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一起从家中出发,爸妈对这些孩子是非常熟悉的,也知道是我们多年来一直保持的聚会习惯,所以笑着按惯例交代我别忘记12点回家放鞭炮接新年就行。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我们三三两两的走,走这家,去那家,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声的在路上说笑放歌。
极个别的不看见的拐角巷道,男孩子们会拿出打火机给我和S 照着,让我们安然走过,知道我视力不太好,甚至有些会伸出手来牵一下,取笑我要穿高跟鞋,见我怕冷,抱着胳膊走,会笑我说,谁叫你要风度不要温度,活该!这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过书,一起看着对方流着鼻涕然后变成了青年男女的一群朋友,从孩提时代的相交到我们将来有一天会拥有各自的爱人和家庭。
到最后一站的时候,我们就在那位同学的家中玩了。他叫K,是我的儿时玩伴,一起长大,也是高三时候和R同班,成了R最好的朋友的人,K的母亲给我们煮鸡蛋吃,还准备了两个烤火炉子,让我们这群人到K的房间里聊天。情景是快乐的,S 是表演的主角,其余人的附和着,气氛很高,因为大家都特别快乐(感觉文笔无力,无法形容那种场景了。
)
中途,K的母亲喊他去客厅接电话,不久他回来了,看着我,对我说,R 回来过年了,他昨天才到家的,说等会赶到我家来。S 说,他家那么远,在郊区,还有差不多一二十里路呢?他怎么来得了啊,要不我们想办法找个车去接啊。(我的同学中有开出租车的。
)我在烤火桌下掐S的腿,悄声对她说,要你多事!人家要来自然有来的办法。S 瞧我,奇怪的表情,说,你不想见他吗?我都想见呢?我语塞了。
K 说,我们可能要等等他了。这么路远不知道他还来不来得了。我一说大家都在这,他就要来,要我们一定等,别散伙。我沉默了,那时候听到R回来的消息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我很想问K,他知道我在这吗?但是又不想问了,或者是不该问了。一年半了,在R大四没有和我告别离开的时候,我们就是没有交点了。我想等下见了R,我该说什么呢?同学中有几个是大略知道我和R的事情的,开始笑,说,一云哪,想不想啊,你们这下旧情人可是要见面了,是不是来个拥抱?我尴尬的笑,不做声。
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该死的竟然有些期待看到R了,那是一种无法克制的心思。我开始担心R 会来不了,因为路远没车。我的这种期待或许不是爱情的感觉了,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总觉得今天晚上突然有些不同了,因为内心被搅动了,想见一见,甚至可耻的希望R的来也是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在这。那是女性的自私吧,现在看来,年轻的心,当自己没有办法失去了,却总是有些不甘心,希望对方依然能够记得自己,依然会占据着一定的位置。
各位姐妹,这几天确实忙,昨天电脑被茶水打湿,所以不得已弄干,以致于没有大量更新,今夜努力
{续}我和他们聊天,在笑声中我知道我在等待那个人来。想看一看,真的想看一看。真正爱过的感情,只有最普通的四个字形容“刻骨铭心”,因为真正的刻骨铭心过,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发自灵魂的深刻。
人的心灵是一块碑,如果亲自在上面篆刻过,那么除非把它磨平,否则矗立终生。当在这样的一个形同往日的环境中,我的心依旧停留。或许可耻,或许不该,但是我无法违背。
我想人生终归是残忍的,如果只是过去了,那么就让我们从此航道背离,不再遇见。就让我们去重新找寻自己的生活,永不再见,纵使带着遗憾。当我们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们会把这段感情封存,就像把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最喜欢的书永久束之高阁,再不翻动。
我用了大量的笔墨记下了我和W 的很多,但是在R的交待上,我回避了很多。事实上,R 真的是个不错的男子,尽管后来有了变迁,当他无法正确对待理想的失落的时候。
怎么看待他与W 呢?一个是真正的成熟的男人,如一杯红酒,散发醇香;而R 是一卷散文诗,带着清新与忧郁的气息。R 于我是期待、等候、痴狂,W 于我是诱惑、魅力、安稳。两种完全不同的男子,融合在自己人生不同的过渡时期,代表我的梦想与现实。
大多数女子都会喜爱W 这样的男子,因为被锤炼好后散发的光芒,而R还是雏形,他自己还没有找到适从的方向,他还需要历练和挫折。
只是我与他在路口要错过了,因为相爱是容易的,但是爱情在等待中会疲惫,然后掉头离开。我想或许这种解释终归太抽象,对于这段感情我很多时候更加希望就只是代表过去的一段路,因为有了R 的陪伴,而多了些内容。
我也许仍然是自私的,我不能再为了他,辛苦的奔跑了。
……等了40分钟,R没有来,50分钟,R还是没有来,S 说,是不是没有 办法来了。我没有出声,我相信他会来。这些朋友,这些人,这次聚会于他而言同样是重要的。
一个小时后,R来了,K的父母开的门,大家正在桌上打扑克,S 参战,我在观战。R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出现在门口了,脸通红,不长的头发都竖着,人靠着门框,笑,明亮的眼神,说,我来迟了。我朝着门口坐着,正面对着他,我笑,淡淡的笑,我想我的神情是自然的,我的内心是不自然的,还是会轻微的疼,不强烈,却持续,那种明亮深邃的眼神曾经多少回让我执迷?
