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工厂的日子(IT代工厂实录)》
第41节

作者: 独孤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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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贤惠本来不想一起去的,前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他改变主意了,“反正我孤家寡人,没什么牵挂,听说湘女多情,去看看……”于是,他去瓜分我的湖南妹子了。
  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你要敢穿我衣服,我断你手足。贤惠走的时候无限伤感的拍了拍我的肩,大义凛然的说了句:“常回家看看啊。”靠,大男人的整什么悲情,我的家我能不回吗?我不是那种今夜不回来外面把房开的人。

  小白呢,住到她叔叔家了,我送过去的,NND,青青世界上一别墅,我在那转悠了半天,就像乡里人进城,这别野果然是盖在土上的,四周整个小花园,弄几个瓜果架,栽一片小菜地,这不正是男人的终极目标“农妇山泉有点田”吗?没钱的都在那争高楼大厦,有钱人偏爱乡土。我对小白说:“这别墅住着是爽,上班就痛苦了哦,没有公交车!有也得走半里!”小白说:“我只是暂住,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小白的叔叔挺有意思,我发现有钱人都挺有意思的,也许是生活上的富裕养成的豁达的生活态度。
  他初次见我如同见了外星人:“哟!这位是?”“这是我以前的同事,我对这里不熟,他送我过来的。”小白抢白。“哦……”她叔叔意味深长的附和着。
  我抓个机会到这豪华别墅里撒泡尿,他叔叔跟过来了,附在我耳边说:“加油啊同志,我们小白可是眼光高的很。”我尴尬的扶住小弟弟,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走出青青世界,我回眸一望,是的,搞定小白别野到手,金钱美人双收,少奋斗几十年啊。老实人常有龌龊的想法,SY强身,YY强国。
  但是,我是喜欢小白的,喜欢她的美,喜欢她的性感小嘴,喜欢和她一起静静坐着慢慢发霉……梦里,海枯石烂,和你躺着棺材慢慢摇……
  现在我们两具尸体正在晒月亮。

  蛐蛐在弹吉它,吊死鬼旁边笑。
  我们端着空酒杯。
  你拍拍胃,哇的一声,吐了一满杯,摇摇,沉淀,从屁股上拨了一根鸡毛插进去,递给我,给你调的鸡尾酒!
  对着月光,最底下那层,是恶心的暗绿色,那是叮叮咚咚春天的颜色,我们在油菜花中捉蜜蜂。
  第二层,你说是血色浪漫,那个夏天你的青春和杜娟花一起红遍了山岗。

  第三层,淫秽的黄色。
  你拍了一下我的头盖骨,说,死鬼,不是啦,那是秋天的黄昏,我们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上面是白色泡沫,像螳螂产出的卵袋,这又是什么呢?我喝了一口,操!口水的味道,这不是我们的冬日恋歌吗?我们一生的相濡以沫,原来你一直保存。
  我折下一根肋骨递给你,吃吧,风干了很久,很脆的。
  夜风在吹,鬼火在飘,我们躺着棺材慢慢摇!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爱情是不为人知的天荒地老的典范,就算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我们老得连尸体也懒得动弹,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在坟包里并排睡觉觉,我们时常用没有眼珠的眼窟窿会心地相视而笑,外面的四季轮回,我们的坟包里却是恒温的温馨。不知不觉中,我们四周土里的草根和昆虫都已变成化石,我们握在一起的手骨也相互渗透,宛如一对手部连体的的双胞胎。

  不得不承认,连这样的爱情也有消散的那一天。
  那时我们已经老得根本无法动弹,模糊中我们的所有知觉慢慢消失,唯一连结我们的,是一幅共同的画面,我们共同淡淡的记忆。
  山之巅,红红的夕阳上面,两株狗尾草,那是太阳温柔的眼睫毛。
  早上醒来,发现梦境竟然是白天读过的场景,有这么想念小白吗?思春了?对,春天过了不久,我是无业游民。
  打起精神来,找工作!

