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女生楼底下,才发现她们几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一马当先,冲到她们跟前后猛捏了一下车闸,闸皮和车轮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要死啊,吓死我了。”崔颜拍着胸口说。
我嘿嘿一笑:“相互之间都认识吧?那就省了我介绍的工夫了。现在咱们讨论一下包产到户问题——谁坐谁的车子?”
“随便坐吧,又不是相亲。”陈晨说着跳上我车子的后座,其他几个人也陆续跳上那几个的车子。
“你可真会挑,你看我这身板,能载得动你吗?”我说。
“少废话,姐姐我这是赏你脸才坐的。”陈晨说着狠掐了我一下,疼得我直哆嗦。
“你轻点,小心我告你非礼了。你也不怕把我掐伤了没人带你上去。”
“如果能把你掐死,我宁肯走路上去。哎呀,快走,你看他们都走到哪了!”陈晨拍了拍我的后背说。
“你可坐好,我发动了。我不介意你搂着我的腰。”
“臭美,谁想搂你了?我宁肯摔着。”虽然这样说,陈晨还是搂住了我的腰。
我们六辆车不徐不急的骑着,六男六女的说话声回荡在路上,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哄笑。
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但路上的车辆却很少,人也没有几个。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心情,相反,随着路上景色越来越美,我们的兴致也越来越高。杨悦和闫晓雯也不像开始那么腼腆,渐渐有说有笑起来。
看到大家都这么高兴,我觉得老六这个提议确实很好。其实男女之间不是非要男女朋友才能出去玩的,像我们这样其实就很不错。大家的心里没一点芥蒂,有说有笑,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会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而对我来说,与女生聊天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只要逗得他们开怀大笑便是世间第一乐事。我从小就喜欢和女生一处玩。记得小时候,我经常惹得一大帮女生在我后面追我,然后自己故意被他们捉到,让她们打打骂骂,并乐此不疲。后来长大了,虽然不像小时候那样,但是与美女聊天却是我的一个特别的嗜好,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中间,听着她们叽叽喳喳,想着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与自己喜欢的女孩,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房子里别无长物,两把椅子,一只小火炉,再来几百斤煤球足矣。冬天我们可以围坐在炉子边上,喝着炉上茶壶中的酽茶,对着她谈天说地。这并非说明我从小好色或者胸无大志,只能说人各有志或者说我有着贾宝玉一样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所以我能和很多女生保持着非恋爱的亲密关系。
陈司明对这一点非常羡慕,认为他比我帅,可是却始终不能像我这样。为此他请教过我很多次,我说这是天生的,不是后天培养所得,你就好好当你的情圣就行,做人要本分,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大家都停下来问我怎么走,我说我怎么知道。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开骂了。我说我上次也是跟大部队来的,自己只管跟着别人走就行,再说你们几个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路痴从来不记路。大家又骂你不认识路干吗还把人往这领。我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等会儿过来人问问就行,现在我骑不动了,先歇会儿行不行。大家说不能歇,得一鼓作气,等到了地方你尽管歇,睡都没问题。
经过一番周折,我们总算来到了蟒山脚下。找了一块平坦避风的地方,我们把家伙都取了下来,着手开始准备。我和陈司明陈晨袁菲羽被分配负责生火。
“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得着四个人?炭往里一扔火一点就行了。陈晨,这任务就交给你和袁菲羽了。我和陈司明去周围勘查一下地形,万一一会儿有什么野兽或者剪径抢劫的咱们也好跑路。”
“你想的美,瞅个空就想偷懒?你不是说简单吗?你来试试。”陈晨把手里的树枝硬塞给我。
“嗨,看来不让你们几个见识一下我的手段是不行了,本来杀鸡焉用牛刀,但是为了给你们上一堂生动的社会实践课,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我就亲自示范一下了。想当初我们家可是和杨白劳一样的雇农,你想想,杨白劳本身让黄世仁剥削的多苦啊?我们家就更别提了,我每天三更睡五更起,起来的头一件事生火烧水做饭,哪像你们这些生长在社会主义温室里的花骨朵,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陈司明,你别笑,我说的就是你,你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你还有脸笑?”
