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潘少华的左边,所以每次到我开始叫的时候,我总冷不丁的对着他大喊一声“6”,结果老六猝不及防之下,每每中招。
天色就在老六表演了无数个节目之后渐渐变暗,我们也吃饱喝足,玩得差不多了,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玩得很尽兴。我边剔牙边拍着老六的肩膀说:“你小子这次点子出得不错。”
老六哭丧个脸:“不错是不错,就是快被你玩死了。”
这个学期我对上课渐渐有点厌恶起来。无论什么课都提不起我的兴趣。上课我是偶尔听一下,不想听了就从书包里掏出小说开始看或者睡觉,睡觉也不像上学期那样困得实在受不了才闭上眼睛靠着后面眯一会儿,而是困了就睡,光明正大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趴着睡得死去活来,往往到下课还得等半天才能缓过神来,有时候也跑到下个教室接着睡。
像上个学期那样天天晚上背着书包去上自习的情况基本不存在了,有空就钻去图书馆看小说。作业是能拖则拖,总要到要交的头天晚上才开始写,写的时候也不愿动脑子,边看答案书边写。但我时不时地会对自己的这个状态感到担忧,甚至有点愧疚,那时我会振起精神听讲一下或者认真写会儿作业。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我就会恢复到那种状态,这想法也被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相信每个学生在刚进大学的时候都抱着好好学习的心愿,可是这种心愿总会被大学里或着或那的因素所扰乱,把原因归结于学校可能有失偏颇,所以说是自身的原因也无可厚非。但是外界总会有那么一点干扰来诱惑你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也有柳下惠鲁男子那种面对各种诱惑不为所动的人,比如我们大哥,但这只是极少数,大部分人或多或少还是对学习有点懈怠。而我是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学生,虽然我平时也自命不凡,但在学习上,我自问做不到别人那种富贵不能淫的境界,所以只好把自己归为后一类人。
这学期新开了一门专业课,所以大家都很重视,毕竟是专业课,以后出去就要靠这个来混饭吃。大家谁都不会傻到不要饭碗,所以可以在这门课上看到极高的上座率。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虽然每次上课教室里都是人头攒动,可是细细清点的话,还是会少几个人。那些人里面就有我,陈司明和苏烨。
其实我们当初也是满怀着希望来上这门课的,可是在忍受了三四节课以后希望还是变成了失望。
这门课的老师是一个教授,虽然大学里面的教授多如牛毛,但是我们之前接触到的都是讲师和副教授级的老师,所以在知道老师是教授之后,我们对这门课充满了信心。这可是教授啊,水平在那里摆着。但是一听他讲课,我们都大失所望。原来这个老师有点口齿不清的毛病或者说是大舌头,我们坐在下面听他讲课只能听到他嘴里呜哩哇啦,具体说些什么我们是根本听不清楚。在开始的两节课我很努力的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到第三节的时候 ,他给我的感觉是我们好像是在听一个外国人讲课,令我完全失去了听下去的欲望。曾经有一个男的来陪自己女朋友上课,上了半天就听他很纳闷的问自己女朋友,怎么给这外教配翻译呢?为此,我很佩服坐在前面的那些同学,他们不光能听懂老师在讲什么,而且还挺得津津有味。甚至在老师讲个笑话我们听得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们却能开怀大笑。我压根就想不到这种人怎么还能来当老师,而且还是大学教授,简直不可思议。这种人最适合的事是去唱周杰伦的歌,都不用模仿,保证张口就来。当然他们要当老师也行,前提是给他们配备一个像霍金用的那种电脑声音合成器,把他们要表达的东西翻译成清晰的普通话。
不过这种老师虽然不为我所喜欢,但那只是生理上有缺陷,他们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不像有些老师,水平连高中老师都不如,竟然滥竽充数混进大学里面,这都可算作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了。荣幸的是,奇迹发生在我的身边。
虽然我们增开了专业课,但是必修课也没减少,也增加了一门。这门课的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女的,可偏偏爱打扮成小姑娘的模样,高筒靴,低腰裤,透视装,说话还爱自称人家,每次都听得我不寒而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得满地都是。我们背后都称她做芙蓉姐姐。当然这都没什么,人家爱怎么打扮是自己的事,顶多算是口味有异于常人,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顶多自己听自己的可就行了,管她什么打扮。可最重要的是——她专业素质不过关,讲课的时候经常是讲着讲着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每次解方程解到一半,她就会说:“咦,怎么解不下去了?是不是少个条件?”
