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过的男人》
第33节

作者: 天地沙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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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努力和S 想要化解气氛,我想R 也在努力了。但是K 问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他说一云,我很想问你,你去那个城市半年,现在找男朋友了吗?我看他,R 沉默的低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需要看,我没有直接回答,我说,你说呢?因为我觉得这句话是他在代替R问,所有的同学大部分开始起哄,说,我们的才女,肯定是找了啊,快点老实交代。(才女这个称呼源自中学时候作文比赛得奖,所以被乱叫。

  )我笑,不答。他们喊,不否认就是有了,我们就知道,你这可不行,不带来我们见见?是不是当地人啊。我只有笑,假如R 不在,我或许会承认,因为我并不是个做作的人,但是我看到了R极度不自然的表情,我想笑就当是默认了吧,有些事情始终要尊重事实。
  W ,我没有任何理由说不是。
  戏剧化的是,W的电话打来了,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就知道只会是他,因为我爸妈知道我手机漫游,以他们节约的本性,不会打的,年年过年同学聚会,我一定会在12点前赶回。这个时候的这个电话,我没有激动的情感,那铃声激昂的响着,似乎带着一种炫耀的气息,这让我觉得了一种尴尬,我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我也并无意向我的朋友们说我和W的事情,但是当着他们接这个电话,我觉得了一种不是滋味,因为我马上要使用普通话了,我不能预料W 和我说什么,他不是个含蓄的人。S在R的背后朝我作鬼脸,用口型说话,我知道是“宝贝”,我没有脸红,我起身,走到了屋角,W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的普通话交谈让我觉得了别扭,因为我的朋友们一个个不再说话,看着我,有的脸上甚至带着促狭的笑。

  所有的爱情,其实最初都是真实的。它让我们在悲伤中感怀,于无声处叹息,因心动过而珍惜。
  有时候我也想过,这个世界上有真正值得我们爱的男人吗?我想,我该说有,尽管我内心并不认为那是我能遇到的,或者遇到过,但是我错过,或者我遇到的都不是,人生,谁说得清楚呢?不过,不管怎样,平静的对待现在手中已经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读鲁迅的文章,那是一种绝望的战争,所以鲁迅的人生是孤独的,看他的婚姻,何尝不是更大的不幸?幸运的是,依旧有了许广平的懂得,鲁迅和她吵架生气的时候,甚至也会坐在地上耍赖。那么这个世界所有的男人其实也同样是渴望有一个女子真正能够懂得他的吧?不管多么优秀的男子,渴求平凡幸福的心是一样的。
  所以我想我们的人生,我们所要的人未必能够懂得自己,不过,如果他是你人生很好的一个伴,那又要再强求什么了。
  所以值得还是不值得,标准大概就在我们的心中吧。

  我的故事,我终归希望给大家带来的是生命中最初的感动与怀念,那种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情感,而不是清冷,不是失望,所以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值得我们爱的男子。
  我接电话,眼睛看着R,他的眼睛看着别处,我的朋友们看着我笑,我尽量避免和W 用长的语句交谈,因为我始终觉得当着自己曾经的初恋情人的面,和自己现在的男友打电话,是一件让我觉得尴尬的事情。那时候的心情是复杂而难以言说,或者我始终期待于R,他最终会对我说什么,但是我现在觉得这个电话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要使他彻底和我告别了,这么多年,事实上,R是信赖我的,这种信赖来源我对他的执着的不舍,他已经习惯了,或许R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在毕业的时候执意放弃了这条他没有给我信心的道路,因为他忽略了我会不断地成长。我会开始想要换一种爱的方式,或者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会遇到W,在我想要寻找一个肩膀的时候。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会改变,如果有些东西我们不小心错过,等回头再寻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原地等候的人了。
  我并不记得W和我说了什么,我只是不断说好,说我和我的朋友们在聚会,W是聪明的,他说,你是不太方便吗,我说是,他说那等你方便的时候一定给我打个电话,我会等的,我说好的。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到R 的脸上是很不自然的表情,他始终没有看我的眼睛。同学们开始笑,说,一云,真有了男朋友了,是不是打算就在那边成家啊?我笑,说,还很远的事情呢?只是一个认识的朋友罢了。