“去你大爷的,我什么时候分不清麦苗和韭菜了?你不就想显摆一下吗?得,我让着你。”陈司明针锋相对。
“靠,你还别不服气,那你说那是什么树?”我指着不远处一棵树问他。陈晨和袁菲羽则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看着我们俩斗嘴。
“那不就是桃树嘛,别欺负我不知道。咱也是井冈山上走下来的,咱家往上翻三辈也是农民。”
“嘿,没看出来啊,你还认识。人不可貌相,局长的公子也懂这些?”其实我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听陈司明说是桃树,我只好含糊的混过去。
“哈哈哈哈”。大哥听到我们的对话,大笑起来。
我们俩被笑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们俩可真是当少爷的材料,连柿子树都不认识,哈哈,笑死我了。”大哥夸张的捂着肚子。俩女生更是笑翻了,其他人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都来问是什么事,听了大哥说了以后,又是一阵哄笑。
“笑什么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时看走眼了不行啊!”陈司明还在死撑。
我红了脸,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生炉子。
生炉子这事看起来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却相当大,并非把炭扔进去点了火那么简单。我跟那忙活了半天,炉子没着,我反倒被烟熏得鼻涕眼泪横流,躲到一边咳嗽个不停。
我对他们仨说:“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知易行难了,陈晨袁菲羽还是你们俩来吧。”
“呦,不知道是谁刚才把自己吹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怎么不狂了?”陈晨说。
“那就别生了,咱们今天就吃生肉,茹毛饮血,全当自己是北京猿人了。”我说。
“算了算了,还是我们俩来吧,指望你生起火来也就把午饭当晚饭吃了。”袁菲羽说。
陈司明说:“你们俩可注意点,山林里面着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当小英雄赖宁。”
“去你的,你能不能别贫啊?你们俩也别光顾看,帮着点,打打下手。”
说着,俩人就动起手来。女生在炊事方面果然比男的有天赋,不一会儿就看见青烟袅袅,很快,炉子里就有火苗窜起来。这时,大哥他们那边也差不多了,穿起的肉串,馒头片,香肠之类的在面前摆了一大堆。
我走过去招呼他们把东西都搬过来,自己抽了一根肉串,赶忙跑到炉子跟前烤了起来,看着肉串在炉子上滋滋作响,肉色渐渐变深,我想,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有预见啊,早在革命时期就预料到我们有今天,所以才提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伟大革命思想。烤好以后,我给陈司明招招手,让他过来,说:“今天便宜你小子了,老子的处丨女丨烤肉让给你先吃。”陈司明也不客气,接过就吃,结果被烫的龇牙咧嘴,我说你别急,没人跟你抢,咱这不是大锅饭,给你管够。陈司明没说话,嚼了两下,然后咽了下去。我说,怎么样,咱这是从乌鲁木齐过来的正宗手艺,不错吧?陈司明呸了一口说,你丫什么破手艺啊?真他妈难吃,没一点味道。我才醒悟过来自己忘了放调料,忙说失误失误,然后跑过去把调料盒给拿了过来。
我们围着炉子坐成一圈,一边烧烤一边聊天。潘少华坐在阎晓雯旁边,低声说着什么,逗得闫晓雯呵呵连声;邵凯手里攥满了烤串,顾不上说话,吃得不亦乐乎;席飞在崔颜的询问下一问一答;韩靖宜在不时地翻着火上的肉串;我和陈司明在给袁菲羽,陈晨和杨悦胡吹神侃。
陈晨注意到大哥被冷落在了一边,一边招呼大哥加入进来,一边问我:“薛博怎么比我们悦悦和晓雯还要腼腆啊?”我说这不是不熟吗?我们大哥平常可不是这个样,今天主要是有外人在场,平时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起来和周星星都有得一拼。说着我对大哥说:“大哥,这还有人对你不太熟,你来个自我介绍,让生人对你有个初步认识,熟人加深一下了解。”大哥被我说的脸都红了,连连摆手。我看大哥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转过头对陈司明说:“你来替大哥做个介绍。”陈司明满口答应,放下手中的肉串,坐直身子,然后紧了下衣领,清了清嗓子,将声音调到男中音:“他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可以说他是一种传奇,他身价高达几百亿,他当初怎么被哈佛剑桥等知名学府同时录取,又为何依然走进中国xx大学!为事业?为爱情?还是为责任?请关注明晚十点央视一套[艺术人生——走近薛博],解读名人背后的故事!”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不是放屁吗,说了等于没说。再说明晚十点好像不是《艺术人生》,应该是《今日说法》吧?
大哥经过这样一介绍,放开了不少,加入我们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再加上冯凯不时地插科打诨,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就这样说说笑笑了一会儿,老六突然提议玩个游戏,输者得出来表演个节目。我们一致同意。
我们玩的是现在酒桌上很流行的一个游戏:大家围坐一圈,第一个人说一个10以内的数字,然后大家按顺序往下报数,遇到7或者7的倍数或者有7的数都不能说出来,必须喊“过”,喊错或者喊慢的人都算输。
这个游戏很适于调动气氛,而且必须集中注意力,否则肯定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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