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31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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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在悲苦中成长起来的女孩,今天的一切或许就是她企盼的幸福,我怎么说得出口,说,Z这样的男子,只可远看,不可靠近,因为还不成熟,因为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行为。或者我说了,也是不会改变G嫁给她的决定的,我了解她,那样我所说的只会增加她内心的痛苦。
  在婚姻的选择上,她是当事者,我无权否定。可是不说,我又觉得了愧疚,我希望G幸福,有个未来的可靠的丈夫,她的后半生更大的程度上维系于此了。这种矛盾的心理纠缠我,使我烦躁。
  那天晚上,我们都很晚才睡,听G说她和Z的故事,说Z在和那个女孩子失败后,开始热烈追求她,甚至还特意带她去那个女孩家中,我的心更沉,她当然也说到了Z对她的好,Z 是她的初恋,她说现在弟弟已经不需要她担心了,她希望能和Z一起赚钱,共同修房子,能共同建设未来的家。一个曾经失去父亲的从小早熟的女孩子,她的内心对完整的家的渴望是非常强烈的,或者说她更期待一份来自男性的爱。

  我看到了G 的憧憬的热烈,那眼神中的光彩,我想我是怎样也不能说什么的了,如果世间之事就是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何必让它复杂。也许,今天我们没有要Z 来,也就不会发生什么的。我不能毁灭G 的美好的心愿,因为我是她的朋友,我只能在内心祈祷他们能够有平凡的幸福,也许是Z还不懂事,那就当是个小孩调皮了一下吧。
  我希望我对他的评判是错误的,那样我的朋友才会过得好。我说,G,你和Z还一起奋斗几年吧,一起到外面拼搏一下,赚些钱,回来好好过日子,Z 也让他到外面还历练几年,那样你们两个以后的生活会轻松些。G 不作声,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她已经25岁了,Z比她差不多小2岁,在农村25岁的女孩子很多都是母亲了。
  或者在她自己的意识中对Z也是不放心的吧,G是希望结婚后两个人再一起努力的。
  世间之事也是终归不能如愿的,后来S告诉我,G后来不久就嫁给了Z,因为未婚先孕了,所以匆忙结婚,结果生下的孩子却有先天智障。再后来,听说,G不得已又生了一个孩子,越发瘦得厉害了,家里也一直没有修房子,Z吃不起苦,经常换工作,好玩好逍遥好打牌,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房子也一直没有修起。我曾经试过打电话给她,但是号码变换了,所以我也就与她失去联系了。

  听到S在电话中沉重的说她的事情,我感觉到了内心的疼痛,那是很深的一种疼,不止为自己的朋友的境遇。我曾经以为命运总是公平的,她会补偿失去得太多的人,但是现在我真的开始怀疑这点了。G那么善良那么命苦,可是命运又到底是怎样的愚弄了她。
  我的当年的不劝阻真的是对的么?我为什么要顾虑?但是我又能劝阻得了吗?一切我都不知道了。G成了我生命当中一个到现在还牵挂的女子,在很多时候,有时候回想起来,我在想,她现在怎样了呢?我希望她的另一个健康的孩子快点成长成才,给她带来安慰,我也希望她能够坚强的去面对那些生活中我没有经受过的苦难,尽管于她,我只能有这份微不足道的祝福的心了。

  ……第二天,在G家吃过了早饭,G说Z等下再来陪我们玩,我说,我们该回去了,我妈要挂牵我了。G 留我,说,怎么也得吃完晚饭再和Z一起送我们回去,S 还想赖着玩,我说,我真的答应我妈了,回去帮她准备一些过年东西,我说,要不你就把S留着吧,看她当个大大的一百瓦的日光灯。S 这下脸上挂不住了,非得要和我一起走,G送我们很远的一段路,我说你回去吧,我们还会见面的,她不舍,我说,等会儿Z来了,以为你出去了,怕要走的,你还是回去吧,你们过年也要就一些亲戚间的礼节做些安排的。

  (我们那未来女婿是要给女方家很近的亲戚拜年的。)G只好回去了,J也回自己家中。
  S 黏着我走,要去我家,路上念叨我,说,怎么不在G家多玩下,她家的锅巴饭真好吃的。我拍她的头,说你就知道嘴巴要吃,去我家吃我妈做的扣肉去。她欢呼,停了一会,说,你今天和平时不同啊,以前出来玩,都不催回家,况且阿姨从来不催你回去的啊,她没有打你电话。
  我笑笑,说,你还真聪明,难道我们今天都当大灯泡是不?她摆头,说,哪有什么,你要有男朋友了,不让我当灯泡,我就天天住你那,吃你的饭,穿你的衣,睡你的床。我说,你别想,我可不得带回来的,她说,那你真有了是不?我看她,点点头,我不想对S说假话,她是我的朋友,也如同我的姊妹。她要跳,我说你别夸张了,现在还是很远的事情,我妈还不知道,你可别乱说。

