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酒足饭饱,苏烨下去结账,上来以后柳瑶问花了多少,苏烨说了以后,柳瑶连连埋怨不应该来这么贵的地方,这下让她很难去办公室报销,苏烨说:“反正是学校的钱,我们花少了别人就花的多了。”
“扯淡,你花得能是学校的钱吗?这肯定还是咱们交的学费,所以咱们还是尽管花吧,自己的钱当然自己花了,不能让那些孙子花。”陈司明说的有理有据。
“别说,还真是,来来去去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我算是看清了,这年头办学校最赚钱。我说苏总,你也别忙着什么狗屁上市了,你要是想发财还是办所学校,保证只赚不赔。”我打着饱嗝说。
“好主意,我就先办所幼儿园,从头做起,小朋友的钱最好赚。”
“禽兽。”接着陈司明转头对柳瑶说:“我都想好了,我们自己去报,到时候去鑫隆那边开张办公用品的发票就OK了。看看,又教你一招吧?”
柳瑶摇了摇头说:“我们部可没你们那么有钱,不过这招可以学习一下,呵呵!”
由于这次晚会办的宏大而且成功,我们院会喧宾夺主,名声大震,甚至有盖过研会之势,各个学院的学生会都向我们抛来橄榄枝,要求和我们合办晚会,政法由于也有人被邀请作为嘉宾参加出席这场晚会,见识了这次的场面,回去后也跟我们联系,是否可以两校联谊,搞点活动,请几个明星前来助阵,主席原本准备派我们前去那个电台接洽,结果被陈司明一口堵了回去:“请咱们学校教授开个讲座都难,别说去请明星了,丫以为请明星就跟请保姆一样容易?”主席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也不能怪陈司明态度不好,换我也是一样,前几天我们留下晚会门票的事儿不知道被谁告发到院里去了,院里的领导倒没说什么,倒是那主席唧唧歪歪的让我们写书面检讨,并且要我们在会议上当着大家的面读出来,我们几个当时就不干了,要不是他找李导来给我们做工作,我们不答应的话面子上说不过去,外联部早就瘫痪了,所以我们现在都不把那主席当回事儿,开会基本都不去,就等着大嘴回来传达一下会议的基本精神,主席拿我们没办法,想撤了我们一时也没合适的人选。
我们不答应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个礼拜是考试周,很多课都在这时候结课考试,学习还忙不过来,怎么会有时间忙这事儿,主次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我在这礼拜有两门课要考试,一门必修一门限选,限选课是开卷考试,不过方式极为变态,老师给我们了一张空白的考试纸,让我们把我们课堂上听过的和笔记上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都记在这张纸上,考试的时候只能带这张纸进去,看着砖头一样厚的课本,再看看那张纸,我们无不破口大骂老师缺德,这样还不如让我们背来的干脆点,话虽然这样说,可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张纸写的密密麻麻,恨不得把侧面都写上字,在把正反两面都写完之后,无不希望这张纸能再大一点。我写字比较大,在把书上的重点抄完四分之三之后,我悲哀的发现已经没有地方将剩下的四分之一搬进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另外拿过一张纸,重新抄起来。为了能将字写的小一点,我专门去买了支自动铅笔,这才勉强抄完。陈司明看到之后连连感叹微雕技术后继有人,并提醒我考试的时候别忘了带放大镜,我说这算什么,然后拿过大哥的给他看,他当即决定从实验室偷出一台显微镜供大哥使用。
如果那几天稍微留意的话,你会发现无论是在在我们班的课堂上还是宿舍里,人人都在埋头苦干,奋笔疾书,一派忙忙碌碌,欣欣向荣,宛如当年全民大生产,三五九旅建设南泥湾的景象。
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搞来了必修课的Powerpoint课件,准备在电脑上看,这样比看书方便多了,老师上课讲的东西这上面都有。在我看了一半的时候我准备玩盘游戏放松一下,就这样,直到熄灯我还沉浸在游戏世界里不能自拔。
第二天考试的时候我才慌了,慌慌张张的赶到教室,找了张桌子就用铅笔开始往桌子上抄公式概念,直到抄满了小半张桌子,才勉强把该抄的东西都抄完,我看了看大拇指,由于长时间握笔已经有了个很深的凹陷,我一边吮这手指一边四处张望,看到大哥也拿出铅笔在桌子上飞快的抄写着什么,我不禁笑了笑。其实大哥这种做法完全没有必要,他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比我记在桌子上的还要牢靠,真不知道他在桌子上记这些是图什么,后来我私下里问过大哥,大哥才说:“他娘的遇到考试谁不害怕啊,抄点上去我心里才有保障。”
考试前,监考老师说:“你们作弊我没意见,都是从学生过来的,我能理解。”这话刚说完,整个考场都欢呼起来,正当大家额手相庆,感谢老师大发慈悲的时候,就听老师话锋一转:“可是我今天拿了学校的监考补贴,所以我还是得管管你们,但是你们作弊我还是没意见,只要别被我抓住就行,要是被我抓住了,那可别怪我,谁让你那么笨,作弊都不会,被我抓到也是活该的。”
这番话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效果,起码我在十几分钟以后才敢把试卷下的桌面露出来,提心吊胆地在上面搜索我能用到的公式。
