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17节作者:
天下归我 日期:2009-8-2 12:10:00
五鬼钻坛坛的故事给了我一点启示,我又想起来,父亲镇一些比较恶的鬼魂时,有时也用坛子来收鬼的魂魄。我想,爷爷的魂魄一定也是怕那坛子的,他让我把坛子移开,肯定是要回来找我了。这样想着,我越来越感到害怕,再看看四周,屋子里的一切也都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暗示自己,爷爷不会害我的,我不怕,可是一点也不起作用,身上依然一阵阵发冷。我不想这些事了,我干脆再次闭上双眼,强制自己把现实隔离。我踡在爷爷脚下,刚裹紧身上的大衣,就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推我。我睁开眼睛,看见停在门板上的爷爷竟坐起了身子。我大吃一惊,我说:“你不是死了吗,咋又醒过来了?”爷爷说:“谁说死了呢,我刚才出去了一下。我走得渴了,想喝水。”我说:“我去烧吧,很快就好。”爷爷说:“不用了,屋里就有呢,你倒好的水,我还没喝呢,去把它拿出来。”
我再次进到东屋,那碗水果然还在,只是凉透了,上边还结了薄薄一层冰茬。我把水碗端出,递给爷爷,说:“太冷了,没法喝了。”爷爷笑笑,把碗放到他脚下的油灯上去烤。油灯上火苗很小,一闪一闪,根本烤不住碗底。爷爷对着油灯,轻轻吹了口气,一股火苗从爷爷的口中出来,连接到了油灯的火苗上,火苗一下子窜起来,屋子亮得像点了一根火把,油灯上的火苗几乎把碗都包起来了。我说:“爷爷,小心烧手。”爷爷说没关系,你看我的手在哪儿?我一看,那碗竟然是自己悬在火苗上的,爷爷根本没有端它。
碗里水很快烧开了,爷爷端起来,慢慢喝着。那火苗又变成豆子大的一个小点,堂屋幽幽暗暗地,爷爷的脸忽远忽近,清晰的只有他喝水的声音。我想起我看到的院子里的那两个黑影,便问爷爷:“我走的时候我看到两个人,是不是他们把你带走了?”爷爷说是的,他们专门找人的,找着谁谁就得跟着走。我说:“那你咋又能回来,他们放了你?”爷爷笑了,像平时跟我说话一样的笑,他说:“我准备了钱的,给他们钱,请了假,就回来了。”爷爷伸手从腰里掏,掏出大把大把的纸钱。爷爷说:“我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花给他们就是了。”
我和爷爷一句搭一句地说话,我还说到了坛子的事,问他是不是害怕坛子?爷爷说:“倒不是怕坛子,只是那上面的鸡毛掸子,透着邪性,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爷爷说着话,始终坐着,一碗水很快喝完了。我想问的话都问完了,不知该说些什么,爷爷也沉默了下来。后来,爷爷开始借着油灯的光亮,在窑壁上做起了手影游戏,先做一只鸡,又做一只兔,后来又变成一只大大的牛。爷爷说:“都怪你爹呀,这些事没处理好。”我想问他指的是哪些事,没等问出来,见爷爷已挣扎着要下地。爷爷说:“我还得出去,这下要走远了,你照顾自己。”我说:“爷爷你别走,我冷,你把那灯再点亮吧,我想烤烤火。”爷爷笑了笑,笑得很僵硬。他轻轻又吹了一口气,油灯的火苗再次变成了火把。爷爷下了地,站起来四周看看,很留恋的样子,一眨眼,就飘出了屋子。我看不到爷爷了,只感觉屋子冷得厉害,便伏下身子继续去烤火。那火苗很大,却不热,我几乎贴着它了,还是感觉到寒冷。我再往下伏身子,再伏,忽然听到“咚”地一声,脑袋重重地撞到了什么。
我被撞醒了,我的头磕在了床铺的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就这么一小会的工夫,我就做了两个梦。我看看床铺,爷爷仍然安静地躺着,那个本来在屋里放着的水碗赫然摆在他的头顶上边。
我真的吓坏了,我不顾一切,推开西屋的门,喊父亲快起来。父亲被我喊醒,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我说爷爷醒过了,还喝了水。父亲说:“你做梦了吧?那怎么可能。”我说真的不骗你你出来看呀。我拉父亲出了堂屋,把那只干了的水碗递给他看。父亲笑了,说:“碗里的水是我倒的,倒完了,随手就放在了床上。”
我死死地盯着父亲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我害怕说了假话,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只是做了一个恐怖的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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