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或耳闻的几个怪异事件》
第14节

作者: 吾意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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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七点,李家庄打井的就来了,想早点干清活去奔下一家。可越着急越出错,柴油机发动不起来了!打井的折腾到八点半,见还不成,就拿出颗烟叼在嘴上,脸色凝重地坐下来。歇息了十来分钟,再一发动,着了!锥到十五米深的时候,井钻被卡住了。在平原地区,这种情况很少发生。鼓捣了一个多小时,感觉轻巧了,原来井钻掉井里了!等把钻捞上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活没干多少,憋了肚子气。套子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招呼大家先吃饭。吃饭时打井的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只是快速囫囵地扒拉了两碗,连套子敬的酒也没喝。吃完饭,又往下锥了十来米,朝上提的时候,钻又卡在了半空。打井的终于沉不住气了,急赤白脸地问套子:你这宅子以前是不是坟片子?套子说是,是平坟后我盖的。打井的气哆嗦了,用手指着套子鼻子骂道:你这不是坑人吗?我问你宅子有问题不,你拍着胸脯子跟我说没问题!“我真不知道有这方面忌讳!”套子委屈地说。“找把香,再找点黄裱,要快!”听到打井的吩咐,套子托着又脚,以不低于乌龟的速度火速办去了。打井的用手在井口边划了个十字,外边再划一圆圈,将香坛搁在正中,点上香和黄裱后,虔诚地跪下去,大声地朝井下说道:我们不知情,不小心惊扰了各位,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挣个小钱也不容易,等发了财,绝对忘不了各位!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嗵’的一声,钻落下去了!此后工作出奇顺利,没再出任何岔子,井很快便锥好了。

  村里人说套子不光打井困难重重,干其他活也都不顺心,不知道是不是宅子的原因。
  我和打井的接触不多,不知有无此类忌讳;民国时井是手工挖的,听说东北地区就曾有一妇女犯忌,偷看了男人打井,以至于打出的是一口枯井,被吊死在了井口。看来忌讳还是不少!
  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1959年夏夜,小高庄26岁的玉龙正在屋内搂着老婆睡觉,朦胧中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激灵一下坐起来,披上日常盖的口袋片侧耳细听,果然是在叫玉龙,没等叫第三声,他便下意识地‘唉’了一声。这一唉不要紧,窗户‘啪’地一下打开了,人也从炕上‘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感觉自己竟贴着房顶在空中御风飞行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底房屋幢幢,却不知要飞往何处。

  玉龙的丈人家住在七里外的后陀。该村村北二里许是塘河与九龙河的交汇处。常年的泥沙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方圆一百余米的河中岛,上面树木杂生,间有狐兔獾豺出没其中。其地也怪,无论水多大,发多少次,却从未被淹没过。乡邻口口相传此为凶地,很多人宁愿绕道也不愿经过那里!53年冬,后陀的棍子要结婚盖新房,千凑万凑,还缺两根檩条,无奈之下,冒险在岛上砍了几棵榆树。结婚头一天,家人喊其起来催妆,却发现棍子早已七窍流血暴毙于炕上!其家人意识到可能是砍树砍出来的祸,待安葬完棍子后,父母家人便齐心协力,到那小岛破口大骂。骂完了,解气了,回家可要了紧了——但见家里院子、灶台、地板及炕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连数天驱之不去,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其父见不是办法,只好拿了香烛,专程到小岛跪下谢罪,王八才陆续散去。那时后陀属高家庄区,区长姓陈。陈区长闲暇时好喝几盅,有一次带盒子枪要到岛上打些狐兔等野味佐酒,到了那一摸腰间,枪没了!丢枪放现在都是大事,更甭提那个年代了。老陈急得脑瓜子直啪嗒汗,但干着急没办法。同行的人咂摸出点味儿来,就劝老陈说:区长啊,咱跪下磕几个头,没准枪自己就回来了!党的堂堂区长,怎能随便下跪?但能拔脓就是好膏药,老陈这时也没了主见,赶紧跪下磕起头来。磕完一摸,嗨,还别说,这贴膏药好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到腰上了!北高屯的石三,是黄米道王洛运的大徒弟(如有时间以后会和朋友们交流),一次办完事后冲着岛小解,放完水后想抽一锅,摸摸腰里,钱荷包和烟荷包都没了。刚想四周找找,从岛上过来十来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半大孩子,七手八脚把他围住了,脱鞋的脱鞋,解裤带的解裤带,几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刚要将他扔到河里时,出来一个干巴老头,呵呵笑着对几个孩子说:谁你们都敢惹,这可是闹过阎王殿的洛运的徒弟,还不快收起你们那副皮相!如此才避免了一场祸端;但从那以后人们也知道了那里的王八精惹不得。

  许是因了玉龙晚上的辛勤耕耘,玉龙媳妇这片沃土当下竟没有发觉丢了常用的家伙。等太阳照屁股了,才大呼小叫着四处搜寻;七大姑八大姨也加入到寻人的大军中。可连续找了几天,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七日后的傍晚,玉龙的大舅子痄着头皮又寻到了小岛那里,看到玉龙光着双脚,背着半口袋东西,坐在岛边上出神呢!于是连忙喊“姐夫姐夫,可把你找着了!边喊边兴冲冲跑过去,一把就将玉龙扯住了”赶紧回去,家里都急死了!玉龙却老大不情愿,迷瞪着眼说:我刚挣了半口袋银子,等挣满一口袋再回去!他大舅子顺手解开口袋一看,里面全是翻着白肚皮的癞蛤蟆!就摁着玉龙的脑袋望口袋口狠摇——看看你挣的银子!玉龙这时才打了个寒战,有些回过神来,气愤地说我找他们去,半夜薅起我来,让给他们种地,说好一天500两的,敢情是糊弄我呢!他大舅子紧拉住他道:找什么找,能保住条命还不知足啊你?