R的眼神看向了我,他的眼神迅速飘过去了,他在躲闪。K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兄弟,问他怎么过来的,原来他毫不容易求他的表弟骑摩托车送他来的,表弟赶回去过年了。大伙热烈的招呼R烤火,S 跳起来,把手中的牌一放,说,R ,快来,快来,你来打,你的技术比我强多了。
我就坐在S的旁边,我没有吭声。R 笑着推辞,他的眼神在看我,我知道,我低头,没有朝他看。看什么呢?还有什么用呢?
R没有打牌,他说,S ,你打,我帮你,他拿了椅子要坐过来,我起身让出一段空间,他坐在了我和S的中间,我开始了沉默,不管大伙如何说笑,也是沉默,而他也并没有多说话,这种境况让我觉得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尽力保持着脸上的淡淡的笑,我不希望大家看出我的不自然。
我想找个合适的话题和他们搭腔。S 看我的表情,开始想要努力缓和气氛,她知道我的难受。她提议大家不打牌了,因为12点前,大家要赶回去接新年了,父母出门前交代了的。
现在已经11点了。
大家开始聊天,说笑,说话的人多,注意我的沉默的人就少了。我与R 始终没有正面说话,我们都在回避,回避一些东西,因为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我们没有交谈的理由。我不知道他的现在,他也不知道我的现在。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再作回普通的朋友,无法再放下心中的东西了,当我们不能再成为一起的爱人,那么发生过的便是我们之间的隔阂,但是也正因为了这发生过的,我们在内心仍然有了一种期待,我们还能真正放下一切再度看向对方的心灵一次。至少那时候的我是这样期望的,我不知道R是否也是如此。
R坐在我的旁边,我看向众多的朋友,他在和朋友们的笑言中眼神会飘过我的方向。
我笑,看着那些朋友。我们的目光偶尔相接,没有了心灵相通,没有当初的颤抖,只有无尽的感触。我在这种压抑中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恨意,然后又自己去化解这种恨意。
想来女性的心里是奇怪而复杂的。
R ,你会后悔么,后悔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我曾经无数回的期待过,当你等我毕业的时候,我们携手归来,与朋聚会畅谈,看我们的爱情走向幸福的乐园,看我们继续一个本不该结束的故事。而你,葬送了这个结局,而我走向了一条未知的人生旅程。我回不来了,你会想过回来吗?对于R ,更多的是对于自己人生的一种感叹了,在故乡的土地上,我们共同的岁月,我知道自己离开得还不够远,还不够彻底,因为我还没有能把自己的心完全沉淀到透明,不再想起。
想起自己有过的幼稚的执着,与其说,我无法面对这段过去,不如说,我是感慨我的逝去的流年和那个少年的自己。爱情还是棋局,白子黑子,不断包围,直至占据的空间延伸,一旦有一方退让,或者有一方强攻,那么都不是好局。必须你来我往,持平而行,不可太急,不可太慢。
直到在双反内心的地盘上占据相当的位置,才不会有颠覆的危险,才是和谐之局。
K看我,他感觉到我的沉默了。我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看到我与R的微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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