在把我会的东西都写上去以后,我算了算分数,除了那些拿不准的,我大概可以得四十分左右,这下我有点紧张了,这门课要是不及格,以后就是补考也难,要是重修了就是难上加难了,可是我空有一桌子公式,剩下的题却一个都不会做,于是,我趁老师不注意,飞快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大哥的卷子,结果还没等我将剽窃来的成果以书面形式表达出来,就听监考老师一声断喝:“你在干嘛?”我本来就做贼心虚,这一声大喝吓得我更是心胆俱寒,就如长坂坡被张飞吓死的夏侯杰,如果老师再配上一句“鸟人xxx在此”,那这将会是当初场景的重现,我浑身一瘫,两眼一闭,心说“完了”,就等老师过来宣布我的死刑,将我扭送去学工处法办。我甚至都可以想像得出我到了学工处以后被严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满清十大酷刑轮流施加在我身上,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我开始想自己到了学工处该怎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否应该出卖其他人来争取宽大处理,尽量争取减刑。我又筹划从学工处出来以后该何去何从,是否应该担上一个剃头挑子,走街蹿巷,了此残生。
结果只听到老师的皮鞋啪啪的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却没有停留,而是一直往后面走去,我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老师将三班的一个人的卷子抽了出来,然后在卷子底下拿出一张小纸条,远远看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我的一颗心这才掉了下去,不过紧跟着又为这哥们悬起来,心想:“这哥们大概还没从限选课的考试中恢复过来,抄书抄出惯性来了。”然后那老师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哥们就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看着那个哥们远去的身影,我不禁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没被抓到,并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那老师扬了扬手里的试卷说:“大家看到了,这就是作弊的下场,所以你们还是小心点,别再被我发现下一个。”
我心想这他妈太气人了,竟然还在这儿明目张的的挑衅。于是我趁乱又抄了大哥两道题,以此来挑战监考老师的权威,并表达自己对命运不屈的抗争。
那监考老师还在喋喋不休:“不是我说你们,改革开放都快三十年了,香港澳门也都已经回归了,两岸都开始直航了,你们的作弊手法还是一点都没进步,而且你们把老师都当傻瓜了,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你们就是用中央情报局的装备联络我都能看出来,所以,你们那些小聪明还是别在我面前使了。”就听我旁边的大嘴小声嘀咕了两句:“操,还中情局呢,他妈谍影重重看多了。”
不过老师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作弊的手段多了去了,小纸条是最原始的手段,而且风险极高,抄起来的话动作幅度会很大,很容易被人注意。不比我抄在桌子上,只要拉拉卷子就可以看到,即使被老师发现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否认,谁知道是不是别人闲着没事儿抄在桌子上的呢,反正不是我抄的,你要非说是我抄的你就拿出证据来,反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咱们可以去鉴定笔迹。有哪个老师愿意这样折腾?抓贼抓赃,眼睁睁的看着赃物在眼前,却奈何不了你,这感觉想想也够憋屈的,所以就算他们看见了也懒得去管,可以说这是作弊手段中最下流最恶毒的一招。不过这一招也有缺点,很多考试你很难预知自己是哪个座位,所以这招很难实施,但是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每次一进考场,我就先去黑板上自己写下座位安排,然后就去自己安排好的座位上开始抄,一般老师进来看到了都不会再改动,所以我屡屡得手。
有人可能会怀疑,怎么尽是作弊的?其实很简单,唯物主义辩证法讲究对立统一,事物不能单独存在,必须与其对立面共同存在共同灭亡,考试的对立面就是作弊。毛主席也早就做出论断,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所以哪里有考试哪里就会有作弊,这两者是密不可分的。考试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没人作弊了,换个角度来考虑,如果作弊不存在了,考试的存在是不是也就没有意义了?那监考老师也就没办法拿监考补贴了,所以,他应该感谢有学生作弊,这样他才有存在的价值,才能发挥作用,他的钱才没有白拿,作弊的学生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要是没了这些人,他们吃什么?可惜有些监考老师却以极其残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典型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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