量我几眼,我知道我的面孔很陌生,没有本地的背景来源。他们听到我在和W 用普通话交谈,开始更多了一点关注的目光,我在他们的目光中微笑示意,他们也友善的回笑。那餐饭我吃得很平静,没有拘束和紧张,并不因为他们的打量,我并不是个只适合躲藏在家中的女子。

  W 很高兴,一个男人当然更关注周围人的看法,周围人对他的评价,或许W没有想到别人都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他开始重新寻找新的感情的事实,没有他想象的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其实我想W 是多虑了,他是个很在乎别人的评价的人,这在以后我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了,我想当年的悔婚,W 的确用了很大的勇气,来推翻自己的决定,面对他所在的那个范围内的社会舆论。人一生中在最大的方向性抉择上,是会有动摇的。

  W是个理性的男子。店老板殷勤的招待我们,看着我嘿嘿笑,我的脸红了,因为,W 故意的把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说,你沾上饭粒了。我知道我没有,他是要我在老板面前不好意思,谁让我上次说,他是我叔叔的。
  饭吃完了后,W 陪我回我住的地方,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路上一两个穿着脏衣服,端着破铁碗的孩子在寒风中拉住我的衣角乞讨,我掏出了身上的零钱硬币等,每人给了两元钱,不多,我也知道他们的背后有指使的大人。但是这样冷的天,让一个孩子不读书来乞讨,不去过正常的生活,始终是我的观念所无法接受的。天下芸芸众生,却总归是不能大家平等的活着……许多年后,重读《史记》看到司马公对人们长说的“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反驳,突然有了顿悟的感觉,每个人的经历命运是不同的,公平不公平都是活法。

  (不好意思,写到今天的时空错位了)
  …我们到了我住的地方,一起烤火,我坐在床边,他坐椅子,他伸长手臂翻看我从大学带来的书籍,发现了一些心理学书籍,那是我毕业的时候,我的一位同乡的师姐送的。她是位心理学硕士,希望我毕业后能看看,调节自己,因为她认为我的选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不大妥的。不过里面有很多的理论太学术化,所以我没有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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