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漂亮女上司有点色》
第44节

作者: 春光乍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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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那么厉害。等我儿子成了电脑大王,我就自己开个诊所当老板……”
  虽然,我没有揭破这张纸。
  但是,他还是知道了真相。
  他儿子的辅导员找他告状了。他儿子,贪污了班费。
  而这回,竟然进去了。

  唉,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啊。
  我叹了口气,跟着我妈回到了病房。
  一进病房,我立刻觉得病房里有点怪。
  定睛看看,是刘帮他爹的床空了。
  老头儿不见了,刘帮不见了,他家的那堆小零碎也都不见了。

  床单已经被护士重新换过,洁白挺刮地蒙在病床上,老头儿存在过的痕迹一丝也没有了。
  日头,白亮亮地从窗户斜照进来。那张床在阳光下白的刺眼。
  但它却就那么坦然地在阳光下伸展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知道。
  有一个人,一个好人,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男人,他曾经来过。

  看着那张空床,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母亲在身后轻轻说到,“今天早上出院了。
  只有那个老头儿挺高兴,其他人都哭惨了……”
  唉,看看他们,我自己的那点小悲伤、小难过又算得了什么呢?
  下午,看护回来了,闷头丧气的,“上午我提前下班了,下午我给你们补上。”
  我和我妈慌忙劝阻,“不用,谁家里能没个事儿?赶紧回家歇着吧,晚上就又要来上班了。”

  他说啥也不同意,只好按他说的,干到三点钟再下班。
  “你猜他为啥打架?他说谁谁把他的靴子和斗篷抢吃了!他啥时候有过那玩意儿?
  再说,那玩意儿能吃吗?
  我咋越来越搞不明白这孩子呢?
  你说,兄弟,你说,我我,我该咋办呢?”
  我沉默了许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这样吧,回头,他那天没课,你让他过来,跟你一起值一上午班儿,让他在这儿感受一下。

  让他看看,真要是被人打到脑袋了,会变成啥样?
  说不定,他就不敢再打架了。”
  看护乐了,“到底是大学生,想的主意都鲜奇。就照你说的办!”
  其实,我也是想让那个孩子看看,他的父亲是用了怎样的艰辛、怀着怎样的期望来供他上学的。
  我父亲自开始鼻饲以后,已经有大便了。

  当然,决不是可以由你准备好便盆去接那么简单。而是完全的不受控制。
  即便垫了纸,也是非常的不好收拾。有时候,刚收拾完,擦完、洗完,就又开始了。
  虽然,每次我妈和我都不会让他一个人去干。
  但他也好受不了。
  此外,每两个小时就要翻一次身,按摩一次,因为要防止生褥疮。
  其实,植物人完全不像电视上那么富有戏剧色彩。
  病人如睡着一般平静,但在某人一声的呼唤之下,却奇迹般地流出了一滴眼泪,或者动了一下手指头。
  在医院这么些天。
  我还真没听说有这么戏剧性的故事真正在这里发生过。
  真实的情况,是你想象不到的复杂、揪心和不浪漫。

  在真实的医院里,一切医学以外的偶然行为触发植物人恢复意识的情况,非常非常少。
  在父亲刚住院那两天,为了让他醒过来,我和我妈几乎使用了所有从影视作品上看到的奇招。
  对这他耳朵说话、读书、唱歌,我妈还给他讲了好多以前的事儿,我也把手机里的所有铃声给他听了一遍又一遍,……,这些统统没用。
  他不醒,就是不醒。
  他醒过来,就是醒过来。
  就这么简单。
  希望,看了这些和他爸爸的辛苦工作,能对这个孩子有点触动吧。

  晚上,我妈刚走不久,队长来了。
  还是聚会那天的打扮,不过短袖领子伏贴多了。
  他走过来先看看我爸,然后递给我一个纸包,“凑了个整数,三千五。”
  我不接,“这是你买车的——”
  他一拳砸在我的胸口,“废屁,车什么时候都能买,老爹你找谁预定去?”

