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30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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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的母亲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坚决不同意的,G 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一直心里搁着这件事,想她找个好人家的,但是这孩子太认死理,给她介绍的男孩子都不干,非得就跟Z到一起,我觉得Z 靠不住,有些浮,坚决不同意,你看Z 真要是个肯搞好家业的孩子,这么些年,家里的旧平房早就修成楼房了,他却还是死不急的样子。况且G 也比Z 大两岁,不懂事,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但是G 这个孩子不依。还甚至和我赌气,一个星期不吃饭,人也越来越瘦,他爸爸就劝我,说,既然孩子是真心喜欢,Z 也来了好几回,他的父母也来了,那你就同意了吧,虽然小两岁,但是看他人好,不像是个心坏的人,不懂事以后年龄大些就会好的,G 可以多教他。

  G 的弟弟也给姐姐求情,所以我也只好答应了,不然这倔丫头就不吃饭,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唉,只希望她自己选的日子能好就行,我这辈子命不大好,总希望她不像我。G 的母亲眼圈红了,她别过头去,我们也沉默。
  S 安慰她,说,阿姨,Z 是我们的同学,同学到一起总归不错的,你就别担心了。G 的母亲不好意思的笑,说,是啊,现在也订婚了, Z 也说了,他要努力挣钱修好房子的。建好房子后就结婚。我知道在农村,有男孩子的家庭修好一座楼房娶媳妇真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很重要的有没有能力的标志。我能说什么呢?
  我和S 对看了一眼,我想她也和我是一样的心思,我总觉得Z 并不是个适合G 的男孩子,他虽然是我们的同学,但是读书的时候和班上一个很高挑漂亮的女孩子谈恋爱,是相当热烈的,而且那时候在我们的印象中,Z 虽然来自农村,但是却较为虚浮,并没有什么朴实,比较好打扮,虽然长相不错,高高的,但成天不爱学习,就是和那个女孩子泡在一起,班主任也是没有办法的了。感觉很不稳重,而且把他和G 放在一起,他更像个小弟弟,G的年龄也大些,因为生活的背景看来也要成熟很多,那么他们之间合适吗?况且那时候毕业后,也听说了他和那个女孩子的故事,他不出去打工,天天跑那女孩子家,那位女同学的父母死活不同意把独生女嫁他,多次把他赶了出来,他又去,结果,那位女同学被表姐带出去打工了,也是她家里父母一定要她去的,去了一两年之后,带回来一个非常成熟的外地男孩子,两人听说都结婚了,Z 这才死心,却是想不到又和G 联系在一起了。

  我想人的到一起总归是这个世间的缘分的力量,我不相信命,但是冥冥之中似乎的确又有着一种力量安排着我们向左转还是向右转,遇见对的人或是错的人,或是一场梦或是一场荒唐。
  G 再进来的时候,我们开始笑她,说她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我们说,她的脸羞红了。言谈中谈到Z,充满了一种喜悦和爱意。
  我想我是真心在祝福G,她的选择,我希望是对的,或许我们这几年没有见过的Z,他成熟稳重了很多了呢?毕竟那时候的他,的确是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又会唱很多的情歌。S 笑,说,那你今天把Z 叫来啊,你们反正订婚了,也顺便和我们这些同学聚聚。G 的母亲也笑着点头。
  S 问Z 的号码,自告奋勇给Z 打电话,先逗了一会Z ,要他猜她是谁,然后就是说要他赶快来赔罪,竟然抢走了我们最好的大姐,不告知我们,和他说了要他来G 家吃晚饭。Z 很高兴,说,马上就来。大概20几分钟后,Z 赶到了,骑的自行车,气喘吁吁的,头发也汗湿了,两家有些距离的。
  G  赶紧去给他拿毛巾,S 取笑,还没结婚就知道心疼了,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在我看来,Z的样貌 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穿着倒是很不错的,说句内心话,外形确实还可以。对于与我们这些多年不见的初中同学的相处,Z  也没有什么拘谨,他是适合在人群中的。
  一个还喜欢玩的男孩,并不太沉稳。这是他从一开始给我的印象。或许是因为见过了W 那样的男子,再遇到别的男性时候,心里便会有了一种不知觉的衡量吧。

  每个人喜欢的标准是不同的,或许因为G的早熟,她更喜欢这个有朝气的男孩。
  晚饭很丰盛,满满的一桌子菜。用那种较深的粗瓷碗装菜,没有碟子漂亮,但却很实在的一种农家风味,新鲜的刚刚熏制好的腊肉,切成大而薄的片,用柴火爆炒,里面放了长段的大蒜,还有G 的母亲弄的红烧鱼,很好吃,田间的地里经霜后的卷心白菜很甜,以及其他的一些菜配了一桌子,饭是柴火饭,有带着点点灰色的透明的锅巴,S 在我碗里抢。G 的父亲甚至跑到商店买了一大瓶子的花生奶饮料,这是个细心的父亲。