  这句话并非要虚伪,只是始终觉得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去强调了,我希望我能和R 没有沉重的相处,不管我们还能不能成为朋友。只是R 似乎已经有些回避我了,而我也不想再问了。
  11点40的时候,大伙起身告告辞了,因为要赶回家放鞭炮接新年,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旧历年与新历年的交接,R 就在K 家,我和K 告别的时候,K对我说,一云,明天到我家来吧,我和R会一起在我家聚两天,希望你能来。R 在他旁边,没有说话。我笑,说,你们兄弟到一起吃饭喝酒吃肉的,我能陪什么?K笑,说,你会来的,一云。
  因为有人希望你来。我心里突然对R 有愤恨了,我始终等不到你自己说这句吗?你最初的少年时代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我看R,他竟然今天第一次正面看我,那眼神深而幽,我们对视,谁也没有说话,我看到了那声深深的叹息,是的,R,我们只剩下一声叹息了,我该恨你还是该继续爱你?或者我已经不知道那爱还是不是存在了,但是看到那眼神,我仍然是硬不下心的了。

  我点头,然后掉头离去了,我不想R看到我快要出来的眼泪,那眼泪莫名其妙的要出来了,莫名其妙得让我恨自己
  回到家,爸妈笑嘻嘻的和妹妹喊我,快进来,他们在看着电视中春节晚会倒数的时钟,爸爸已经点燃了香烟,准备好了鞭炮,在12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千家万户的鞭炮开始放响,震耳欲聋,瞬间街道上空弥漫了硝烟的气味,新的一年正式来临了,爸爸扯着喉咙开始喊我和妹妹帮忙放花炮,妹妹童心大发,我看着那升空的漫天的焰火,五彩明亮,旧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过年,因为有长的假期,因为有糖果零食吃,因为可以走家串户的玩,因为有新衣穿,因为……因为很多简单的快乐,现在长大了,长大了开始有了感慨,有了悲伤,有了快乐,有了经历,开始在这明亮的焰火之后看到了人生流逝岁月的无情与无尽感触。生命的交错,与不同的人,我站在怎样的路口?

  12点之后,就是大年初一了。等千家万户的鞭炮声稍稍告一段落,我站在街道上给W打电话,看着天空中仍有的绽放的烟花,带着尖啸声升上夜空,然后如同点点繁星般散落人间。人间普通百姓的安乐祥和又寄寓在这新的一年中了,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了时光流逝的迅速。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戏,我们都只是在台上不断的演着自己的角色,只是我的角色我演好了吗?热闹的新年,我的内心是宁静的,我对W说,我在看烟花,你在做什么?

  他说,我在想你。我说,那你就慢慢想吧,我是感应不到的。他问我,你的同学聚会热闹吗?我说,老朋友相见总是好的。他说,我想问你个问题,我说你说,他说你这次见到你的初恋情人了吗?我顿了一下,说,你怎么要问这个,他说,你先回答我,我说,见到了。他说,你不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说你回去会见到他的吗?我昨天给你打电话,就猜到你见到他了,你说话和平时不一样,如果只是朋友在,你不会那样。我说,W,每个人都有过去的,你有我也有的。

  W在电话那头沉默,几分钟后,他缓缓问,一云,你会回来的,是吗?我在等你。每一天都在等,在计算今天又过去一天了,你离回来的日子又近一天了。我说,W ,你不能给我压力,真的。
  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好了。W说,一云,我不是要给你压力,但是我自己有压力了,以前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好像觉得自己很有把握,但是这些天,你回家的这些天,我开始有一种很空的感觉了,可能真的是我们离得太远了,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和你一起走。我说,W ,你向来处事都很冷静的,现在有些东西是要慢慢来的,我不是个喜欢反复的人,我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他说,那我想问你,这些天,你是不是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有时候晚上睡着了半夜醒来,我都会假想我抱着你。我说,W,我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是我肯定想你。
  他叹气,说,我妈都笑我,常常一个人呆坐,告诉我爷爷,说,我得相思病了。我爷爷说那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我妈说,是个外地的女孩子,我爷爷现在都天天在问我了,说你媳妇什么时候回这来,我的孙子这要想掉魂了。
  我笑了,说,W ,你又开始说这些好听的了,现在还搬出你的爷爷了。W 也笑,说,我要和我没有见过面的对手比试啊,我看中的媳妇他怎么能抢。他的笑声通过手机传来,那样熟悉。
  我笑,开玩笑说,你不知道羞,你可是后认识我的。他在电话那头喊,你别弄错了,后来者居上!W始终有这样不同的地方,让你不觉得沉重,让我时刻感受到他对我的重视,而这些却是R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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