  有大公司经验当然好,比如在微软编过程,在宝洁做过市场,在通用电器玩过6sigma……到了这种境界,不是你找工作,是工作找你。我们大部分普罗大众没有那么多光环,找工作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吹。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吹嘘过,带了两三个兵敢说自己是经理,因为好歹是个经理,有了管理经验;会两句Java敢说自己精通汇编语言;换了很多公司愣说自己从一而终,毕业后就没换过工作……等等吹水类型不一而足,我自然也运用的滚瓜烂熟。

  大形势下,大家好大喜功浮夸成风,不是技术性特别强的岗位,适当的吹嘘让面试场景温馨而浪漫,太过老实反倒让气氛变得尴尬。
  于是我的简历就很光彩夺目了,一看就是人才,确实也有几分人才。到处投,人才热线、前程无忧、中华英才……该投的都给它投上,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投简历的口号就是,不求最适合,但求量最多。一天几十份算什么,要让能收到简历的HR信箱都塞满我的简历。效果是很明显的,很多小作坊力邀我去做品质总监。
  去不去?不去,我怕干不了多久又得北上。北边有日中天,那是我的故乡,何苦脚踏两只船。我得去大公司,大公司美女多,又稳定,关键是好混日子。
  于是,我就辗转去大公司们面试了……

  说说我面试的几个公司,其实像我们这种在大公司干过的人,一般最终结果只能去大公司,还只能干相同的工种,为什么?大公司的结构臃肿,一个岗位就限定了你的发展,你就是一颗螺丝钉,还不是通用件,只能干特定的活,再一个,大公司一般起薪比较高,但是N年过去了还是那个样,不像小公司,可能进去很寒碜,过个三俩月,收入看着涨,但小公司的领导又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涨,所以它不爱用大公司经验的人,要求太高还不一定样样会干,累赘。

  比如我去面试过的雷蛇,大家都知道罗技,做鼠标的大鳄,雷蛇也是,做游戏外设的,主打就是鼠标,把罗技定为自己的终极对手。雷蛇在欧美还是挺风行的,进中国不久,主要把中国定为制造基地,没太重视中国市场,所以它的中国公司比较寒碜,和另外一个公司合租了软件园半层小楼,谁去面试都不会放在眼里。
  面试我的哥们儿挺有意思,他说:“我们这里工资不高,新加坡人管着,以前伟创力的一个经理,相当熟悉大陆人力价值,从不开高工资,我在这里憋屈了两年了,为什么?雷蛇快上市了,看能不能捞点好处,不然我早拜拜了。”果不其然,新加坡大佬面试我的时候谈的挺好,但最后还是没敢要我,据说这个SQE的岗位价值2500RMB/月,不包吃住。

  我想找个什么工作?得在城里的,出来这么久,都是特区乡下的干活,显示不出品味啊。再一个,名头得响亮点,当别人问我“毛哥,在哪里高就啊?”我也不用费力去解释。其实,有段时间我想转行去做公务员,我也去考试了,考的不错,笔试第一,特区某乡下环保局环保监察大队。
  当我兴冲冲的赶到面试地点,与各位候选人一套近乎,我明白了,我是来陪太子读书的,全是内部人员啊。结果,综合排名第二,无缘为环保出力为人民服务。罢,我还是好好混我的工厂。
  联想,那大楼不错,就在深南路边,但我不是去那里上班的,我面试的职位在伏天保税区LIPC,做笔记本的,面试安排在科技园的研发大楼,阶梯状的,进去一个大厅,直通屋顶,我觉得很浪费建筑面积。大公司嘛,浪费就浪费点,气派。我的老本行是质量也就是品保,一般来说,大公司做质量的女性比较多,面试我的两位女性,彬彬有礼,应该是我所见最舒服的两个面试官。

  因为联想我比较熟,于是和她们谈起了里面的熟人包括我里面的同学我以前的工作接口,可谓相谈甚欢。之后她们带我见HR,流程。这位HR,相当漂亮,气质高雅,出来我就后悔没要个联系方式,当然我也是随便想想。
  进联想本来无大碍,但我太老实,把与包修合伙做山寨机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表明了,结果我托熟人打听,面试官认为我做过生意有不稳定性,没敢要我。于是以后我学乖了,合伙经历一口带过,只说是帮朋友的忙。
  长城,联想对面,也叫ISTC,不知道是属于IBM还是合资的,因为面试我的两位MM也搞不清它的去向。
  这里面有位MM,长得很像《武林外传》里的郭芙蓉,性格也像,活泼,英语一大串,那是相当流利。面对芙妹,我有点结巴,没发挥好。
  长城和联想是颇有渊源的,他们中间有个纽带--IBM,以前很多联想的员工就在长城大楼办公。
  中兴,自然我也是去过的,五人面试,一票否决制,所以你不能紧张,容貌也要端庄。中兴的前台不错,高挑漂亮,HR的容貌就比联想的差远了,当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别现象。五位考官有个蕙质兰心的中年少丨妇丨老问我与质量不相关的问题,我又不是CEO,哪能面面俱到,所以如果不过关就是没过这位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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