  她点头,说,我出卖自己也不会出卖你啊。
  那天S真的在我家混到晚饭才回去,她妈打电话,开始骂她要过年了,还在我家赖着,说要揍她,所以她回去了,我们约好大年夜见面,这是这几年我们的固定活动了。我送S回家,她要求的,说,不送就绝交,当然是玩笑。在路上,W的电话打来了,说给我发短信,却没回,是不是把他就忘记了。S抱着我,抢我的手机听,抢过去了,朝我摆手,要我不喊,我知道她要捉弄人了,W 在那边不知道,仍然在说话,S认真的听,还没有两秒钟就把手机往我怀里赛,我莫明其妙。

  接过手机,和W继续说话,W并没有发觉换人,在那边问,一云你怎么不说话,我匆忙的接话,说我在大街上了,他问,你不是怕冷啊,站大街上干什么?我说,我在看风景啊。他笑,调皮丫头,怎么不说想我啊,我说,我真的快要忘记你了,就差一点点了。他说那我晚上到你梦里来抱你。
  S竖着耳朵贴在我边上听,我忍不住推她,她死皮赖脸抱我,我说不下去,S 那死丫头在用两根手指刮我的脸蛋,意思是我羞羞。我说,我等会给你发短信,我的手机漫游的,你会打停机的。W说,是我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我说目前来说,当然钱重要,没钱我怎么坐车回去见你啊。W 在那头高兴的问,那你早点回来。我说,我真的挂了,等下给你发信息。
  手机挂了。
  我看S,说,今天怎么良心发现,不捉弄了啊,不是打算偷梁换柱模仿我的吗,你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她叫,说,我怎么不想戏弄一下,再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的那个家伙,一张口就喊我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我可是受不了,我的肉都要抖得掉下来了。还是你自己听吧,这么肉麻的词儿,我的妈呀。我的脸涨红了,打S ,她跑,喊,宝贝儿,我以后就喊你这个外号了,哈哈……我还要告诉她们。我追她,夜空中,快乐的气息蔓延,这个冬天因为W的存在而有些不同了,或者说在我心中的存在。……

  第二天和家人一起,陪他们,看爸爸妈妈准备过年的一些事情,妹妹甚至还在门前挂上了个大红灯笼,四周一派浓厚的过年的气氛了。我和W发信息联系。两个人依靠文字的联系表达情感,那时候奇怪的是竟然没有特别的强烈的思念W 的感觉,真的没有,远不如当年当R离开我读大学,而我独自复读时候的强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我想真正的原因在于环境和地域带给我的制约,而并非我对W的感情不真。人一旦回归了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亲人的身边,重新处于自己的朋友圈中,吃着自己口味熟悉的饭菜,听着和自己一样的语言,看着这片熟悉的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W带给我的诱惑似乎要淡了很多了.
  我想事实上我的骨子里是特别想家的,尤其刚开始踏上那片异乡的土地,对那里的很多人和事不适应,一开始在工作上并不太顺利的时候,对家的想念就会越发的强烈,这种思念并不是爱情可以代替的。
  我对于那片土地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时间太短。所以甚至在以后的很多年内,我都没有能够学会当地的方言。我的意识中的排斥,我拒绝被同化。
  过年的那天,爸妈很早开始收拾,我们那里习俗一般可以选择晚上吃年饭,吃完了之后就是守岁,要等过午夜12点,正式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在这之前大家都不会睡的,而且会把家中所有的灯都开着,全城一片灯火通明,家家都会烤火,寓意为一年的日子红通通之意。那些年代虽然城区放鞭炮已经开始禁止,但并不强烈,在喜庆的大年夜,还是可以适量放一点的。

  吃过年夜饭之后,以前的一些住在城镇的同学就开始大串联了,他们大都是男同学,除了我和S之外。
  当然有些是初中的同学,还有一些则也成了我和R后来的高中同学,也都从外地返回家乡了。吃过年饭之后,就有陆续不断的电话打进家中,当然首先是S,她直接跑我家来了。后来几个读大学后来在外地参加工作的同学也过来了,按照我们好几年的习惯,一家一家的串连,等队伍很长了,七八个住得较近的都会合齐了,就会找一家落脚聚会。

  吃喝玩乐加聊天烤火,天南海北,一片神侃。因为大家刚基本上都还没有结婚。单身的日子总是很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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