然后拿起辅导书开始看,看半天答案以后就说:“噢,原来是这样。”
然后继续往下解。解了两步下面就会有学习好的学生提醒她:“老师,你解错了。”
她便回头看看,费解的说:“没错啊。”
等到下面很多同学说她错的时候,她就会拿起书边看边自言自语:“没错啊。”
每到这时我会和陈司明在下面学着范伟来给她配音:“乱了乱了,咱们从头来捋一捋。”
后来慢慢的这个老师就学聪明了,每次遇到比较复杂的方程她都会说:“嗯,让人家来看一下你们学习的怎么样。来,这个同学,你来解一下这个方程让我们来看看你掌握得程度。”然后让一个前排平时学习较好的同学上去解方程。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不胜枚举。不过像这种老师有个好处,就是考试的时候不会为难你,只要你平时上课来个七七八八,作业不差太多,她一般都会放你一马,让你安全通过。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课都讲成这样了,要不贿赂一下大家,以后谁还会选她的课?
开学的几个礼拜照例是很轻松的,没多少作业,也没考试的压力,所以我们过的还是相当惬意。
这个礼拜陈司明没有回家,傍晚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冯凯有课,也没到下课时间。所以剩下我们四个人在寝室里玩“升级”。我和潘少华对大哥和席飞,虽然大哥在我们寝室号称“赌神”,可由于席飞是个菜鸟,每次该甩的时候不甩,该叫主的时候瞻前顾后不敢出好牌,所以被我和老六紧密无间的配合杀的节节败退,直到我们俩打到10的时候,他们还在2,3附近徘徊。
这一把又轮到我和潘少华的10,我掀起底牌一看,我靠,五张主。大哥看见以后捶胸顿足,连连骂席飞的臭手竟然把主都给我们洗进了底牌。我拾起底牌,然后把手中的分都砸了进去,接着一连叫了几次主,估计他们手中的主都叫得差不多了,趁胜追击,把手中的副牌都给出个精光,当我正准备来个三甩然后留下大小王抠他们底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陈司明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让我出去一下。我说什么事啊没看我现在正忙着等我打完这把再说。陈司明说出大事了。我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忙叫过旁边观战的大嘴替我,并叮嘱他别给我输了。大嘴拍着胸脯保证说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吗?等你回来就该打下一轮的2了。我这才放心的和陈司明走了出去。
我俩来到宿舍门口的小酒馆,叫了俩凉菜,又要了两瓶啤酒。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后问他:“什么事啊?”
陈司明苦笑着说:“你知道我晚上和谁出去了吗?”
“我哪知道,你沾花惹草的,谁知道你今天晚上又去祸害哪个良家女子了!”
“靠,给你说了吧,我是和袁菲羽一起出去的。”
“出去就出去了,你还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难道是你对人家动手动脚了?”
“滚你丫的,你就不知道说点好。今天袁菲羽给我说要做我女朋友。”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那个礼拜没女的来骚扰你哭着闹着要给你当媳妇,照老样子打发了吧,就说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这次不一样。”陈司明看起来有点紧张。
“怎么不一样啊?难不成她威胁你说是你要不娶她就去天安门自焚去?女的就那几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直说了吧,我发现我有点喜欢她。”陈司明严肃的说。
“什么?咱们陈大少还动感情了?你不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我笑嘻嘻的说。
“少在这淡逼,我是说真的。”陈司明说的很认真。
“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
“嗯。”
“那你就答应了呗,门当户对的,人家小姑娘那么漂亮,又不是配不上你,听说还是钢琴八级,才貌双全,再说了你们都是北京户口,毕业了还可以双宿双栖,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你当时是怎么给人家说的?”
“我看他当时有点激动,就说让她再考虑一下,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我靠,人家一个小女生给你告白已经很难为情了,你还不答应,你去她们专业打听打听,在她后面追的人没一个营也有一个加强连,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真他娘的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怎么就没女的来给我表白?”我夹了一口菜。
“我叫你来是问我的事,你往你身上扯干嘛?”
“我这不是感怀身世吗?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叫你来干吗?”陈司明看来已经方寸大乱。
“那你就给个不答应的理由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看起来还有点苦恼。
“让哥哥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不就因为是人家给你表白的,而不是你主动去追人家的,所以觉得有点不对头,要不怎么说男的都是贱骨头呢。其实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就行了,管她谁先表白的呢。”
“嗯,你说的好象差不多。那你说我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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