  “那,万一你们家出什么事儿?”
  他又一拳捶过来,“我呸,你咒我我们家人干吗?”
  我赶紧把钱收起来,再说别的,非被他捶的经脉尽断不可。
  正说着话,小护士过来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六床翻身了。”
  不等我起身,队长先一下子蹦起来,“我来!”

  他一步窜到小护士旁边,“护士长,我是不是扳住他肩膀就可以了。”
  小护士脸都红了,“别,快别喊,小心让我们护士长听见。”
  小护士走了以后,队长笑嘻嘻地说,“这儿的护士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以后我要天天来。干脆,你替我弄书,我当你爸儿子得了。
  顺便,芳芳我也接收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和芳芳已经分手了……”

  队长走得时候,又捶了我几拳,“……,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好了,你回去吧。回头你帮我问问,看刚才那个小护士有没有男朋友,等你爸出院的时候,咱俩一起给她送个锦旗……”
  送走了队长,我觉得心里很平和,很放松。
  这可能就是哥们儿的作用吧。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日子过得很平稳。
  父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正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已经能认出我妈来了,虽然,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爸单位的领导、同事也帮了大忙,费尽周折地跑了好多趟,终于顺利把“大保”的事情弄好了。以后,报销的比例就好多了。
  周末,看护的儿子也来了一趟,待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哭着走了。
  他爹很高兴,“你这主意好啊,瞧把他吓得!”
  虽然他儿子未必只是因为害怕,但要说这里可怕,也是真的。
  晚上,我在走廊里活动着身子,一堆人呼呼喳喳地推着一个草草包扎的血人拥进来是常有的事儿。
  这是重的。

  也有轻的。
  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插了尿管,却非要上厕所,“你娘那个X,你个鳖孙孩子,快扶我上厕所!”
  “爸,你尿吧,没事儿!”
  然后就是啪啪的耳光声,“你放屁,尿床上唠!快扶我去厕所!”
  待得久了,耳濡目染大夫们的处理,我也知道了点专业知识。

  他这种就是属于头部受损伤之后的轻度狂燥,属于正常的病理发应。
  还有更严重的,把自己的手在床头上磕的鲜血直流,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也见了不少哭着把伤者送进来,然后,又哭着把尸体送走的。
  第一次见得时候,是个妇女。
  出车祸了的。

  半夜送进来,不多久,大夫就让家属也进了抢救室,然后,里面马上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一个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空白塑料盆痛哭着往水房走去。
  片刻后,她端着大半盆冒着热气的水,回来了,哭的几乎走不成路。
  我知道,那是为了清理尸体。
  当时,我恨不得跟她一起大哭。
  后来,看的多了,就只有难过和无奈了。
  以前看书,看到“几家欢乐几家愁”觉得那就是一句话。
  而现在,那情景就在身边。

  这边哭天无泪、拉回家等死,那边就可能高朋满座、笑语盈盈。
  看的久了,我也麻木了。
  真的就是“每人只有自己那份眼泪”。
  有时候,我就想,也许真有命运这回事儿?
  真的是所谓命运无常?
  不管你如何努力、如何风光、如何颓废、如何不如意,一旦有人啪地一声剪断那根命运的悬索,一切就都结束了。

  嘿!算了,想那么多干吗!
  既然现在还活着,就先努力做好眼下的事儿再说。能多努力,就多努力,反正以将来自己不遗憾为准。
  要不然,真就浪费了上天给我们的这份让我们仍然活着的幸运了。
  是的,只要你在医院长期待过,你就能体会到:
  生命和健康,的确就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我们永远不是一无所有,只要你坚信这一点!

  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就应该还有希望!
  也许,是因为我年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我希望我永远这样年轻!
  单位的事情,也还是老样子。
  不过,听说那个小区重新策划后卖的很不错。
  我看了最后的策划效果。

  只能说是融合了我说的一些元素,却又和我说得有很大的差别。
  但总体效果上是要高明的多。
  看来,策划这一行看似很容易,里面的水也很深的。
  这事儿过去了十几天,也不见我转正的动静。
  呵呵,我又天真了。

  总把领导的话当真。
  一个星期,又在单位、医院、家;家、医院、单位这样的忙碌中快过完了。
  周五下午,巩雪清喜滋滋地把我叫进办公室,“快上去吧,赵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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