  G 的三个弟弟也相继回来了,大家满满的一桌人,高兴的吃饭,S 调皮,非要给G 和Z 碰杯,结果所有人的饮料在空中一撞击,溅了出来,G 的爸妈笑着看,那是我记忆中很快乐的和朋友相聚的一餐饭。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不过那天天气较好,并不是很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朋友到一起吧。大家一起聊天,G 问我们,去不去一个附近的同学家玩,这个同学年龄比我们大些,70年代,农村的孩子很多上学迟,我和S 算是比较小的了,所以和这位同学我们打的交道并不多,除了记得他的名字外,我的印象中就是他初中时候那张黑红黑红的大脸,还有大大的个子,有点胖胖的身躯,感觉很憨厚的一个男孩子,那时候,因为高大,所以经常坐在教室的后面。G 和他属于一个村,所以熟悉些,她说他正月就结婚了,女孩子是附近村里的。

  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祝贺他,那时候,有了这个提议,我们大家都兴奋起来,在夏天或者冬天的夜晚,我们很喜欢一起出去玩,从这家到那家,并不害怕,也总是充满了激情。现在想来,真的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一行人, G负责打手电,走在最前面带路,好提醒我们,J 走在她后面,S 担子小,所以走最中间,我走S后面,Z 是唯一的男孩子,所以就自然断后了,走我后面。大家在弯曲的田埂上小心的走,G和J 还有Z 都是习惯了走田间路,所以平稳,也较快,而我和S 就难受了,手电的光到了空旷的夜晚的田间不再明亮,我俩跟着前面的两个小心的走,S 有时候就像喝醉酒一样的扭,左右摆动,看得我提心吊担,听她用清脆的声音骂自己的高跟鞋害人,我也好不了多少,深一脚浅一脚,一样的穿着有跟的皮鞋,因为我的视力也有些不太好。

  走了一大半路,G 催大家快点,说,等下还要赶回来的,别在路上耽误太久,我和S 开始叫苦,她们加快步伐,S 只好跌跌撞撞的疾步往前,我在后面喊她小心,掉下田埂可就是有松土的稻田,那要沾满泥巴的,前几天天下过雨。我快步跟上,但是就在那个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舒服的事情,因为看不大清楚路,又快,我的脚踩到窄窄田埂上的一个小坑里了,往旁边一歪,差点掉下高高的田埂,Z 反应敏捷的拉了一把我的手臂,使力拽了我一把,把我拉了上来。

  我巧妙的插到了S 的前面,差点把她挤下田埂,她娇嗔的骂我,说我想害她。好不容易走到那位同学的家中,那位同学高兴的带我们参观他的新房,因为过年后就要结婚,所以一切都布置好了,他的家境不错。新房收拾得很漂亮,墙上的婚纱照很美,我仔细看了看,突然有种时间如梭的感受了,自己的同学也都相继的要结婚了,我和W 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这样呢?

  S  嘻嘻的笑,说,我们今天是看不到未来嫂子了,有生活照吗,让我们瞧瞧,以后万一在路上遇见了,也认识啊。
  同学红着脸拿来了照片,也是个圆脸的,一笑,眼睛就眯着的女孩子,不大漂亮,但是却是很纯朴的感觉。我笑,说,你们两个确实很有夫妻相,脸型都一样,眼睛也是笑得一样啊。同学笑得很甜蜜,他的母亲端了糖果瓜子等上楼给我们吃,我们笑,说,弄脏了你的新房我们可不敢,同学连连摆手,说,什么话,我就这么小气。
  就怕你们不来呢。他甚至打开了电视、碟机、和音响,要我们唱歌,在当时的农村,这样的家庭也是很殷实的。
  在闹声中,S 唱了一首,又蹦又跳,摇头摆手,我说,大家都喊受不了,我笑她,说,一把年纪了,还干这种事情?她说,那我天天带娃娃兵,你不让我干这个干什么?我一想她的职业确实也是。出乎我意外的是,Z 那天竟然邀请我陪他合唱,说,我今天一定要请一云和我一起唱首歌,一云你答应不?那些男女合唱曲目基本上都是情歌,我当然不会答应。我说,我这几年都荒废唱歌了,很多都唱不全了。

  还是你自己唱吧,就别让我出丑了。他还在要求,说,我还从来没有听你唱过歌了。我说,那是因为我根本不会,你和G 一起合唱一首怎样,我们大家给你鼓掌。
  G 不好意思的笑,S 去推她,把话筒塞在她手中,说,我们的大姐怎么可以不唱歌?说实话,Z 的歌确实唱得可以,而G 有些跑调了。
  我对他能给Z的幸福的程度产生了怀疑,如果他们真的要走入婚姻的话,我觉得这样的男子不太可靠。只是我怎么说得出口,要G 退婚吗,这在农村可是大事,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G很爱Z,她眼神中的那种爱意是掩藏不了的。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了,因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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