  这是95年我到乡里实习时,玉龙的大儿子在酒桌上亲口说的。当时他是后陀村支部书记。玉龙出事时他7岁,早记事了。“别说我迷信,别说我不该说。我是DY不假,我说的这事也千真万确!不可能没来由的编排自己老人玩吧!”他大儿子在桌上信誓旦旦。
  我们这里六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事。玉龙已于07年冬去世,虽当事者已邈,但见证者仍不乏其人。儿时常听大人叮嘱 “假如半夜有人喊自己名字,不超过三声千万别应。”不知其他地方有无此类忌讳。曾看过中央十台的一期走近科学栏目,考证过一个和玉龙经历类似的,不过那人好象是被外星人劫持,且栏目解释的有些摸棱。或许自己的文化层次还未达标,理解不了那么透彻?如有朋友好奇,可把这期节目找来看看。

  我疑惑于各地传闻的一致,诸如黄仙、狐仙、撞客等,甚至诸多经历的细节也很相类,难道真有某些精灵,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龟异
  说王八能成精也许有人不信,但我村高河却绝对信!
  高河生于48年,小名叫蛋儿,长得五大三粗、宽眉大眼的。家住我村正中央,房后是个百米见方的水坑。水坑深约七米,坑中水常年不流不腐,极清极澈,村民吃水常在那里提,却只见其增、不见其减,相传坑底与白洋淀和保定的府河相连。水里鱼虾不少,大大小小的王八更多,晴天时有一个锅盖大的还常带着一群小王八爬到岸上晒盖子!因此村民习惯上称此坑为王八坑。小孩子们时常坐到大王八背上,高河也坐过;那王八好象也很喜欢小孩,无论怎么玩耍,总让他们尽兴。春天时人们还常看到燕子绕坑排成排飞行,为此小孩子们还编了个顺口溜“水坑上的燕子飞直线儿,坑前边住着个王八蛋儿!”63年发大水,水坑转至污浊,待大水退却后,坑也干了,人们在那里逮到无数的鱼,而常见的王八却没有一只,无人知道去了何方!

  69年,高河与村里三十多岁的李可晨一起,用手推车推一车棉花去赶保定集,途经保定夏闸附近时,天突然变了脸,风吹得黑云翻滚如浪,眼见雨就要倾盆。出来也没带雨具,人挨淋了没事,可棉花不能受潮啊。也是吉人天相,正当两人急得抓脑瓜皮子时,风沙中急步走来一四十来岁的妇女,上来扯住高河说:你俩别傻站着了,赶紧推上车到我家避避!两人也不推让,立即跟着那女人向她家走去。家并不远,离路就五十来步,是个黑门的四合院。将车放到门洞,女人就把他们让进了屋,说:还没吃饭呢吧?等我下厨给你们拾掇点!能让避雨就很不错了,怎好意思再吃人家?于是两人赶紧说不用不用,别麻烦了大姐!女人笑了笑说你们是小庄的吧?我也是小庄的,咱们是一家人,就别那么见外了!高河二人相顾一愣,疑惑道:大姐也是小庄的?我们怎么没见过您?“我家是63年搬到这儿的,原来在村中央住,你们年纪小,不记得了。我和你们关系两家关系挺近,小时候还背过你们俩呢!女人边往外走边说。不说也许还明白,说了两人更糊涂了。女人说得这么熟络,印象当中村里真没这么个人啊!趁女人进厨房的工夫,高河问可晨你有印象不?可晨摇头说没印象,管她谁呢,反正不会害咱们!疑惑之际,女人已把饭端了上来,很丰盛,是农村待亲戚的规格,有馒头、鱼、鸡蛋,还有当时不常见的红烧肉。两人也确实饿了,也就不再虚虚让让,一时风卷残云、埋头苦吞。女人含笑看他们吃完,说雨住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两人赶紧站起来说给大姐添麻烦了,光知道吃了,还没问大姐怎么称呼呢,以后怎么感谢您?女人笑笑说一顿饭不值当的!别跟家里提这些,我搬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两人从那里出来后,就火急火燎地往保定城赶。卖完棉花后,两人顺便买了几个南瓜,打算送给那位好心的同村大姐。到夏闸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黑门四合院了!打听当地人才知道,挨着道边根本没村子,更没有谁家有四合院!回家后两人遍询村中老人,也无人嫁到或搬到夏闸。在农村嫁到小城郊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如果能到保定府那更是大新闻,不可能没人知道!当提到在村中央住、63年搬走、小时候还背过高河他们时,有位老人脸色凝重起来,试探着说是不是那个大坑里的``````高河一拍大腿说:哎呀,怎么就没想到!可谁敢往那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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